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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个大项目开工,导致黎耀阳的资金有些捉襟见肘,他需要给自己找个新的利润增长点。
淘金确实是个不错的渠道,但还不够,除非小七他们发现的那条矿脉,真的是一条储量极其丰富的金矿。
为了金矿得到收益,他拨给小七15万刀用于采购淘金设备,同时安排50名兄弟随他北上。
但这50名兄弟不全都留在育空,因为在同一时间,他跟康栋梁取得联系,双方共同组建一个淘金小队前往阿拉斯加那片苦寒之地,苦是苦了点,但也有大把的机遇。
阿拉斯加州虽然远离丑国本土,但却是丑国面积最大的州,其面积是第二大州德克萨斯的两倍。
如果它是一个国家,那么它的国土面积可以排在世界前20位。
如此广阔的土地,却有三分之一位于北极圈以北,剩下的大部分区域也处于亚寒带,冬季漫长而寒冷,降雪量很大。
在这种遥远而荒凉的地方,交通条件在很长时间里都很差。
就算是科技发达的后世,阿拉斯加北部也只有一条孤零零的道尔顿公路,从其腹地的费尔班克斯直插北冰洋沿岸的油田,和它相伴的也只有一条输油管道。
而在阿拉斯加的公路开始修建以前,狗拉雪橇是当地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交通工具,而负责拉动雪橇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是当地人最好的伙伴。
后世,阿拉斯加举行着一年一度的埃迪塔拉德狗拉雪橇大赛。
赛事的路线是南部城市安克雷奇和西北部的小镇诺姆之间的埃迪塔拉德小径的主线,全长约1600千米,斜穿了大半个阿拉斯加州。
其中在卡尔塔戈和欧菲尔之间的区域,小径分为南北两支,偶数年份使用南线,而奇数年份使用北线。
每位选手会和十六只雪橇犬一起,在三月初的冰天雪地里长途跋涉八到十五天,有时甚至会经历零下五十度以下的极低温。
每位跑完全程的选手都会得到奖励,第一名会得到大约六万美元的回报,而第一名的雪橇犬会得到金项圈。
阿拉斯加人非常重视这项赛事,在他们的精心经营下,这项赛事已经成为了阿拉斯加一年一度的狂欢盛典,也是丑国乃至全球最著名的长距离狗拉雪橇赛事之一。
但在最初,举办这项赛事是为了纪念1925年冬季风暴中,埃迪塔拉德小径上由阿拉斯加的橇夫和雪橇犬们创造的一次奇迹。
埃迪塔拉德小径最初是阿拉斯加的原住民(包括因纽特人等)进行狩猎和旅行的道路,在茫茫雪原上,只有这条小径帮助原住民找到方向。
在阿拉斯加尚未开化的年代,这条路能给原住民带来食物,也能让不同部族的村落之间能互相联通,因此它被称为阿拉斯加的第一条路。
它的主线从阿拉斯加最南部的苏厄德出发,一直到西北部的诺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支线,通往阿拉斯加腹地的冰天雪地里。
埃迪塔拉德这个名字,就来源于当地土著的语言,意思是“遥远的地方”。
18世纪到19世纪初,俄国人通过俄美公司进入了阿拉斯加,但他们只开发了相对温暖的南部海岸,对于广袤的阿拉斯加腹地,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1867年,丑国人买下了阿拉斯加,但同样对这片寒冷的不毛之地缺乏兴趣,只有少量的探险家对阿拉斯加的内陆进行着探索。
但在19世纪接近尾声的时候,探险家们在阿拉斯加西北地区发现了黄金。
无论是世界的哪个角落,黄金的吸引力都是无比巨大的。
1898年,探险家们将这个消息公开,在一年的时间内,淘金的人便涌入了阿拉斯加。
在当地原住民的带领下,淘金者们坐着狗拉雪橇,冒着严寒赶到了金矿所在的西北海岸,在北极圈附近建起了一座小据点,起名叫诺姆。
