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开中门,迎接贵客。」金才元走到一半,朝侍卫大喊。
听到这话,方才打赌的那侍卫头领,脸色唰一下子变白。
他身体摇晃几下,一时愣神,呆立原地不动。
其他护卫也是嘴巴微张,不可思议。
「还愣着干什么,快开中门。」金才元有些不满喊道。
「是,是!」
那护卫头领低下头,只能奉命。
方庆则一脸笑呵呵地盯着他,等着收钱。
「等等。」
这时,李飞白突然出言阻止。
「公……先生?」
意识到不能在人前如此称呼李飞白,金才元立即改口。
「不必开中门了,走侧门就好。」李飞白道。
「啥?」方庆张着大嘴,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
「老鼠,听先生的。」方圣手出言制止了他的话。
「这可不行,怎能委屈先生走侧门,快开中门。」金才元再一次下令。
「初回姜国,应低调行事。」李飞白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闻言,金才元只能领命。
那护卫见他如此,已然目瞪口呆,心中五味杂陈。
「那委屈先生了,请。」金才元出言道。
踏上台阶,李飞白看了一眼那侍卫头领。
后者立刻拱手低下头,眼神极其恭敬。
微微一笑,李飞白从怀中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递到那侍卫手中。
「这是输给你的,拿去请兄弟们喝酒吧。」
侍卫躬身退了两步,口中出言:「先生,万万不可,本是我输了……」
他还待再说,李飞白将银票塞到他手中。
「男子汉别婆婆妈妈的,拿着。」
「让你拿着就拿着,废什么话。」方庆将闷气全都撒在护卫身上。
见此,金才元立刻转身,眼神冰冷地看着那护卫首领。
「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不可仗势欺人,你们可得罪这位先生?」
众护卫尽皆低头,不敢言语。
「老金,他们没有得罪我,反而,我很欣赏他,既机灵又忠心,得重用。」李飞白笑着,拉着金才元的手,进了府中。
余下二十个不明所以的护卫,呆立府外。ap.
「公子,怎么回事?」
一进到府中,金才元立刻开口相询。
如果侍卫得罪了李飞白,他毫不犹豫会将他们赶出金府。
摆摆手,李飞白回道:「小插曲罢了,不提了,总之,你的那护卫首领不错。」
「既如此,那公子是先行休息,还是先用酒菜?」
「休息就不用了,我这肚子的确饿了,一边说事一边吃饭吧。」
「就是,赶了一路,就没吃顿好的,赶紧吃饭去。」方庆乐呵呵出言。
会客室,山珍佳肴早已备齐。
众人就座,方庆不到片刻,便已喝光一壶酒。
吃了几口酒菜后,李飞白终于问道:「老金,怎么回事?」
「唉!」
放下筷子,金才元叹了口气。
「公子也知道,在你的授意下,我在长风以经营玉器珠宝为主,几年来倒是风调雨顺积累了不少家财,以备公子不时之需。」
「可就在半个月前,锁心楼突然找上我,说要买下我在长风的产业。」
「什么,买下你的产业?」方塞嘴里塞得满满,说话有些不清楚。
「可不就是,而
且锁心楼只出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李飞白冷笑:「这些钱连一间店铺都买不起,还妄想买下你所有产业?」
「说是买,其实是抢。」赵千城也冷声附言。
「锁心楼与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会突然向你犯难?」李飞白心中狐疑。
「是啊,锁心楼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差,它也不像太平道那般为非作歹,怎会如此?」方圣手嘀咕。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们已经三番五次派人上门,与我协商,说是协商,其实是威胁。每次来,都是帮中好手,府中的护卫已经好几个被他们打成重伤了。」
金才元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见他样子,方庆揶揄道:「我说老金,看你样子,好像很痛惜你这些家财,依我之见,锁心楼既然要,就给他们得了,反正你的一切,也都是公子给你的。」
「老鼠。」方圣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胡说。
苦笑一声,金才元解释道:「老鼠你错了,我并不是爱惜这些家财,而是公子离开姜国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保住长风首富的地位,届时他有大用。如果不是如此,我早就散尽家财,去无极山找你们了。」
见他说得诚恳,方庆知道他话不假,也不再拿他说笑。
「知道知道,逗你呢,瞧你紧张兮兮的样子。」
「公子。」金才元起身,正色说道:「你发话吧,该怎么办?是否要答应锁心楼的要求,反正长风这地方,我是待腻了,散完家财后刚好可以和你们去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看得出,金才元这长风首富,当得并不开心。
「诶,别别别。」老鼠赶紧放下酒杯劝道:「你若这么做,我们以后哪有好酒可以喝,哪有用不完的钱。」
方庆在说笑,赵千城却认真道:「老金,你若真的这么想,不必担心,有千城阁在,保证公子有用不完的钱。」
言下之意,他支持金才元的想法。
「公子?」金才元望向李飞白,征求他的意见。
挥挥手,李飞白出言道:「别想太多,有我们在,哪会让锁心楼欺负到你头上。」
「公子说得有理,就算你守住这些家财,是为了公子,但终究是你的毕生心血,锁心楼说拿便拿,你就咽的下这口气?」方圣手也出言反问。
「那该如何是好?锁心楼人多势众,楼主封子默更是天阶高手,千城虽然修为绝高,可终究孤身一人,哪是他们对手?」金才元说出自己担忧。
「此事,你可找过城主?」李飞白继续问道。
「找过了,公子还在的时候,他对金府百般照顾,可公子一离开姜国,他便立刻和我撇清关系,我多次求见,都被他拒之门外。」
「人走茶凉,说的就是这种人。」方庆愤愤说道。
「这倒怪不得他。」李飞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