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尾随

金笑铭低声问道:“师父的意思是?”

金成峰负起手来:“当日卢飞离开盐帮,你说他是去干什么?“

金笑铭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去找无名,为黄老帮主仇,那日可是卢飞的姐姐卢雪和黄从之定婚的日子。”

金成峰淡淡道:“这就对了,那无名藏得隐蔽,卢飞再冲动怎会盐帮事一了就跑去找无名?这天下之大,他又怎会知道这无名在哪个方向?”

金笑铭一点头:“不错,除非他早知道无名藏身何处。”

金成峰淡淡道:“这就可以解释很多事,当日无名救出卢飞和云宥,将两人带到自己据所,无名杀了黄朝峰之后,卢飞这才冲动跑去找无名报仇,反被无名重伤。”

金笑铭点头称是,略一思索接道:“可是那云宥的声音师兄不是说不是当日那突厥太子吗?”

金成峰眯着眼睛道:“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云宥虽与此事有重大干系,但却不是突厥太子,还有一种可能是当日云宥说得是突厥语,当日又在那么紧要关头又故意改变声音,却是很难分辨。”

说完之后一叹道:“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云宥就太可怕了。”

对木乘风道:“你刚才说四成,如若让你多听几次,你能分辨得出不?”

木乘风略一沉思:“应该可以。”

金成峰再次不语,站了半天,开始又往前踱起步子。

金笑铭跟在后面,过了半晌小心翼翼道:“师父,那我这几天就盯住云宥?”

金成峰摇头道:“这可万万不可,这狐狸尾巴刚露出来,让他发觉了他一逃,可就放虎归山了,再想找着可就不易了。”

金笑铭不再言语,过了半晌后道:“没想到这云宥和卢飞竟和无名有这种关系,无名当日冒险救他们两个为的又是什么,这其中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金成峰微微一笑:“卢飞这小子性格豪义,是否与血手真有多少瓜葛现在还不好定义。——不过卢飞既然见过无名,就一定知道杀死从志的真正凶手,也就知道当日真相。”

木乘风在旁皱眉道:“你还是怀疑三师兄不是黎刚杀的,我查过尸身,确是两人互殴身亡,黎刚从身后一刀偷袭三师兄,三师兄回头一棍直接将黎刚打死。”

金成峰淡淡道:“这里面疑点颇多,第一,黎刚和从志为什么要动手?第二,从志是你们几个中心眼最多的一个,怎会给黎刚背后偷袭的机会?”

木乘风一点头,金成峰接道:“先不管这个,卢飞一醒一切自然知晓,现在我最感兴趣的反倒是云宥。”

金成峰看着金笑铭和木乘风满含深意的一笑:“你们莫忘一事,当日云亭和卢飞、云宥三人被飞鱼帮关押,那无名可最早先救的是云宥一人。”

金笑铭眼睛突然一亮。

金成峰三人走后整整一天,再没人来找过云宥。云宥踱出西官坊,再外溜达许久,用了吕不出教授的多种方法,也未曾发现有人追踪,云宥心中石块终于放下,看来这次是蒙混过关了。

晚上云宥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才返回西官坊,回来后才发现元丹丘并不在屋内,云宥想起这木乘风和金成峰两人如此笃定即将揭开血手,自己却理不出头绪,更无法通知无名他们,一时心烦意乱,勉强运了两遍功压住心绪后,便从院子里翻出,确定四处无人后,便跃上一处高屋,俯瞰整座西官坊。

这是云宥多年养成的习惯,有些事想不明白后,便喜欢跃上屋顶,看着月光发呆。

就在云宥发呆之际,一人已悄无身息而至,却是刚练完剑的青道人。

青道人为人孤僻,却练剑甚为刻苦,云宥小他好些岁,加上云宥性格也不太合群,青道人对云宥却也是不错。

云道人看着云宥,冷清的月光下,配上冰冷的神色,尤显得神色冷清。

云宥站起身道:“师兄。”

青道人冷声道:“拔剑。”

见云宥还在发呆,青道人走到云宥身旁,冷冷道:“小心了。”

说完一剑向云宥刺来,云宥舞剑还击,云宥剑法比起青道人来差得太远,不时被青道人剑剑逼得手忙脚乱,那青道人低喝一声:“左肩”,饶是云宥反应得快,左肩衣衫已被青道人挑起,青道人又低喝道:“右手。”,那剑尖正好轻轻掠过云宥手腕。两人在屋顶将一套逍遥剑法舞了一通后,青道人收起长剑,退后道:“还是太弱,这几日没多少事,要抓紧练修。”

云宥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青道人慢慢将剑插回剑鞘:“我十岁那年,突厥犯我大唐,村中无人幸免——和你一样,我全家也是死于突厥铁骑之手。”

青道人转头身去:“要想复仇,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努力。”

说完人便轻飘飘而下。云宥心中感激,知道青道人抽暇指导自己,望着青道人背影低声说了句:“谢谢”后,便在屋顶上回味起青道人所破自己的那些剑法。

就这样又默习了一个时辰,云宥刚准备回房歇息,却一回头,见一人从院子里掠了出来,那人身材瘦小,却正是木乘风。

云宥心下大奇,俯低身子跟了过去,这木乘风大晚上出来,必与这几日云宥心中疑问有关,云宥不敢大意,透过屋檐,向外看去。

只见木乘风走到院外,身子一掠已出院外,云宥施展轻功,掠到一棵树上远远看着、

那木乘风也是谨慎了得,先是绕了几个圈子,接着又不断回头张望,确定没人后,木乘风这才小心地从背着的木几中取出一下小笼。

云宥轻轻地再次靠近,那木乘风打开小笼,立即有一只金色的蝴蝶从笼中飞到了木乘风的掌中。这蝴蝶可能也是在笼中关得久了,一出来后便迫不及待的把翅膀一张,竟有三寸之大,这蝴蝶红褐色的翅膀,翅脉黑色,翅缘黑色中缀两列白色斑点,木乘风嘴里一念叨,那蝴蝶便展翅飞起。

木乘风身子一动,便跟着那蝴蝶而去。

云宥心下大奇,心知这其中定有蹊跷,便身形一动,也跟着木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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