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南眸色沉了沉:“宁媛,我只是……”
“你只是被查美玲影响了,在吃干醋。”宁媛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荣昭南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忽然轻笑一声——
“大概是因为我嫉妒卫恒对你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吧。”
他顿了顿,淡淡地说:“我嫉妒那些和你有关的过去,嫉妒他们拥有过你的笑容,你的关心,是不是很像个傻子。”
虽然知道宁媛对卫恒没有那种心思。
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卫恒曾说过他不适合宁媛,只会给宁媛带去麻烦。
就算不是卫恒,而是现在……
他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自嘲:“比起那些港府少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是一个大头兵,就是现在……”
他想起宁秉安在电视上挽着宁媛的样子,垂下眸子,轻哂:“我甚至不能摘下头套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宁媛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放下水杯,伸手抚上荣昭南的脸庞,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荣昭南,看着我。”她语气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
“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荣昭南,而且,你是我男人,和别人比什么。”宁媛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不必看过去,你只要知道我的未来里,一直都是你就够了。”
荣昭南呼吸一滞,对上宁媛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他所有晦暗见不得光的心思。
他沉默狼狈地想要别开眼:“……”
她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抚上荣昭南的后颈轻轻摩挲,不许他转头,也像安抚一只低落焦躁的兽——
“你能给我的,是那些少爷们给不了的。”
荣昭南只是眼神复杂幽深地看着她——
“可是,你值得更好的,他们可以给你匹配你身份的一切,而我只会给你带来危险,甚至养不起自己媳妇儿……”
他早就不是周家的公子了,她也早不是乡下那个要去河边下虾笼来填饱肚子的小知青。
自己还曾对她说让她呆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工资够养她衣食无忧。
现在却发现,他曾经说的话像个笑话,他的工资甚至买不起她一对耳环。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因为常年握枪,有着薄薄的茧子,却更显得性感禁欲。
宁媛反手握住他的手,弯了下大眼睛:“无所谓,我养你啊。”
她伸手抚上他胸膛,隔着迷彩感受着他肌肉的紧绷和温度,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毕竟,荣队,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身材很绝,技术也挺好,我很满意。”
荣昭南:“……我们在说正经事。”
她是仗着门口都是他的队员,才敢这么调戏他吧?真是胆大了。
宁媛却忽然支撑起身体,捧着他的脸,低头看着他:“说正经的,你为国而战,我作为这个国家的纳税人,养的就是你,理所当然!”
荣昭南怔然:“……”
现在内地没纳税人的概念,是跟港府学的吗?
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低笑了一声,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反手扣住宁媛的后脑勺,抬头吻住了她的唇。
“纳税人啊……看来,这软饭,我得吃很久了。”
这个吻带着两分惩罚的意味,却又充满了压抑磅礴的情感。
“唔……”宁媛猝不及防,被荣昭南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她顿了顿,低头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弯了明眸——不客气,荣昭南同志。
……
宁家浅水湾别墅
宁秉宇书房里,檀香袅袅,淡淡的烟气中,宁秉宇将一杯香醇的黑咖啡推到荣昭南面前。
“阿南,尝尝,巴西带回来的咖啡豆,味道比港城那些寡淡的货色强多了。”
荣昭南接过咖啡,却没有急着喝,清冷幽暗的目光落在书桌上摊开的一张港城地图上。
“阿虎和查美玲那边,我已经审过一遍了。核对了他们所有的口供。”
荣昭南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查申楼,确实还活着。”
“呵,我就知道那条老狐狸没那么容易死。”宁秉宇冷笑一声,指尖夹着一支雪茄点燃。
猩红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明明灭灭,映照出一张斯文俊朗却冷酷的面容。
“香港仔避风塘那边,鱼龙混杂,几千艘渔船和水上人家,阿南你打算怎么找?”
荣昭南喝了一口咖啡:“没错,几千条渔船,水上人家,鱼龙混杂,最适合藏匿。我的人手有限,又是大部分不会说粤语的生面孔,一旦打草惊蛇,查申楼很可能再次逃脱。”
“所以,你想让港府警方帮忙?”宁秉宇挑眉。
荣昭南点头。
“你太高估港府那些人了。”宁秉宇嗤笑一声,深吸一口雪茄,吐出一圈烟雾——
“虽然现在成立了廉政公署,警队不像70年代那么乌烟瘴气,但你别忘了,警队内部山头林立,各有各的势力范围。”
“查申楼当初能在押送内地的路上逃走,就是因为警队里有内鬼给他通风报信,我可没办法保证,这次消息不会走漏。”
“那就黑白两道都抽调人手,把可靠的人手都调动起来,宁大少应该有这能耐。”荣昭南淡淡道,语气不容置疑。
“哦?你这是打算让我也去拜拜关二哥?”宁秉宇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新义安、和胜或者洪门?阿南,指条明路?”
“我只是宁家的‘雇佣兵’。”荣昭南放下咖啡杯。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淡然的弧度:“怎么解决问题是宁大少该操心的事,我只负责带人解决查申楼。”
宁秉宇沉默了片刻,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阿南果然是爽快人,我喜欢。放心,该我做的,我自然会安排妥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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