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宜这种还沉浸在家族荣光的封建古董而言,团队协作这种现代知识,他们是不屑去了解的,程羲和也没义务给他支教。
程羲和浓眉微弯,眸光璀璨,笑得得意又生动,轻声道:“我就喜欢这样,表姐也愿意包容我。”
他状若天真地歪头看徐宜,带着调皮的恶意道:“你也可以啊,怎么,是不想吗?”
这样一副徐宜眼中小人得志的模样,反而让徐宜这个嚣张的气得够呛。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色白一阵黑一阵,看向程羲和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程羲和与谢雁回也不是今天才来庄园的,他对谢雁回的尊重,只要不瞎的都看在眼里。
而现在,他就连被徐宜骂是吃软饭都不在乎。
这样百无禁忌的年轻人,让一旁的修士都觉得好玩。
有人又想起他在玄门论坛上卖的渡恶符。
徐宜为人冲动看不出来,但在场的修士可不是蠢的。
一道渡恶符,就够别人学一辈子的,更何况他也许深藏不露,还有别的手段,是旁人无法得知的。
程羲和正是因为有着安身之技,才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又有人私下议论:“我原来就觉得这徐家快不行了。现在一看这位,那可真是绝路啊。”
“哎是啊,我辈需得勤学不辍,最不济也该谦逊平和,方不致连累宗门家族啊。”
两句话说完,身边的修士都心有戚戚。
这次说的声音大了些,终于被徐宜听入耳中。
他气不过,当下就破口大骂:“你们不过一丘之貉,没想到还抱成团了!”
气得径直离开,完全忘了是他自己拦住程羲和找茬的。
程羲和失笑,徐宜这样的竟然还想当他或者叶骄阳的对手?笑话!
他躬身为礼,道:“多谢诸位维护。”
修士们忙摆手道:“当不上道友多礼,实在是徐宜这几天上蹿下跳,我们看着也挺烦的。”
这是法会,又不是什么言情偶像剧,追求戏码看一回还觉得新鲜,被拒绝后还死缠烂打就令人心生不适了。
还有几个上来讨教符法的:“程道友,上次奢山之事后你给我寄的渡恶符真是好用。不知你是怎么画符的,能不能指点我们一下?”
边说边拉着他和往住处去,这是难免的交际,程羲和笑笑也就跟上他们的脚步,就当多认识几个朋友。
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梁雅君、李云旗和姚鹤正远远关注这场热闹。
李云旗看得津津有味,姚鹤默不作声,身为姑姑的梁雅君则先是扶额叹息却又突然陷入沉思。
李云旗笑得豁达,感慨道:“梁家,后继有人啊。”
梁雅君眼眸一动,答道:“您过奖了,凌风小友比羲和也不差啊。”
这话让另一边的姚鹤当下就结束沉默,唾弃道:“我说雅君,你可不要跟你母亲学,好就是好,没得这么虚伪推辞做什么?”
梁雅君却是看着程羲和走在修士之中的身影,无奈苦笑。
晚上,夜幕降临,热闹了一天的牡丹庄园也随之安静下来。
夜空之中,群星灿烂,月色皎洁,代表着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谢雁回懒得和这些年龄还没她零头大的修士们交际,吃完晚饭就躲回了房间。
程羲和刚从讨教符法的修士那回来,手机却又响了。
程羲和一看,得,又是个他不得不赴约的人。
牡丹庄园的西北一角,这里还未完全修缮,因此拉了条幅并不对修士们开放。
此时,西北角的灯光还未打开,昏暗的黑夜之中,除了偶尔的虫鸣,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程羲和坐了好一会都没等到来人,只好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游戏激昂的音乐,和刀剑劈砍的配音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好一会,程羲和的身后才响起从容不迫的脚步声。
程羲和的眼睛依然一瞬不瞬落在屏幕的游戏上,嘴里却道:“哎呀梁大忙人,你可迟到了,是谁绊住了你啊?”
“让我猜猜,是那个云岭山的姚鹤又拉着你打听奶奶和梁家的布局,对不对?”
后面的身影上前一步,走到程羲和身边坐下后才摇头道:“你现在虽然住得远,但知道的事还不少嘛,羲和?”
身影的主人,正是程羲和的亲姑姑,梁雅君。
程羲和这才从游戏画面中抬头,他晃了晃手机,嘿嘿笑道:“论坛上讨论的,我看了不少。”
“姑姑,你们对姚鹤与云岭山是个什么看法?”
梁雅君在他后脑勺惩罚似地轻轻一拍,道:“我和你奶奶都觉得姚鹤为人尚可,他们即使发力也是与梁家良性竞争,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羲和赞同点头,道:“那麻烦的,就剩下明微门了。”
说起明微门,梁雅君提醒他:“那徐宜和明微门关系不小,你给我收敛些!”
“你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考试,不是来跟人吵架的,不要因那徐宜的挑衅就忘了自己的目标。”
显然是知道他白日和徐宜的一番龃龉了。
在自家姑姑面前,程羲和吐了吐舌头,带着十足的孩子气:“我知道啦!”
“我就是看徐宜老是缠着老祖宗,怕她到时候发作起来不好收场,也是怕您难做嘛。”
想法倒是很贴心。
但梁雅君却看着他摇头:“你刚才还说知道!看看你现在,心思还这么重,哪里还像有心考试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别回头考砸了,连累我被你奶奶一顿啐。”说着,还故意抖了抖身体。
可见,程羲和善用孩童动作来求原谅,是跟谁学的。
考试这事,程羲和可不容置疑,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我来前已经把能找到的典籍都看了一遍,肯定能过!”
“如果真过不了,我就随您惩罚,怎么样?”还转头,小狗狗似的看着梁雅君。
仿佛在问,我这么可爱,您当时候真能罚得下去?
这孩子!
梁雅君好笑地推开他的脸,啧啧两声道:“还真是自大。”
不过程羲和从没在考试这种事上让她操过心,她也不多说,该怎么备考,他自己远比她要来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