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在厅堂内坐了会儿,想起她还要给离夜写信,便起身离开。
离馥本跟在她身后,刚走便被慕容修拦下。
他道,“馥儿,在城外发现无定阁死士行踪,这几日你跟着楚安要多注意些。”
“无定阁!”离馥惊讶道,“他们还真敢来?那...那阿玉哥哥呢?他是不是也来了?”
“只是发现了行踪而已,他要是真来,我们应该很快便能见到他。”慕容修道。
离馥有些失落,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望着慕容修,问道,“你要去哪?”
他不是身负保护楚安要责任,听他这话的意思似要离开。
“我去城外,要是无定阁有任何动作,我好第一时间阻止。”
“哦。”离馥回身继续走着,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问道,“慕容修,最近你好像很奇怪。”
慕容修迟疑了会儿笑着,但他的笑让人看着竟有一丝疼惜。
他反问道,“何处奇怪?”
“从前的你话少,如今的你话更是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慕容修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在厅堂内站了会儿便越过离馥,摸着她的头道,“快去吧。”
离馥转身离去,这次她没有再停下回头。
慕容府发生了那么多事,总是要时间给他舒缓。
只是慕容修他说过不会怪楚安,她对此话还是存在质疑。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因为如若是她,她纵使大度到不会杀了楚安为家人报仇,那也绝对不会再想见到她,更别提还不计前嫌保护着她。
有时候她是庆幸,楚安没害了她父皇的性命。
......
楚安在城内买了许多商铺,孟良涵与同她一样也在安心州内买了商铺。
两人约莫占了商铺六成,四成中又是楚家占了一成,余下乃是各家散户。
这六成商铺中楚安与孟良涵各自占了三成,又是两人最先看中的醉云楼最终是谁也没有接手。
楚安将一切都计划好了,这些商铺中该卖什么,何时开业,掌柜伙计等人应招等等。
但她没想到,孟良涵所占的那三成商铺也是处处学着她而来,甚至有些做的是比她计划更好。
她既是大张旗鼓在安兴州内闹出了动静,孟良涵想要打听便也不是难事,可他这般做法是她从未预想过的。
孟良涵不是这样的人,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真不明白孟良涵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日子未见他上门,我还以为他已经想通了呢!”离馥听闻这些消息后十分不满。
本她就看孟良涵不满,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
可惜的是,楚安不许她下手。
小海往扶冬身侧挪了挪,低声问道,“孟良涵是谁?”
“喜欢小姐的人。”
庭院内众人齐刷刷往扶冬看去,眼中皆是惊讶。
扶冬眉间微蹙,淡道,“扶冬说错了?”
孟良涵就是喜欢小姐,难道不是?
“呵呵...你说的没错!”离馥道,他就是喜欢楚安,且还是死缠烂打的那种。
小海处于震惊中僵立,许久才回神道,“他是什么身份?竟敢与殿下抢我家小姐?”
离馥闻言不知何处来的激动,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是什么......”
“好了,不说这个。”楚安打断道,“小海扶冬,我交代你们的事不做?”
似乎这些人对她的事总是感兴趣,她要不将他们分开,待会又不知会谈到何处去。
小海扶冬大被打发走后,离馥像是焉了花儿般有气无力,单手支撑着脑袋甚感无趣。
她道,“楚安,要不你也找些事让我做做吧。”
“当真?”
“嗯,我就这样坐着很是无聊。”
“行啊,正好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帮我将这些账簿重新算一遍,看看是否正确。”楚安说着将叠起许高一摞账簿推到她跟前。
离馥心中一杵,脸上笑容甚是难看,忙溜着上了屋顶。
“我瞧瞧有没有什么刺客想要伤害你,什么事都没你的安全重要!”
楚安好笑摇头,一边看着账簿一边说道,“将来你要是嫁人了,这账簿都不懂得看,小心家财都被人偷偷贪了去。”
“那本公主就不嫁人了呗。”
“哦?那我可得好好记下你这句话。”
“诶诶诶?那我收回,就...嫁一个懂得算账看账簿之人!”
庭院内传出两女之笑声,笑声过后便是宁静。
一人倚靠房梁看似悠闲,一人瞧着账簿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各自烦心。
日头高挂,账簿从楚安左边到了右边,其人伸腰捶了捶腰背。
“离馥?”
楚安唤了声,见屋顶之上无人回应,起身走至能瞧得见之处看去,却发现屋脊上根本无人。
离馥她是何时离开的,她竟然不知晓!
楚安望着四周静悄悄,将账簿抱回至书房后走出内院。
轻轻唤了声,便有暗卫不知从何处冒出,恭敬跪在她面前。
“公主呢?”
“公主一个时辰前去找少将军了。”暗卫道。
“可说过何时归来?”
“不曾。”
她听离馥说过无定阁有踪迹在安兴州外活动,慕容修这几日也未回赵家。
离馥走了都不与她打声招呼,可是城外发生了什么事?
罢了,她一个人乱想着也无济于事,等离馥回来再问问便好。
“对了,裴统领还在门外?”
“是。”
楚安若有所思回了内院,一个月期限已到,裴崇这是想来抓她回帝都了。
但赵家门外有暗卫守着,裴崇除非动用武力,否则是进不来。
这从安兴州来往帝都按正常马程是半个月时间,要是以离夜的速度,该是五日便可到达。
算来他到帝都也有二十余日,也不知事情可处理好了。
除了那日小海带来的信之外,其后便再也无了消息,害得她总是拿着这仅有的一封信反复读着。
他要是再不来消息,那她就主动走出赵家,让裴崇将她押回帝都好了。
楚安有些置气想着,手中拿着被她重复折叠了无数次的书信。
她收起信,将腰间青色香囊拿在手中,轻轻抚摸着忽然又凶狠指着香囊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日内要是还不曾有消息,那我可就要回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