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轻突然想起刚开始见她时,她看起来是那样地温柔,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一切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或许这一切,只是她所想象的吧。
“所以你用那般残忍的方法来试探我,糟蹋我的真心吗?林知寒,你是林府小姐,你有无法倾诉的苦痛回忆,可那不是你伤害我的借口,你有无数的办法可以试探,你可以不接近我,远离我,或者把我放到外院去,甚至赶我出府。”
林知寒看着她,似乎是有些愣住了,沈言轻上前几步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这个人,继续控诉着。
“我很生气,生气你会这般对我。我听方淮胥说了,你让他保护我,可是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是不是,你以为只要有人保护我就行了,是不是?你错了!你错在对我使计,算计我!是我妄想了,我们只是主仆,那以后就只是主仆吧,我会做好我份内的事。敢问小姐还有何吩咐,若没有,我便出去做事了。”
她竟将内心所想通通说了出来,还是这样满怀怨怼,林知寒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但沈言轻只是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去。
这天后,两人便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其余人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沈言轻站在廊边发着呆,突然自头顶上传来一声,“在想什么?”
她将眉一挑,有些诧异,“你竟会主动同我说话。”
“小姐近来极少出房门,让我多盯着你。”
沈言轻不言语了。
冬至很快便到了,春絮这段时间因膝盖的问题,虽然也侍候,但并不时常跟着,倒不比之前与林知寒亲近了。
这天她难得能回家,早早便向林知寒回了话,林知寒赏了她一些衣裳首饰并银两,春絮心里欢喜,想着小姐还未忘记自己,便笑着谢赏。
走到院子里时,正见沈言轻在看着落雪发呆,心道奇怪,怎么这些天来小姐和沈言轻都喜欢发呆。
经过她身边时,只道了句,“若无事,将雪扫了。”
沈言轻伸手接雪,似是沉醉了,“这样美的东西,何必浪费。”
春絮暗道她有病,便出了府去。
往年冬至也并不下雪的,谁知今年刚好下雪,秋霜的双亲在外院,她今日便同父母过去了。
这里头便剩了琨玉和沈言轻,琨玉有意让两人独处,晚饭过后,让沈言轻留意着,自己便出去寻小姐妹了。
沈言轻自然还在赌气,便没有进去,只是坐在门前的廊边看雪。
“小厨房里头我给你留了饺子,快去吃吧。”
她知道方淮胥必定又在某处,怕他不肯去,又道,“我进去盯着,你稍微吃快一些就好,你不去的话,我就让小姐罚你吃十碗饺子。”
说完,她当真起身向着屋内走去,只是一进去,便停在原地不肯再动。
猜着方淮胥应该去了,沈言轻便掀开门帘正准备出去,但才迈出去一步,又难免心下迟疑着,她和林知寒,多久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了。
过了片刻,她还是进了里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