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一行人都还没见到秦朗呢,人就来到了战场上。
亲眼看到了蒲津之战的开启。
“给李睿他们送上几壶好差,让他们安下心来,慢慢的欣赏着。”
秦军总指挥部,丁进指着一参谋说道,从头到尾他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哪怕是现在,也仅仅是更加犀利了些。
这才到哪啊,接下来先头部队渡河才是关键。
因为清军的二线阵地若是释放火箭的话,是完全可以封锁着黄河西岸的。
先头部队到底能不能顺利的登上西岸,然后顶着伤亡钻进清军一线阵地的坑道中,并且在清军的反扑中力保阵地不丢失,这才是关键。
不过接下的两刻钟里,先头部队的进展相当顺利,虽然清军也发射了火箭,对之形成了一定的杀伤,就像是丁进他们设想中一样,先头部队一字排开,哪怕有鞑子的火箭乱炸,实际上的杀伤也不大的。
等他们钻进前沿阵地的坑道中之后,丁进的一口气就可以松下来了。
清军的火箭这几年始终没什么改进。
明明秦朗这边加强火箭都暴出好几年了,但清军在这一步上却行动十分之缓慢。
原因很简单,就是一个银子。
没有了鄂北,鞑清粮食紧缺严重,就只能用西北的牲畜和银子,尤其是战马去跟秦朗换粮食。
因为川北老张的粮食也不充裕的,张献忠只多用茶砖去跟鞑清换马。
可秦朗在拿下科尔沁草原之后就已经不缺战马了。
至少漠南中东部草原出产的战马,已经足够秦朗骑兵部队的扩充了。
干什么都要一步步来,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在把东北扫平之后,郁洲山岛上的战马就大批的向大凌河一带迁移,而郁洲山岛本地马场今后就只用来繁衍纯血天马。
嗯,秦朗把系统给的优良战马命名为天马。
可以说拥有战马数量的直线提升让天马杂血后裔的繁衍数量亦有了火箭式上涨。
这些就已经足够军用的了。
所以在战马交易上,也就崇祯二十三年还有点看头,之后就几近于无了。
鞑清倒是对秦朗的优秀良种很感兴趣,然而再优秀再能抗旱的麦种也不可能一滴水都不浇还依旧回报你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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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齐鲁和中原、北直隶等地的粮产丰收,那完全是秦朗在一边普及粮种的同时,另一边还大肆组织人力修渠引水,水利工厂可都跟得上的。
跟不上,再好的种子也白瞎。
这是鞑子能比的吗?
秦朗治下百姓们兴修水利或修桥铺路的时候,那是吃的用的官府全包,一个个都能吃饱肚子,还能隔三差五的见荤腥,鞑子能做到这一点吗?
他们恐怕一粒儿粮食都舍不得向外拿吧?
而不舍得废粮食花钱,这种耗费人力极多的大工程,能顺顺利利的搞起来才有鬼。
所以,鞑清即便手中透过谍报人员已经拿到了不少优良种植,但总体上他们依旧缺粮。
有限的银子还要分出一部分去买粮食,剩下的钱既要养军养官,又要造枪造炮造兵甲,日子可不就过得苦巴巴的吗?
所以上百两银子造价的超火,亦或是几十两银子的加强版火箭,清军根本就玩不起啊。
何况那般造价还是秦军给出的数额,换成是鞑子,还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呢。
“火箭呢?火箭呢?快,继续轰了他们!”
一个八旗军官大吼着,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无助和彷徨。
他们已经发现了秦军的渡河,也清楚秦军的先头部队已经登岸,此刻心中该是怎样的彷徨啊?
所以这人即便如此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那也没能传出去很远。
战场上更高分贝的杂声噪声爆炸声,紧紧压制住了军官的吼叫。
“真他娘的该死!”这人恨恨的一拳打在了地上。
而已经进入清军阵地的秦军突击部队,却没有人有闲心骂人骂娘,一个个都在紧张的搜索战壕,组织防御。
一些侥幸保存下的地堡岗楼内,一具具尸体被拖出外面,还时不时的有刺刀扎入肉体中的声音传出,只不过这些全都湮没在了爆炸声里了。
清军二线阵地的主官急的眼睛都赤红,骂的比最泼妇的老娘们都要难听恶毒上十倍。而在他的身后,大量的清兵已经被组织了起来,一场反扑即将开始。
“杀啊……”
清军的反扑是全方位的,包括火箭都已经转移了目标。可惜威力太小,并不能起到多大的威胁,至少在前线突击部队的军官看来,那还不如清军战壕来的有威胁呢。
鞑子挖掘的战壕整体上是倒放的直角梯形,直角在西,斜线在东,然后在东面还有阶梯。
士兵们想对外打枪,就上到两个阶梯到中间平台位置,然后复装子弹或躲避轰炸,就下去两个阶梯到底部蹲下,如此更安全。
可这也给了现在的突击部队带来很大的麻烦。
他们可不是面相东侧的阶梯,而是面向西面的直线啊。那是一堵相对高度有六七尺高的土壁。人怎么可能轻易上去,或是探出上半身去开枪?
那只能在底下颠东西,不少清兵的尸体都被拖到脚下了。
……
蒲津战场上,田川七左卫门十分的兴奋。他一直十分反感鞑清。这不仅是因为家势亲人的影响,也是日本国内环境的影响。
你甭管小鬼子日后有多可恶——嗯,他们在朱明一朝也一样可恶,但日本国内的汉学影响力很不小,而只要接受过汉学的人,那就不可能对鞑虏抱有好感。
不过就跟李睿一样,田川七左卫门在强烈的激动兴奋感过去之后,心中一样生起了对父兄的担忧。
郑芝龙现在还打的是大明的旗号啊,他的兄长郑森更是对大明王朝有着强烈的认同感。
郑森自从被亲爹接回胡建后,接受的就是传统的中国士子教育,他的娘家人是胡建士林名家,他的老师是钱谦益,受灌输极深的郑森就可见对大明与秦朗分别是怎样的态度了。
就跟很多南面的士子一样,一边不得不认同秦朗抗击鞑虏的丰功伟绩,另一边却又对他的文化政治经济政策深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