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呢?”洛益海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他这么一问,管家才反应过来,发现夫人并没有跟来医院,而且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过。想着可能是因为洛家突然出这么大的事情,她原本一个普通人家出生的人,没经历过这些,应该是还慌乱着。
“夫人可能是吓坏了,我立刻让人回去看看。”管家回答。
马上转身,站在病房门口,对外面的人交代了几句,就又折了回来。
洛益海心里有些不高兴。
自己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醒来第一眼,竟然周围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洛霁尘失踪,洛盛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鬼混,现在赵莉莉也躲在家里,连来医院看一眼自己都不愿意。
洛家还没散呢,他还活着呢,他们就已经这样了!
管家交代人回洛家把赵莉莉请来之后,又让人去叫了医生,才回到病床前,把洛益海扶着坐了起来。看着他阴沉的脸色,跟了他多年的管家,一下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宽慰说道:“老爷,霁尘少爷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的,夫人等会儿就会过来了,您别想太多。”
还没等洛益海的气消,被派去洛家找赵莉莉的人就回来汇报说,赵莉莉并没有在家,而且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来过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洛家的保姆都惴惴不安,害怕自己从此丢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工作,哪里还有功夫去管赵莉莉。而且家里也没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就算她们想去找赵莉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什么?几天没回来了?”洛益海听后大怒,受了刺激又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管家连忙让人去喊了医生过来,等洛益海的状况平稳之后,才问来汇报的人说:“夫人失踪这么多天,怎么现在才说,去找了吗?”
“还,还没有。”保姆有些怯懦地回答。
“那还不赶紧派人去找,还愣在这干什么?”管家非常生气。
偌大一个洛家,在这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能派上用场!
“是……”
保姆低声应了,逃命似的离开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洛益海已经疲惫地昏睡了过去。他只好对管家交代说:“病人现在非常虚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管家点头把注意事项一一记了下来。
可这种时候,谁能保证下一秒不会有更糟糕的消息传来?洛益海要想好好养病,恐怕是很困难了……
赵莉莉此时正在一栋看起来普通平凡,但内部装修却是十分豪华的别墅。她靠在沙发上,满脸的傲慢,一身华丽的服装与在洛家时迥然不同。
“查到了吗?”赵莉莉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似乎在欣赏刚修的指甲,语气却是冰冷带着让人压抑的气息。
“没,没有。”站在她面前的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人,有些惧怕她的模样,颤颤巍巍地回答说。
“废物!”
赵莉莉脸色一变,声音尖锐地骂道。
周围站着的几个人都被她突然的怒火吓了一个哆嗦,低下头不看她。
“养了你们那么久,有什么用?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她似乎还不解恨,抓起旁边的茶杯顺手就丢了过去。
不过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没有瞄准,杯子丢出去并没有砸到人身上,而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破碎的声音,四分五裂。
底下站着的人抖了一下,害怕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突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让人熟悉的声音和样貌,竟然就是和洛霁尘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神秘男人。
“都出去吧。”
他脸上挂着笑意,挥手让周围的人都离开。房间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氛围有些凝重。
“邺城,你的这些人,可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了。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查不到。洛氏集团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洛霁尘究竟去了哪里,不弄明白,我们可没办法安心。”
赵莉莉见到他,神情缓和了一些,却任然怒气未消。
“洛霁尘消失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他笑着说道:“这件事发生得突然,恐怕又是他的什么计策,要查清楚没那么容易。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管耐心观望就好了。”
其实从那晚开始,他心里就隐隐有种预感。
洛霁尘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弃,自己给他的那个消息,原本是想扰乱他的心绪。没想到他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就调整过来,并且已经开始了行动。
看这个情况,想必洛霁尘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用整个洛家来逼他们现身,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好事?”赵莉莉冷哼一声,“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了吗?若他是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的确是好事,可现在呢?我们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事情完全在别人的掌控中,你还好意思说出观望这样的话来?”
邺城脸色一变,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赵莉莉觉得还不够,又继续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手底下全是一些废物了,因为他们都跟你一样,遇到问题只会懦弱地逃避,根本做不成什么大事!”
她又数落了几句,见邺城只是低着头,也没什么反应,觉得无趣。
“算了。”她一那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显得有些诡异,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挂起笑意,“现在的局面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说着她看向邺城,“我离开洛家好几天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邺城惊讶地抬头,“回去?”
他不明白,如今的洛家,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值得她回去的?
“当然要回去。”赵莉莉手指指向他,缓缓笑道:“不止是我,你也跟我一起回洛家。”
“我?”邺城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不禁皱眉,劝道:“这么做太冒险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她做事情太冒进了,有时候胆子大到让他心惊,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甚至有些隐隐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