“豹子尾摇穿画戟，下一句是什么来着？我有点记不清了。”
“雄兵十万脱征衣。”
姒苡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句诗虽然文采稍显不足，但是气势磅礴，文采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李一凡却是有些头大，他能吟两句就已经是极限了。
所谓的鉴赏，不在他的能力范畴之内。
“地瓜快熟了，你要吃点吗？”
姒苡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这是一片枯木林，杳无人烟，李一凡盘腿坐在地上拨弄着火苗，火堆中有几个地瓜。
估摸着应该熟了，李一凡掏出了火中的地瓜，剥好一个递给了姒苡，姒苡又道了声谢。
姒苡小口小口的吃着地瓜，很是文雅。李一凡就没有讲究了，他也不嫌烫，抱着个地瓜就啃。
嗯，今天的手艺还不错。至少有了长进，不再是外焦里生了。
这是李一凡和姒苡组队离开牧犬城的第二天，接到的任务是击杀冬猎的犬首族人。
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在茫茫荒野中走了一天多时间了。别说犬首族，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过。
这北境苍凉的就跟绝户了一般。
在姜天佐的划分下，东道院的学子两两组成一队，在北境执行任务。
和李一凡关系不错的也就涂山猗猗和姒苡两人，而姜天佐在得到欧阳云的提醒之后自然而然的防备起了李一凡。
所以李一凡就和姒苡组成了一队，李一凡倒是不在乎和谁一队。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想一个人一队。
姒苡这个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性子有些磨蹭。李一凡觉得她干啥都慢。
说话慢，赶路慢，就连吃个烤地瓜都要比他慢上许多。
李一凡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自然有些难以忍受。
“你说这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邓将军让我们来干什么？”
姒苡是皇家出身，而且是姒少启极其宠爱的女儿，她知道的事情要比李一凡多上不少。
“不是没人，这个季节北方的百姓要不就南下了，要不就躲起来了。冬猎的时候，北境的普通人都是这么做的。”
“躲起来了？”
姒苡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地瓜。皇家的子女，多少有些食不厌精。
“冬猎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极其残酷的，如果被犬首族抓到了，就只有被摆上餐桌这一条路。”
“那他们躲哪儿去了？”
姒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北境的百姓已经躲了许多许多年了，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藏身之所。”
李一凡想了想问道。“犬首族的鼻子和狗一样吗？灵不灵？”
突然听到狗这个字，小白从衣服中探出脑袋来。
李一凡将小白抱了出来，剥开一个地瓜放在身上给小白当午餐。
姒苡也习惯了李一凡身边的小白，甚至她也有些喜欢这只可爱的小白狗。
“想来应该是灵的。”
或许是觉得哪里不对，姒苡又补了一句。“应该比我们要灵。”
等小白和姒苡吃完地瓜后，两人又继续出发了，没有目的地，只向西走。
又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李一凡和姒苡停下了脚步。
前方是一个村子，但是没有人烟。
村子前有一座桥，桥下的河流也已经干涸了。
李一凡和姒苡在桥的这头，桥的那头是一队犬首族的猎人，一共十多个人。
他们赶着两匹马，看马鞍和蹄铁这些东西想来应该是抢来的。
马身栓着几根绳子，绳子后拖着几个人，已经没了动静，想来应该死了。
李一凡看不清那些人的情况，但是从露出来的头发和身形来看，应该是几个老人。
李一凡他们停下来后，桥对面的犬首族也停了下来，领头的那个将目光放在了李一凡的身上，没有轻举妄动。
李一凡转头看向了姒苡。“为什么还有人没有逃？”
姒苡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一凡点了点头。“知道了。”
姒苡则有些不解的看着李一凡，不明白他知道了什么。
李一凡将背后的木棍拿了出来交给了姒苡。
“你不用武器？”
“我不会。”
“那你为什么背着？”
“只是觉得行走江湖需要个武器才显得正式一点。”
