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欧阳音的手,李飞白无奈说道:“夫人,本王答应你,晚上回府陪你。”
“此话当真?”欧阳音直起身子。
“绝无虚言。”
“好,你不回来,我也会到青衣司找你。”
终于,说完这句话,欧阳音从李飞白身上离开。
“去把佛骨取来吧,越早移到青衣司,你就越安全。”李飞白忍不住催促。
“臣妾遵命。”
欧阳音邪魅一笑,朝门口走去。
待要离去,她突然转过身问了一句:“夫君,早饭可曾用过?”
听她语气,似乎要留李飞白在府中用饭。
心中一惊,李飞白连道:“在司里已经吃过。”
闻言,欧阳音再度一笑,道:“行,那夫君等着,臣妾这就去取佛骨。”
独自留下李飞白,欧阳音转身离去。
“呼”
李飞白松了口气。
他未想到,堂堂赵王夫人,精通机关陷阱,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心中发笑,要不是形势紧迫,他没准就上了。
你南宫定千方百计要杀我,和你夫人打个仗,不过分吧。
等待之际,李飞白打量起欧阳音闺房。
不像寻常女子,满是姹紫嫣红。
欧阳音的闺房,有书有画,还有案桌上一些精巧的木制机关,倒是与男子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梳妆台前的那些金银珠宝、胭脂香水,李飞白完全看不出,这是一间女子闺房。
忽然,他瞥到了铜镜下的一个胭脂盒,底下似乎压着一张纸条。
或许出于顶级密谍的好奇心,李飞白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知道纸条上面的内容。
来到房门前,四下张望,发现房间周围并没有人。
欧阳音也似乎没那么快返回。
李飞白立即折回房间,观察了一下胭脂盒和纸条之间,是否夹着毛发之类的陷阱。
确认没问题后,他记住纸条叠放的方位,轻轻将其抽出。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今日密令:
问:夫君,早饭可曾用过?
答:吃了醉鹅。
南宫定的字迹!
“嗡”
见到纸上内容,李飞白脑袋一阵眩晕。
糟了!
他在心中呐喊。
没想到南宫定夫妇如此谨慎,两人住在隔壁,还每天变换不同口令,以防贼人冒充他。
放下纸条,他想快速走出房间,离开王府。
“夫君,这是要往哪走?”
欧阳音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百来个侍卫。
其中,不乏青衣司高手。
他们堵住门口,不让李飞白离去。
牵起嘴角一笑,李飞白干脆不再掩饰声音,直接问道:
“好个欧阳音,你是如何发现的?”
“恐怕你不知道,我夫君早年征战,左肩受过刀伤,留下一条伤疤吧。”欧阳音笑着回道。
闻言一愣,李飞白恍然大悟。
原来欧阳音方才将手伸进自己身体,是想确定自己的左肩有没有伤疤。
“你早就怀疑我。”
“不错,王爷可不会叫我夫人,他一直唤我小音,从你进门开始,我便怀疑你了。”欧阳音道。
“我低估你了。”李飞白依然笑着。
“王爷早就告诉过我,天下能人甚多,精通易容者更是不少,所以每日变换口令,就是防止贼人冒充他,来府中胡作非为。当时我还觉得他小题大做,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欧阳音咯咯直笑。
“好,甚好。”李飞白也跟着发笑。
见状,欧阳音反倒收起笑容,怒道:“你到底是谁?死到临头,还敢发笑?”
没再答话,李飞白二话不说,在脑海里启动昆仑镜。
时间倒转,再次回到半个时辰前。
李飞白刚出青衣司。
与之前一样,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欧阳音的闺房。
推开门,他走了进去。
见李飞白扮成的南宫定到来,欧阳音还是那般欣喜。
“王爷?”
“小音。”
这次,李飞白没再犯同样的错误。
紧接着,欧阳音将丫鬟遣出房间。
“还记得回来啊?”
与上次一样,欧阳音开始嗔怒。
“小音,我收到情报,有人惦记府中重宝星象佛骨,我怕贼人对你不利,所以特意回来,想将佛骨迁到青衣司。”
这次李飞白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他觉得这才更符合南宫定的性格。
果然,这次欧阳音神色郑重一些。
“迁到青衣司?王爷不相信我的机关了吗?”
“当然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怕佛骨给你带来危险罢了。”
闻言,欧阳音笑得花枝招展,神态迷人。
“王爷,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不?”
说完,她与上次一样,一把坐在李飞白的腿上。
“小音别闹,正事要紧。”李飞白笑着说道。
“王爷,你多久没交功课了?”
欧阳音轻轻在李飞白耳边吹气,一只手就要钻进他的衣领。
早有准备,李飞白一把抓住她的手。
“小音,其实我来拿佛骨,还有一层原因。”
“什么原因?”欧阳音迷离的眼神盯着李飞白。
“我左肩这处刀伤,近来隐隐作痛,甚是烦人。我想启用佛骨,先将自身骨骼进化,一来也是去除病痛,二来也防止贼人一直惦记着。”
果然,听到这话,欧阳音疑虑去了大半,换了一副关心神色。
“夫君,你刀伤复发了?”
说着,她就要去抚摸李飞白左肩。
“只是阴雨天发痛,小音不必担心。”李飞白再次阻止了她的手。
“那行,我这就去取佛骨。”
可以看得出来,南宫定在她心中非常重要。
“嗯。”李飞白淡淡点头。
走到门口,欧阳音再次回头。
“夫君,可曾用过早饭?”
微微一笑,李飞白答:“吃了醉鹅。”
随后又道:“小音不必多疑。”
见此,欧阳音终于放下心来。
“夫君稍候,我这就去取佛骨。”
须臾,欧阳音拿来一只锦盒,用黑布包裹,交到李飞白手中。
将布解开,李飞白打开锦盒。
见里面装着一根一寸长的白骨,晶莹剔透,上面隐隐覆盖一层水雾,见之生寒。
忍着有些激动的心情,李飞白将锦盒盖上。
“小音,司里还有许多要事,我先回去。”
李飞白起身,就要离开。
“夫君。”欧阳音叫住了他,眼神极其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