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千城的话,欧阳音眉间露出喜色。
他的意思,就是白袍军在危急之时,千城阁愿意伸出援手。
这对南宫半梦来说,已是莫大的帮助。
“千城大义,我代白袍军谢过。”南宫半梦站起身,拱手施了个礼。
微微颔首,赵千城回礼。
见两人如此,应正齐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再出言。
或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由于赵千城昨天维护李飞白,应正齐在心中已经开始对其仇视。
“方才正齐所言,咱们要借着主动权在手,乘胜追击,将奸王一举铲除。对于此事,你们有何方法?”
“我有一计,可让南宫定彻底身败名裂。”应正齐将头微微扬起,故作高深。
“哦?快说。”南宫半梦美目放光。
就连赵千城也微微侧目,好奇这位公子哥,能讲出个什么所以然。
“郡主此行赵王府,是因为陛下在赵王的胁迫下,给郡主颁布了这道圣旨,才会如此凶险。可见奸王这招,属实精妙。而现在白费礼和欧阳音在咱们手上,何不拿他们去换陛下?这样一来,咱们就再也不用受南宫定牵制了。”
听完应正齐的话,南宫半梦陷入沉思。
的确,南宫社只要一朝在南宫定的手上,如果他时不时地下一道对自己不利的圣旨,自己是奉旨还是不奉旨?
左右都不是。
可是一想到南宫定奸诈多谋,万一换了人之后,他又想出什么名目对付自己,到时可没有任何忌惮。
踌躇不决之时,他转头问赵千城:“你觉得如何?”
一直闭着眼的赵千城,毫不客气出言道:“此计不通。”
“为何?”应正齐声音带点怒气,极其不服。
“很明显,陛下对南宫定的重要性,远在白费礼和欧阳音之上,所以他肯定不会答应。”赵千城直指要点。
“他不答应,咱们就虐待欧阳音,看他有什么办法。”应正齐道。
略微皱眉,赵千城回道:“此乃下下策,万一把南宫定惹急了,他不管不顾,倾全力灭掉白袍军,又当如何?”
“哼,我量他不敢这么做。”应正齐轻蔑一笑。
“不敢?哼……”赵千城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南宫定之所以没在白袍军回途的路上动手,是不想黑龙卫和白袍军陷入内斗,从而消耗大卫内部的实力。否则他大可在白袍军立足未稳之时,随便捏一个名义,发兵剿灭,何必大费周章,传一道圣旨让郡主只身到赵王府吊唁?”
听到此处,南宫半梦一拍手:“千城所言甚是。”
她对赵千城不由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千城阁主,不仅有勇,还有谋。
“而今!”赵千城继续道:“奸王失手,让郡主逃了回来,还带着白费礼和欧阳音,想必南宫定已经怒极,之所以迟迟没有对咱们动手,是因为他还尽力保持着那份信念:不想让大卫实力大损。若咱们再做出任何惹怒他的举动,我有理由相信,奸王会不管不顾,发兵讨伐咱们。”
“一个吴洪贤,一个南宫定,一个林天冲,三人都是天阶高手,加上肖无忌和孙齐瑞,还有一万黑龙卫、五万北山军,更何况还有徐元忠的情报营刺探军情,你觉得咱们白袍军拿什么跟他们抵抗?”
一番话,说得应正齐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当然,这些都是李飞白教他说的。
而南宫半梦,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若非赵千城在,她差点就采纳了应正齐的意见。
“赵阁主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依你之见,该从何下手?”应正齐转而问道。
“南宫定挟持陛下,咱们挟持白费礼和欧阳音,现在局面僵持,只要咱们不在明面上有所动作,南宫定想必也不会先动。所以,此刻咱们只能暗中行事。待万事俱备之时,一举将奸王阵营摧毁。”
“如何暗中行事?”南宫半梦随即问道。
“四个字,此消彼长。”赵千城淡淡回道。
“此消彼长?”南宫半梦与应正齐对视一眼,满脸不解。
“不错,南宫定最大的倚仗,除了陛下,便是吴洪贤。如果咱们有机会将吴洪贤策反,那硬实力方面,咱们就能跟他对上。”赵千城解释道。
“哼,说得轻巧,吴洪贤神秘莫测,咱们连他人都见不到,如何策反?”应正齐立即反驳。
倒是南宫半梦,冷静说道:“前些日子,我进皇城探查消息时,在陶怡居收到一封神秘来信,上面说明了吴洪贤在先皇寝殿,临时倒戈,所以南宫定才能成功弑君,当时我心中便知定有蹊跷,却迟迟想不通其中关键。”
“神秘来信?”应正齐惊讶出言。
“郡主可知此人是谁?”赵千城也假装不知道。
摇摇头,南宫半梦出言道:“此人犹如一只耗子,身法不错,瞬间消失在我眼前。”
心中一咯噔,赵千城暗道:你直觉还真准,他就是一只老鼠。
虽然这样想,但嘴里依然说道:“我猜测,他也是南宫定的敌人,但是不方便透露身份,所以选择这种方式,给郡主传递先皇驾崩时的具体情况。”
“依你之见,这人的话可信?”南宫半梦依然心中困惑。
“以南宫定现在这样的表现,难道他弑君一事,郡主心中还有疑问?”赵千城反问。
心中虽然早已这样想,但南宫青毕竟是南宫定同父同母的胞兄,后者竟然毫不留情将其杀死,还是让南宫半梦觉得不可思议。
“此事暂且不谈,千城先说说,到底要如何策反吴洪贤?”南宫半梦问道。
“根据我所得情报,吴洪贤并非自愿帮助南宫定,而是被胁迫的。”
“什么?他是被胁迫的?”应正齐有些意外。
眼中精光闪过,南宫半梦随后问道:“这个情报,可靠吗?”
“绝对可靠。”赵千城对李飞白的分析,非常自信。
“一个三朝老太监,能有什么事让他妥协?”应正齐一副轻蔑神色,还是不信。
“吴洪贤这种人,不求名利,唯一能让他妥协的,恐怕只有亲情了。”南宫半梦立即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