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该杀

,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谁

何永清是前青州知府。

益都沦陷时候,李士元脑子里只想着衡王朱由棷父子,可顾不得何永清了。

最后何永清自尽于青州府衙大堂。

你甭管何永清死之前有没有想过突围而走吧,人家人都已经死了,这就至少说明何永清没有当背国投鞑之人,这就是英雄!

何长健是何永清的长子,之前益都沦陷时,何长健正在淮安老家侍奉祖母呢,所以他逃过了一界。可是他的父亲何永清死了,何长健的母亲也死了,何长健与鞑子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要不是何长健从小读书,身单力薄,他都想去从军了。

所以他对那些叛徒恨之入骨,何长健对自己父母的爱有多深,就对这些个叛徒有多恨。

如果眼睛里的恨意能化作实体的话,台上的通判同知等人一个个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对于这些变节屈膝的官员而言,秦朗为他们准备的罪状是两份儿。

一份就是何长健等人,这是官面上的否定。

另一份就是平民百姓,这些个家伙在跟了鞑子之后的时间里,做了多少损害伤害百姓利益生命的事儿,这也是一大罪状。这是从民意上否定他们。

说真的,这些罪状有不少都是这些个官儿替鞑子替谭泰背的,但哪又如何?都已经投鞑子了,这就一样了。

先是何长健这些人,再是无数普通百姓,一个个指着台上的人沉冤诉苦。

百姓们和围观的士绅之流,固然很清楚鞑子治下是怎么一回事儿,可现在当一个个苦主现身说法,指着那些个没骨气的狗官鼻子打骂的时候,那种感受真的是无法形容。

因为先有一个个何永清做例子,人们下意识的就会把两者做一个比较,这差距就有点大了。

并且人一旦被从大意气节上否定,那真的是做什么事儿都是错。

等到小老百姓上台诉说那些个官儿这段日子里为非作歹的烂事,那就更加的群起激愤了。

如果说前者虽然感情充沛,但却是无根之水,因为那些个官儿和民族大义之类的,距离最普通的夏小老百姓还是有点遥远的。那么稍后的事儿可就让他们感同身受了。

鞑子备战益都的时候,整个城内城外,粮食牲畜几乎都是无成本的从百姓手中征收,还把一批批的丁壮充作苦力,从最初时候的户征一丁,到后来的十五岁以上者通通要上场。

益都规模巨大的内外防御工事,那每一寸可都流淌着小老百姓的血啊。

更别说在征粮征用牲畜过程中发生的一些杀人之事……

台上的王远苦涩的一笑,作为清廷的青州通判,他任内最重要的一件事并不是诉讼,而是“征粮”,从城内到城外不间断的征粮。

所以要论青州老百姓最恨哪个当官的,他可能比孙之獬都更排在前。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在一个受苦遴选的少年人饿了死了爹饿死了妈饿死了除他以外的全家人的哭诉中,阵阵呐喊仿佛山呼海啸一样响动。

朱由棷此刻脑子反而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瑟瑟发抖,仿佛是数九寒天落入了冰窟窿里了一样的衍圣公孔胤植,朱由棷内心里冷冷的一笑。

都不是傻子,谁还不知道孔家人是什么德性?

但朱由棷却并没有怒气对孔胤植发出,现在他所有的心神都被这怒海一样的咆哮给撼动,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之极的力量,一股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力量。

朱由棷眼睛看向了秦朗。

秦朗早就注意到了孔胤植的变化,这老东西之前表现的很好,果然这第一流的表演艺术家都在搞政治,这演技可比前世的那些个影帝牛掰多了。

但是当怒吼声响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仿佛一下子被喝破了胆,再也保不住之前那副正义凛然的姿态了。

现在的孔胤植就像是一个被一群粗壮大汉围着的小姑娘,那么的无助、恐惧……

秦朗冷笑了一声,现在他还在考虑,要不要给孔家来一场公审大会。

这样他收到的效益将会大大提高,可同样带来的威胁也会暴增暴涨……,秦朗还在犹豫中。

尤其叫王远感到恐怖的是一个走上台来的女人,益都一个姓刘的富商的继室。

王远有些颤抖,因为他纵然手上沾过太多的邪恶,眼前的女人和他的夫家那也是最邪恶的邪恶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王远看着这娘们了。