仅仅到了第二年,诺姆的人口数就突破了一万,这些人都是乘坐雪橇,通过埃迪塔拉德小径来到诺姆的,这也是埃迪塔拉德小径第一次为世人所知。
最初,雪原中的埃迪塔拉德小径在部分路段,路线并不固定,且沿途容易发生危险。
1908年,阿拉斯加领地的政府决定派专人去勘察并维护这条小径,不止是为前往西北部的人们提供便利,而且还想趁机开发阿拉斯加的内陆。
然而政府的努力却并没有换来太多的回报:
诺姆当时探明的黄金储量并不多,很快就被采尽了,大失所望的淘金者们纷纷离去,埃迪塔拉德小径再度无人问津。
但是到了1910年,一轮更大的淘金热又在阿拉斯加被掀起,诺姆附近重新发现了更多的金矿,而且在阿拉斯加腹地的鲁比以及欧菲尔等地,也发现了黄金以及其它的矿产。
来自丑国各地的淘金者以及各矿业公司的矿工们蜂拥而至,在阿拉斯加的内陆修建起了一个个据点和小镇。
政府疏通的埃迪塔拉德小径终于派上了用场,成为这些矿业小镇与外界的唯一联络线,也是唯一的物资供应线。
这条小径上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狗拉雪橇。
最初负责为淘金者和矿工们驾驶雪橇的是阿拉斯加的原住民,到后来,这些淘金者也学会了驾驶狗拉雪橇以及训练阿拉斯加雪橇犬的方法。
阿拉斯加雪橇犬(又叫马拉穆特犬)是常见的雪橇犬种类之一,它们的外形和西伯利亚雪橇犬(俗称哈士奇)非常相似,但体型更大,体力更充沛,只是速度稍慢。
虽然它们对人类很友好,但和其它雪橇犬(比如哈士奇、格林兰犬和萨摩耶)相比,它们对别的动物攻击性更强。
因此在很早的时候,它们就被阿拉斯加和加拿大北部的原住民驯化,除了拉雪橇之外还可以当猎犬,甚至可以围猎棕熊和海豹。
到了20世纪初,白人已经从原住民那里学会了阿拉斯加雪橇犬的训练方法,后来这些雪橇犬被引进到世界各地,在极地探险以及冰海救援等工作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可是,阿拉斯加雪橇犬在历史上留下的最光辉的一笔,还是发生在它们的故乡阿拉斯加1925年的一场冬季风暴里。
1925年,阿拉斯加的冬季风暴比往常都要强烈,这场风暴让通往诺姆的航道提前上了冻,一艘前往诺姆的货船被迫中途返航。
当时,诺姆附近的黄金已经又一次开采殆尽,大部分的淘金者早已离去,只有大约几百户人家共计两千人留在了那里。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诺姆城内的各种设施倒还算完备,过冬的物资也算是充裕。
得知那艘货船返了航,小镇的大部分居民们虽然有点失望,倒也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有一个人除外。
此人叫科尔蒂斯·维尔彻,是小镇上唯一的医生。
他和手下的几名护士一起,在诺姆管理着一家小医院。
这家医院是政府资助的,也是诺姆及附近几个小镇唯一的医疗机构。
在1月下旬,一位因纽特人跑到医院求助,说他的两个孩子生了重病,快不行了。
维尔彻赶到了这个因纽特人的家中,发现两个孩子得了严重的扁桃体炎。
他尽力医治,却没能挽回这两条生命。
他询问了孩子的母亲后得知,这两个孩子从发病到死亡只有三天时间。
此时,维尔彻心中充满的并不是伤心或自责,而是深深的不安:
单纯的扁桃体炎,不应该这么轻易就置人于死地,这两个孩子得的很有可能是白喉病——一种严重的细菌感染。
由于医院设备简陋,维尔彻没法进行化验来证实他的猜测。
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几个护士,但护士们都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在阿拉斯加还从没出现过这种病。
然而没过几天,一位白人的孩子也得了重病。
这一次,维尔彻医生在这个孩子的喉咙上看到了白喉病典型的灰白色斑块,佐证了他的想法。
