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金贵神色沉沉:“我主持公道,让张振国给她道歉,她没有道谢;我给她的汽水,她没喝完;我递过去的书,她嘴上说喜欢,却非常嫌弃的都不接。”
她顿了顿,愤怒得浑身颤抖地捏紧了拳头——
“我夸奖她聪明,但她却回以转身就走的傲慢!这就是沾染了资本家劣根性的表现,我竟还好心想要挽救她!!”
那个女人怎么敢这样冒犯她和轻蔑她给予的好意!!
张红梅这下听明白了,瞬间也恼火起来:“宁媛和楚红玉果然是一宿舍的,都不是好东西!”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
“没错,她说干涉不了宁家大少的决定,可我明明看见宁大少中午和她一起吃饭,还把她送回宿舍,两人关系明明很好!”
她这是当面欺骗主席啊!
此时,李四娣忽然从门外进来,刚好听完了后面的话。
她顿时眼珠子一瞪:“肯定是楚红玉把今早的事告诉宁媛了,还添油加醋!!!”
张红梅把地上的诗集捡起来,想了想,也很赞同这个说法——
“没错!我也觉得,我和宁媛交谈的时候,感觉她还是真的拜读过会长的文章的!”
一个认真拜读过会长东西的人,按理说应该都会臣服在会长的才华和人品的光辉下。
卢金贵捏紧了拳:“全都是对前辈不敬,不知天高地厚,缺乏教养和文化的势利眼!!”
李四娣没和宁媛接触过,比起看起来娇俏乖巧的宁媛,楚红玉让她更厌恶。
“卢主席,我们先集中炮火收拾楚红玉那个狐狸精,她不是想给资本家当狗吗,咱们就让她当不成!”
卢金贵想说,她更想收拾刚才敢反过来威胁自己的宁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刚才宁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看起来软糯的脸和散漫的气质忽然瞬间变得……让人不寒而栗的森冷与血腥气。
卢金贵瞬间犹豫了,她顿了顿:“没错,说不定宁媛是被楚红玉挑唆的!”
楚红玉才是她现在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宁媛……算了,再观察一段时间。
“会长……让她退出学生会和评优什么的,都需要时间,但是……”李四娣嘿嘿一笑,忽然凑到卢金贵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卢金贵一听,微微浮肿的细长眼睛顿时一亮:“真的?”
李四娣点头:“没错,真的,楚红玉就是个实打实的破鞋!”
卢金贵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随后矜淡地道:“阿四,你真是我最好的参谋长!去吧!”
张红梅听见了,有些迟疑:“可是……这让人知道了,会不会是坑害同学?”
“这怎么是坑害同学,我们只是拔除害群之马!”卢金贵轻哂。
张红梅和李四娣互看一眼,顿时也都被说服了:“对,咱们大学的象牙塔,不该有楚红玉那种女人里的败类!”
……
“……总之,那个学生会的主席,看起来怪怪的,你小心点,感觉她会找你麻烦的样子。”
宁媛回到宿舍就和楚红玉通了个气。
虽然自己今天一点没留情面怼了卢金贵,但她经常不在学校,红玉姐和那个女人才有直接竞争关系。
楚红玉坐在凳子上,拿着进口的指甲油涂脚趾甲,扯扯唇角:“我才不怕她!”
宁媛想了想,皱眉:“那个女人看起来像特别会pua人的邪教教主,手下一群拥戴她的学生干部,你还是谨慎点。”
楚红玉笑了笑,朝宁媛道:“知道了,你个小老太太,我妈妈去外贸商店买鞋子,我多买了两双小羊皮的,给你和大马猴,你俩都试试?”
宁媛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个鞋盒,她打开一看,是一双非常精致的玛丽珍鞋!
她上一脚一试,正正合适,顿时嘿嘿一笑:“红玉姐最好了,跟着红玉姐发财!”
楚红玉笑骂:“你个万元户,少来!”
……
时间一晃,便是一周之后。
宁媛左手拎着华子、右手提着欧明朗去了羊城找梁家乐夫妻进货去了。
嗯,顺便去瞅一眼便宜大哥说的电子产品~!!
这头,楚红玉已经正式入职,她的工作还是比较简单的。
没有课的时候,就得去锦江饭店给秘书组打下手。
她还不配跟在宁秉宇身边做事,就是个打杂的,谁都可以叫她干活。
每天被使唤得团团转,上到打印锦江饭店结账发票的事儿,下到厕所马桶坏了报修,都是她的活儿。
楚红玉再次体会到了资本家使唤的“牛马”精神。
但,不管怎么样,所有人都会给她一个小时来教宁大少普通话。
普通话课程的主要内容就是——定一个话题,然后天南地北地聊。
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楚红玉发现不管是宁氏秘书组还是外勤组的人,港府商业精英做事就四个字——专业&效率!
一切自由一套流程!
这是她在国企里,很少能见到的。
而宁大少做事,更是四个字——雷厉风行!
隔大老远处理各种跨国公司的事宜,坐镇内地酒店,靠着几个电话机和派人发电报指挥全球。
当然,电话里的人是经常挨骂的,她也亲见了什么叫毒舌大少,从不废话。
电话里经常几句话就能戳得人在那头哭。
会议室,宁大少拉了领带,放下电话,看向一边的叶特助和正在几个秘书组的成员,冷不丁地问——
“明晚有招待会,听说来的是……辽省还有吉省过来的一些领导,他们特别能喝酒,听说两斤白酒打底,明晚除了东尼,还有谁跟我迎战?”
叶特助一僵,他最多一斤xo就扑街,白酒?!
一群港府精英都面面相觑。
然后都瞟向唯一的内地人——楚红玉。
正蹲在垃圾桶边拿剪刀充当人工碎纸机剪文件的楚红玉:“????”
她可是沪上囡囡,看起来很像能喝的东北大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