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024)
本来姚黄不想迁怒,可徐盛这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一下子就把她的火气全搅上来了。
她不敢对赵昂怎么样,还不敢得罪徐盛不成?
姚黄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摆明车马,道:“徐春和,你不是想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为难我吗?我告诉你,他不只为难了,还说得特别难听。”
“啊?”徐盛不太相信:“不,不至于吧?殿下一向宽厚。”
“呵呵,宽厚,那是对你,人都有双重标准,不知道吗?有的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有的人则正相反。”
“姚,姚黄,你别胡说啊。那是储君,岂容你随易诋毁?”
擦。
姚黄气得叉腰:“我没点名没道姓,你上赶着拣什么骂?这世上有拣金的拣银的,我还头一遭看见上赶着拣骂的。”
徐盛哭笑不得,拱手道:“好好好,我的错,你别恼。殿下到底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
姚黄冷诮的道:“总之,还请徐世子自重,你多添些风流韵事,于你自是无碍,姚黄却担不起染指、勾引的罪名。”
“……”徐盛一怔。回过神来,忙追上姚黄:“黄牡……不,姚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不,不能吧。殿下他……他会这么……”
刻薄?
怎么就论到姚黄勾引他了?
真要论起来,一直是他在言语和行动上撩拨姚黄。
要骂也是他找骂,怎么也不该这么说姚黄。
姚黄冷冷的看着徐盛,道:“对,他说你不是我能肖想的。”
徐盛:“……”
殿下失心疯了是怎么的?自己的亲事他也要管?过分了啊。
徐盛试图辩解:“别的我不敢夸口,但我的亲事,我自己还是有话语权的。”
姚黄只嗤一声冷笑。
真是年轻,天真啊。
他自己也说,赵昂是储君,他和赵昂再亲近,仍旧不过是个臣子,真要赵昂想摆布他的亲事,徐盛敢放个屁,她就敬他是条汉子。
姚黄沉默的打量着徐盛,像是拿了一杆秤,再仔细掂量他的斤两。
徐盛被看得心头毛毛的。
姚黄若有所思。
她不明白徐盛对她为何如此热切,不会像他说的,他真的想娶她吧?
为什么?
不管是书里还是现实,他们二人几乎没有交集,他这感情来得未免太过莫名其妙了些。
姚黄说不想嫁是真的,但真要不得不嫁,嫁给谁她也是无所谓的。
不过徐盛,还是算了吧,没瞧见赵昂那一副不容染指的模样吗?
姚黄不无邪恶的想,也不知道赵昂是不是断袖,是否对徐盛生出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徐盛眼见姚黄的神色带着莫名的诡异,不由得发冷:“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没啊。”姚黄打哈哈。
她总不能说,我真的替你担心你的“贞洁”?
赵昂是不是断袖,姚黄不清楚,但他身居高位,有点儿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癖好也不足为奇。ぷ99.
他们是表兄弟,又是伴读,自小一块长大,又比旁人亲近,简直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不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姚黄又横了徐盛一眼。
她对徐后没什么好印象是真的,不喜欢徐家姐妹也是真的。但都和徐盛没关系。
徐盛这人是好是坏,她瞧不清楚,也和她没关系。
但想来就是个寻常世家子弟,小半生顺风顺水,又金尊玉贵的长大,从来没遇到过挫折。
他是皇后的亲侄子,又和太子殿下手足情深,如果真的嫁给他,想来他日姚家覆灭,她自保没问题。
不过,求他保全姚家是不可能的。
再说了,她还没怎么样呢,赵昂就已经虎视眈眈的威胁上她了。
既如此,她又何必枉费心机?
姚黄道:“徐春和,过段时间我就要去找我阿爹了。”
什么意思?
姚黄微微抬了抬下巴,道:“我阿爹希望我在边关多待几年,最好一辈子都少踏足京城。”不管他是否对她有意,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还是别庸人自扰的好。
徐盛明白了,姚阔这是打算把姚黄嫁到当地,好亲自庇护,免得她受人排挤、欺负?
他不是个蠢人,自然听得出姚黄的弦外之音。
一时惆怅,一时郁结,嘀咕道:“边关有什么好?一年到头俱是风沙,蔬菜瓜果都不方便,穷山恶水的……人也都是刁民。”
姚将军还想把她嫁到当地,让她在边关待一辈子不成?