李一凡一边和姒苡说着话，一边带上了青皮手套。
而桥对面的敌人却不想在等了，领头的那人挥了挥手，十余位犬首族的人冲了过来。
李一凡将小白扔给了姒苡，姒苡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小白。
“榴榴～”
李一凡晃了下身子，一对银色的羽翼出现在他的背后。
这对羽翼是能飞的，但是李一凡并不习惯这种战斗方式，因为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但羽翼可以让他的速度更快，这倒对他的帮助很大。
不过李一凡并没有想着这么用银色羽翼。面对冲过来的几个杂兵，他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罢了。
羽翼如飞刀，在李一凡跑起来的时候就射了出去。
当李一凡的身影出现在桥上之时，他背后的羽翼已经消失不见，而那十几个犬首族的杂兵也无声无息的被钉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离的近了，李一凡看清了那几个人的模样。
的确和他猜测的一样，是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很瘦，皮包骨。想来这些犬首族的恶犬用马拖着也不是为了收集食物，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玩乐。
本来就没几两肉的老人，被马这么一拖还能剩几根骨头？
“杂碎！”
李一凡大喝一声，他很生气，非常生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残忍的场景，因为他是人，他对于同胞有更多的同情心。
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难以接受，也不想接受。
犬首族这位神通者也是感应到了李一凡身上的气息才让手下人先上，他有脑子，虽然不多，但够用。
他的背后升起一根小柱子，和月殿的月柱一个模样，但要小上许多，约摸只有月殿九柱的十分之一大小。
而这根月柱则代表着他是一个部落的强者，也只有部落的强者可以将祭祀用的月柱带出来。
这根月柱出现后，他周遭的环境顿时暗了几分，身后的那轮明月也更明亮了几分。
夜才是月的领空，这种小月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创造出犬首族的本命之月喜欢的环境。
李一凡右脚蹬了一下，一跃而起朝着犬首族的恶犬就冲杀了过来。
他身下的这座木桥没能经受住这份力道，在他腾空之后便瞬间分崩离析。
李一凡的速度极快，在空中一个鱼跃便到了这个恶犬的身边。
“铜马！”
出拳毫无保留，直接一记铜马拳轰了出去，“嗒嗒嗒”的马蹄声响起，铜马奔向了敌人。
犬首族的这人速度也很快，长居苦寒之地的战士身体差不了，而且他们还以捕猎为生。
同时头顶的月亮也发出一道月光击碎了奔跑过来的铜马。
两人一击之后便短兵相接，李一凡今日更加的狂暴，好似有使不完的气力。
手臂被他使成了皮鞭，劈头盖脸就朝敌方的头颅劈了下去。
犬首族这人双臂架住李一凡的胳膊，这一击之下他的膝盖弯了弯，双臂也是出来火辣辣的疼痛。
李一凡的气力太大了，生气的他就更加恐怖了。
头顶的月亮再度射出一道月光直取李一凡的面庞，戴着青皮手套的左手直接将这道月光挡了下来。
于此同时月经轮出现在李一凡的头顶，这倒是让犬首族的这人吃了一惊。
月经轮滴溜溜的转着，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便斩向敌方背后的月柱，差点将月柱击落下来。
李一凡再度欺身上前，没了犬首族天赋宝术的打搅，李一凡毫无顾虑，大开大合的招式再度展现出来。
犬首族这人却是一退再退，完全不是李一凡的对手。
李一凡躯干开合如弓，胝胸背吞似弦，发出之力犹如离弦之无影快箭。
月经轮也在不断地攻击着恶犬背后的月柱，将这一根月柱击的摇摇欲坠，圆月也无暇顾及李一凡。
李一凡大合大开，猛起硬落，迅猛快捷，大劈大挂，打的那犬首族的恶犬难有还手之力。
“当！”
月经轮斩断了恶犬背后的月柱，继而又和那轮圆月交锋上了。
而这一击顿时让恶犬乱了方寸，李一凡见状又是一记右臂的单鞭，带起淡淡的黑色水波。
黑色的鲲鱼围绕在他的右臂之上，在他右臂劈下去的时候跟随他的食指指尖点到了恶犬的天灵之上。
月经轮也在这时候带起寒风，将他头顶的圆月一斩两分。
恶犬惊恐的瞪着眼睛，直挺挺的跪了下来，额头和下体处开始流出鲜血。
仔细看的话，他头顶有一个一指宽的孔洞，贯穿了他的身子。而头骨却没有完全的碎掉，力道控制的很好。
李一凡皱了皱眉头，有些反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