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国很有点无语。
他没记错的话,上学期开始,宁媛在经济系,甚至学校里出尽风头。
虽然她下半学期就休学了,大部分人对这个小学妹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系里地的老师和教授们对宁媛的评价也比较两级分化——
大部分老师们都觉得她能小小年纪,就亲身参与市里改开商业项目的实践,又能把纪元之心打造成文化地标,非常有想法也是能力很强的学生。
但也有些老师认为她理论基础不扎实,考试总是擦边过。却一心扑在赚钱上,太好高骛远,给学生带了不好的榜样。
卢会长绝对是后面这种看法的绝对支持者,不止一次在系学生会开会时拿宁媛当反面形象,让大家分析和批判。
学生会的人都觉得宁媛毫无新时代大学生的积极向上的风貌,是那种虚荣和浮夸,只会钻营的蝇营狗苟之辈。
听多了卢会长的锐评,他确实不明白宁媛凭什么能拿奖学金,还不上课?
她一个大一新生,又不像卢主席一样进大学前就是工厂的妇女主席,有丰富的斗争和工作经验。
他就觉得她那种女人除了靠卖肉和拍马屁,还有什么本事上位?这种作风都不配当大学生,老师们真是被她蒙蔽了!
尤其是听到她半夜在饭店去港商房间的事儿,更让他坚信宁媛是那种生活作风不好的女同学。
哪知道宁媛那女人嘴巴那么厉害,在走廊上几句话就让大家都扭转对她的印象,他都不敢再说她什么!
原本跟他一起讨厌宁媛的几个宿舍同学,现在还想利用他,在宁媛这里换悬赏,真是气死他了!
但是……
“主席,你不是也不喜欢她们,为什么还要为她们说话!”张振国到底没忍住,气愤地问了一句。
卢金贵矜淡地负手而立:“因为我不喜欢的是这种带坏学生风气的作风,我对事不对人,绝对不会造女孩子的黄谣,你下午去向宁媛道歉吧,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
张振国一愣:“道歉……”
他瞬间恼火:“凭什么!”
卢金贵冷冷地转头看他:“就凭你下学期待在学生会连任需要经过我批准,一个品德不佳的学生会宣传部长,留在学生会不合适,更别说评优了!”
张振国满腔怒火,最后瞬间变成了泄气的皮球:“知道了,我会去的。”
卢金贵转回头,矜冷地说:“好了,你出去吧,下午红梅会陪你去的。”
张振国又恼火又沮丧地走了。
卢金贵看着他的背影,哂了一下:“男人们,永远欠调教,不懂事,这个张振国是这样,那个宁秉宇……”
她冷哼一声,脸上露出矜冷的表情:“更是也一把年纪了,还这样不会做人。”
张红梅立刻说:“就是,会长给他当助理,是给他面子,那种人也是他不配!”
区区一个港商也敢在主席面前摆谱!
卢金贵淡淡地点头,交代她:“你下午陪她去找宁媛,提醒她一句,是我帮她摆平了这件事,知道么?”
张红梅心领神会地点头:“我明白!”
她顿了顿,有些迟疑:“如果楚红玉贪图钱财,或者有心勾引那个港商,还是不肯放弃那个助理秘书的职位……”
卢金贵双手环胸,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扯起唇角——
“从我下乡到参加工作十几年,从来不畏惧敌对势力的威胁,更没有斗输过任何人!她不想改造思想,那我有的是方法让她意识到欺负我,不会有好下场!”
她顿了顿,轻轻拍了拍张红梅的肩膀,微笑:“何况不是还有你们吗,有你们在,我不会畏惧任何人欺辱我!你们的支持,永远都是让我前进的动力!!”
张红梅瞬间红了眼:“卢主席,放心,你是我们的榜样,我们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和欺负我们的偶像!”
……
楚红玉离开系学生会的办公室,哪里想到自己就成了“欺负”和“侮辱”卢金贵主席的恶人。
她琢磨着得去找宁媛说一声,自己拿到了助理秘书的岗位!
只是,她没有在宿舍找到宁媛。
“宁宁哪里去了?”楚红玉有些纳闷地看着正在墙壁上劈叉的严阳阳。
严阳阳一边劈叉一边嗦面条:“哦,好像去唐爷爷和夏阿婆那里吃饭去了!”
楚红玉想了想,算了,她还是自己去食堂吃了,等宁媛回来再说跟她说今天的神奇遭遇。
……
“哈?这么神奇的吗?居然还有神奇姐能怼你啊?”
宁媛一边嗦螺丝,一边不可思议地瞅着宁秉宇。
宁秉宇无比嫌弃地拿手帕掩着鼻子:“收声了!你吃屎的时候不要开口!”
宁媛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酸笋紫苏炒田螺:“……”
这货是在嫌弃酸笋味太臭?这是阿婆自己泡的酸笋耶!
“啪!”
一记响亮的老巴掌突然拍在宁秉宇后脑上。
“衰仔,你什么意思?我煮的菜是屎?”夏阿婆冰冷凶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宁秉宇差点脑袋被拍进面前的菜里,眼镜都被拍掉,一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
东尼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了他的眼镜,递过去:“大少,小心!”
宁秉宇捂住后脑,狼狈地抬起眼,先冷冷地扫了一眼东尼——
你老板是什么很cheap(贱/廉价)的人吗?眼镜比你老板的安全重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