姚黄没听清,问徐盛:“你在咕哝什么呢?大男人家,有话直说,别嘀嘀咕咕的。”
徐盛含糊的否认:“没。”
他明白姚黄的态度了,这小姑娘还未开化,对他根本无意。
看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太子,徐盛既羡慕又拈酸。
凭什么他总是那么万人瞩目?似乎京城的姑娘都能轻易的喜欢上他。
姚黄自认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便和徐盛保持了距离。
徐盛挠挠头,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问姚黄道:“刚才你不是说头晕?要不,我让人抬顶软轿来?”
姚黄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这会儿头又不晕了,自己能走。”
“呃,那是最好,你要不舒服,尽可以直说。”
一行人到了临浦阁,这里除了一群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弟,也有几家女眷,魏家四姐妹、赵妢和两个堂妹还有徐家姐妹都在。
众人闹轰轰的见过礼,便兴头头的要作诗作画。年轻男女,总要各自展现一下自己的优点,哪怕不是为了刻意吸引谁,但这是人的本性。
阁里摆着几盆精品牡丹,又有名贵薰香和上等好茶,一张张年轻漂亮的面孔,偶尔一个眼神,便能掀起浓浓的春意。
的确是风雅宝地。
魏紫焉拉着姚黄的手,殷勤的道:“姚妹妹也来,咱们并不为了逞强斗胜,不过图个热闹。”
姚黄任她拉着,只懒洋洋的道:“我不会。”
赵妢冷呵了一声,道:“姚姑娘真谦虚。”
这是又来了吗?
姚黄挑衅的瞥她一眼,挽了挽袖子,道:“赵姑娘就当我是谦虚吧,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这人擅长打架,要不赵姑娘和我比划比划?”
上回薅你头发没薅尽兴是吧?
赵妢气得眼圈都红了,还敢提“打架”二字?上回自己在她手里吃亏吃大了。想要骂姚黄是“土匪”“无赖”“泼皮”,又不大敢。
赵妢的堂姐、堂妹忙扯了扯赵妢的袖子。
什么时候了,还不长教训?干吗非要和她剑拔弩张?再闹一场很好看吗?
赵妢忍气吞声别开脸,眼圈却红了。
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姚黄就可以横行无忌?自己稍微行差踏错,就不容于世,连家人也容她不得?
魏紫焉打圆场:“姚黄妹妹说得极在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擅长的不一样。好啦好啦,不过就是图个热闹,真要为此争什么第一第二,那可成什么了?也不合咱们姑娘家素日学的闺训。”
众人也都附和,道:“就是个顽儿,何必当真?”
有人低笑道:“是啊,论上阵杀敌,只怕姚姑娘便该当首屈一指。”
另外一个姑娘道:“咱们姑娘家讲的是贞静贤淑,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可跟咱们没关系。”
一时惹得众女掩唇而笑。
这样的话姚黄听惯了的,压根不痛不痒,她早说过,随便她们怎么侮辱她,只要不牵扯到姚家,不挂落上姚阔夫妻,她都不稀得和她们计较。
一张紫檀花鸟屏风将男女隔开,虽不能相见,却声息可闻。
魏紫焉和徐二两人张罗着铺纸研墨,姚黄虽勉强滥竽充数,倒也没走开。虽说被人排挤是事实,但她也没必要顺了她们心意,灰溜溜的滚蛋。
众女都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拔得头筹,只有她无视眼前的白卷,悠哉游哉的坐在临窗的摇椅子,手里捧着一壶酒,美滋滋的对着美景自饮。
露霜低声劝道:“姑娘,这里不是姚府,咱还是少喝点儿酒吧。”
酒喝多了误事。
姚黄心里有谱儿,她本来也没喝多少,可大抵不胜酒力,神色有些迷离,两颊晕红,朝着露霜微微一笑,眨了眨眼道:“无妨,这里人多。”
不怕那些魑魅魍魉。
露霜无耐:“这是什么酒,就这么好喝?您要喜欢,回头禀了夫人,多少坛子的酒弄不来?”
姚黄娇嗔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偷着喝才有滋味。就像那什么,越是想越是得不着,心里格外痒痒。要的不是得到了的那份快感,享受的是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露霜摇头:“奴婢不懂,就只知道酒喝多了,对姑娘的伤不好。”
这话说得姚黄脸色一变,她叹了口气,把酒壶丢给露霜,道:“就你最会败我的兴。”她起身,吩咐露霜和婪春:“给我搬张摇椅,我要晒太阳。”
她出了临浦阁,特意寻了个清净却阳光晴好的地方,在摇榻上一躺,将帕子蒙了眼睛,竟然真的享受起温暖朱阳来。
临浦阁另一边,徐盛手里端着酒盏,盯着窗外水面发呆。
魏朝阳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低笑一声道:“你几时变得这么怯懦了?既然相中了就直接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