维尔彻感到大事不妙,白喉病是一种可以致命的传染病,如果不及时加以控制,不仅患者会死亡,就连他们身边的人也会被感染。
治疗白喉病,需要用到特殊的抗毒素和血清。
而在入冬之前,医院的抗毒素和血清就用完了。
当时他就给位于朱诺的阿拉斯加领地政府发去了电报,让他们向诺姆运一些抗毒素和血清过来备用,没想到提前到来的冬季风暴让航路阻断,那艘返航货轮上的物资里,就包括了维尔彻预订的抗毒素和血清。
维尔彻赶快找到了诺姆的市长商量对策。
市长听了维尔彻的汇报,也大惊失色,因为血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就在六年前,因为冬季缺少药品,一场普通的流感就将阿拉斯加北部的一个原住民村落变成了死村。
流感尚且如此可怕,何况白喉病。
根据维尔彻的推算,如果在两周之内找不到足够的抗毒素和血清,诺姆可能会重蹈覆辙。
而且这一次也许会后果更加惨重:
白喉病从没有在这个区域出现过,诺姆附近的原住民对它根本没有免疫力,一旦疫情失控,局面将不堪设想。
市长和维尔彻一起向附近的城镇发去了求救电报,然而附近那些小镇也没有足够的药品。
最终,电报被传给了阿拉斯加铁路公司的一家附属医院。
这家医院有足够多的抗毒素和血清,但它的位置在南海岸的安克雷奇,距离诺姆有1600千米。
如何在冬季风暴下,两周之内将这些救命的药品送到诺姆,成了一个难题。
激烈讨论之后,人们想到,可以先用铁路将药品运到距离诺姆最近的位置,然后派出技术最高超的橇夫,通过接力传递的方式,将药品通过埃迪塔拉德小径的支线送往诺姆。
当时阿拉斯加铁路公司已经将铁路从安克雷奇修到了位于阿拉斯加腹地的城市费尔班克斯。
然而,这条铁路基本是南北走向的,而诺姆则是在西偏北的方向。
铁路沿线上距离诺姆最近的尼纳纳,距离诺姆也有1085千米。
稍微幸运的是,那里正好有埃迪塔拉德小径最北的一条支线。
但即便如此,狗拉雪橇按照正常速度也需要至少25天才能完成这段路程。
就在大家还在犹豫不决,讨论这么做是否靠谱的时候,他们又收到了诺姆的求救信号:
白喉病开始爆发了,已经有50人出现了症状,药品必须要在十天之内送到,否则诺姆甚至整个阿拉斯加西北部就完了。
没时间再讨论了,安克雷奇的人们决定就按这个计划孤注一掷。
数万袋药品被装上了火车,带到了尼纳纳,当地最优秀的狗拉橇夫尚农(绰号“野人比尔”)早已经带着狗拉雪橇就位。
阿拉斯加乃至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和时间赛跑的接力传递就这样开始了。
尚农把用毛皮包裹好的药品放在雪橇上,然后驱赶着16只雪橇犬,快速向西而去,进入了风暴和极夜之中。
在此之前,安克雷奇和诺姆都向沿线的村落和据点发去了电报,让当地人都知道了诺姆的紧急情况。
于是,沿途的人们都为尚农敞开了大门,给他及他的狗提供热水、食物和毛毯。
虽然尚农知道,每快一秒也许都会拯救一条生命,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和雪橇犬的极限在哪里。
欲速则不达,在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温下,尚农凭经验掌握着最佳速度。
在雪橇犬的体能接近透支的时候,尚农跳下雪橇,和雪橇犬一起在雪地里跑动,不仅激励了雪橇犬,也保持了自己的体温。
到了托洛凡纳,下一位橇夫已经等在了那里,尚农把药品交给了他,也给他传递了经验。
随后,下一位橇夫接替了尚农,向西疾驰而去。
就这样,从尼纳纳到诺姆,技术精湛的橇夫们展开了昼夜不停的接力传递。
在沙克图里克,第17位橇夫萨帕拉接过了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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