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崇祯皇帝的‘大度’

范家这些人实际上还有一个大问题悬而未定,那就是他们名下多出的土地。但这就是一个复杂巨大的大工程了,还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去做具体决定吧。

只是今天的这些,就足够《新闻报》做出一篇好文章了。

摆了摆手叫人退下去,然后小镇子里很快就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听人来报,那接下来就是一大片不重音的感恩戴德声呢。

秦朗不在乎这个。小镇上的士绅还是多想想之后的日子吧。

上万清军在此全军覆没,这些人即便是明着心往鞑清的,可也难保不会被迁怒啊。

接下来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清军从南面赶回京城,说不定这个小镇就被哪支军队给扫了呢。

所以为了避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儿发生,那《新闻报》上的文章还要等些日子再刊登呢。

天色发白时候,秦朗开始整军收兵打道回府。

上万人的清军在一夜之间化为了虚无,也不知道有多少好运的家伙,借着夜色的掩护逃出了生天,可看着接近六千人的俘虏,秦朗就也不在乎了。

拢共就万把人,超过一半被俘虏,地上还躺着那么多的尸体,那即便是有人好运的逃出生天,也终究是少数。

各类兵器都已经被收拢,一具具尸体也通通给剥掉了甲衣,战场上的缴获一切都被收拢了来,就连一匹匹死伤的马匹牲畜也通通给剥了皮放了血。

浩浩荡荡的队伍踏着清晨的光亮踏上了回家的路。

非常幸运,昨日还茫茫大雾,今天却是晴空一片,万里无云。

不费吹灰之力就打了一个大胜仗的秦朗军,声势浩大的归来,一路上再也没遮遮掩掩,所以清军再度惨遭失败的消息,就跟那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京畿。

多尔衮不到中午便就收到了消息,傍晚黄昏时候,详尽准确的细报已然放在了他桌桉上。

“怎么可能?”

多尔衮翻来覆去的把细报看了又看,都也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短短一日夜的时间,横穿二百里?

秦朗手下的兵全都是四条腿吗?

然后就是对沿途的官绅地主破口大骂,骂这些人愚蠢笨蛋,竟然没能看破秦朗军的伪装,一个个全都是十足的蠢驴。

可惜,他的破口大骂丝毫不能改变眼下的困居。

现在北直隶的兵马还没能回援,而借着大军返回的势头,秦朗军却风卷残云一样横扫了安东、武清、香河、宝坻、三河等地,直接将京师以东之地推了个七七八八。现如今京师以东就还只剩下一个通州还握在清军的手中。

由和硕额驸一等公辉塞负责防御。

这塞辉是图赖的儿子,尚了皇太极的第十女,跟图赖一样都是标准的保皇党。尤其是图赖去年病逝之后,接着齐鲁之战清军大败的时候,这塞辉虽然明着在家守孝,实则却很是活跃了一番。

跟鳌拜、索尼等两黄旗保皇党大臣同气连声,叫多尔衮看的分外烦心。

所以在眼下这个时间点,塞辉才被多尔衮一脚踢到通州去顶缸!

通州很难守住的。

秦朗现在的军事意图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要打乱清军军心,调动清军主力。可他要调动清军的主力,那就必须在京师上下狠功夫。所以通州作为京城以东的屏障,是必然要为秦朗所算的。

塞辉正值壮年,名头虽然比不得他老爹图赖大,但也是两黄旗后起之秀,也是一员能征善战的大将,更是鞑清的皇亲国戚,忠诚母庸置疑。

多尔衮让守孝在家的塞辉去通州领兵,有国家大义在,塞辉还真的推无可推。

如此也就正好在事后拿来清算。

哪怕不能以此做借口直接把这厮给砍了,多尔衮也自觉可狠狠的出口恶气。

当然现在最最重要的事儿还是保住京城。

只靠着一双脚板走路的秦朗军竟然有一昼夜横穿二百里的移动速度,那今后回援的勤王大军可就要小心了。

因为这机动性就连清军的骑兵都难达到,而一旦被秦朗兵马打了埋伏,那还能得好么?

多尔衮等一干鞑清高层就全都看着地图在发愁,因为京畿就那么大的地方,二百里真的很远很长了,有这样的机动性,援军稍有疏忽都有可能被堵……

秦朗这儿则已经要摆出一副将攻通州的架势来了,出征的两个整编团暂作休整,其他的人马战斗力也不次于此前俩团的。

所以这时候的京城就更慌乱了,一如收到消息要急忙回兵勤王的各路清军一样。

那德州等地的豪格、阿济格等人,一个个全一脸懵逼。

就跟多尔衮觉得秦朗军步兵一昼夜长驱二百里是十分离谱一样,他们看到秦朗不在的消息后,也全一脸的懵逼。

清河之战秦朗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李率泰,之后大军回师临清,豪格他们虽然一个个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猜不出秦朗究竟是怎么想事的,却也一个个都凝神以待。如何想得到秦朗就已然跨海北上,一下飞到京畿了呢?

南面对这场战事冷眼旁观的金陵小朝廷,看着新闻报上刊登的消息,一个个更是懵逼。

神来之笔,真是神来之笔。

而后回过神儿来,那不管是君是臣,心底里就全打起了小算盘。

之前金陵跟京城是暗中存有默契,而锦衣卫也不是废物,大致上也都是能摸得出鞑清所动员的兵力规模的,拿之再对比一下秦朗军,那即便是战力不足,可数量上的优势也能弥补不少不是?

至少在很多金陵重臣眼中,甚至在崇祯这个当皇帝的眼中,清军和秦朗那都是势均力敌的一场龙争虎斗。

但是他们没人料得到,这场被他们寄以厚望,期望看到两虎相争两败俱伤的一场死斗,这才开始就有了如此惊人的变化?

“彼辈本非纯良,当初仕大明之时能心怀二意,如今仕清,又焉能忠心不二?”

“更兼北地局势骤变,鞑清前景可是有些不妙,其身为领兵之将,又岂不心忧前途性命?”

“此刻不迷途知返,更待何时?”

崇祯帝信心甚足,因为他知道他的那个好女婿对于某一类人可没有他这么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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