真别觉得明清时候所有人就都保守,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

要知道,无数被禁的皇叔艳史可都是从理学大盛的朱明朝开始的,包括金瓶,乃至红楼。

所以管中窥豹,那些真不要脸的狗东西,偏偏又地位崇高的人,背地里的私生活怕是想有多乱就有多乱。

王远看中这小刘氏了。

可惜之前时候他不敢轻举妄动,但到了益都大变之后,王远就有充分的把握和足够的时间来料理刘家的一切了。

如此家资不俗的刘家就跟一支香喷喷的烤鸡一样,被王远连骨头带肉的一起吞下了。

小刘氏也成为了王远的房内之人。

而这却还不是小刘氏最悲惨的时候,比这更加悲惨的是,样貌出众的小刘氏没过几天就被一个八旗军官看了上。

王远舔着脸巴结上的一个贵人,被邀请到家里吃宴,而后看上了小刘氏,王远敢不给?何况人家根本连问都没问,拉着就抱在了怀里,王远敢说一个不字吗?

他不敢。

非但不敢还要乖乖的把人抬入人家府里,然后再送上一份厚礼。

整个过程中,没谁回去在意小刘氏的想法心意。

战争之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悲惨。

“哼哼……”秦朗看了一眼王远,扭头对朱由棷说道:“大王可同说过一句话?农家有三宝,丑妻、薄地、破棉袄。内中的含义叫人恶心。可细细的想这句话,再对照刘氏一族的命运,我总觉得有点讽刺。”

农家娶丑妻是因为漂亮的老婆他也守不住;薄地的道理也是一样,土地太肥沃了农民也一样守不住;同时在数九寒天的冬季里,能有一件破棉袄御寒挡风,那就是富了。所以农民也不敢奢求着发大财……

然而看看刘氏一族,可不就是美妻、肥地、皮大衣,太招人眼了么?

然后就也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那总结出农家三宝这句话的人恐怕也想不到,一样的命运有朝一日也会落到一商贾富户头上。

“父老乡亲们,身为臣子不能尽忠守节,身为一方父母不能爱护百姓,王远背国投敌,为虎作伥,血债累累,罄竹难书,咱们有没有冤枉他?”

“没有冤枉他!杀了姓王的!”

“杀了这狗官!”

海潮一样的呐喊声携带着强烈的激情从台下扑面而来。

陈艾山站在台上,聆听着扑面而来的声浪,说真的,第一时间里他真有些汗毛直立。

但下一秒陈艾山心中就升起了另一个念头,这股强大的力量为他所引导,为他所摆弄。

当然他还没有脑残,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引导摆弄这股力量,更大的因为是秦朗在给他撑腰。

陈艾山作为一个努力更新系统中的老旧官员,这感触一点都不出人意料。

这可是明末清初,是17世纪,距离这股力量真正被引导被爆发出来的时候还差的远呢。

就算是捣弄出眼前这一切的秦朗,也只是利用共情来稍微的引导出一分,他也不敢真正去挑动这股巨大的伟力。

王远已经浑身无力,烂泥一样瘫软在台面上了。不过他没哭,也没哀求,因为他很清楚这些都没用,他现在的无力更多是为了身后事。

这被当成叛国投敌之人固然已经很凄惨,可实际上这类人在历史上不要太多。

王远本以为如此的自己就已经够惨的了。哪里料得到,现实远比他想的更惨,有了这些罪状加在身上,他真的是一万年也难翻身了。

甚至都可能因为这场‘公审’而留名青史,遗臭万年。对于王远,这才是最大的打击!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这公审大会肯定是要秉公执法,毫不徇私的。今天齐国公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开这么一场公审大会,那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不止是单单的益都人、青州人,而是对整个齐鲁整个天下的人说,叛国投敌者,为非作歹者,为虎作伥者,是什么样的下场!”

“他们今天不但要死,日后也要被唾弃万年。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切的一切都会被史书铭记,都会警示后来人。”

“就跟那秦桧一样,连他们的后人都会以有他们这样的祖宗为耻。”

“诸位乡亲们,齐国公历来重视司法,他曾说过,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现在一切证据都摆在大家眼前,王远于国无忠于民无爱于官无德,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公审大会之后,立即执行!”

“好!判的好!”

“王远该杀,台上的人都该杀!”

“现在就砍了他!”

激动的群众们立即报以雷鸣般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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