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故意

挂着杨字商铺陆陆续续出现在各城,百姓听之闻之皆不敢置信。

杨家灭门之后所有商铺收为户部,其后不到半年时间或改或关门大吉,直到现在北国内已无杨家商铺踪影。

茶楼里谈论声高低而起,各种猜测不断,自是不免将大半年前皇后与皇三子遭受刺杀之事联系而起。

“如此看来,杨家是有幸免于难者,如今手刃仇人,商铺也重新开起了,”

“那可不一定。”有人否道。

“如何说起?”

“这天下姓杨的又非一家,宫里那位也未曾将北国姓杨的全都斩杀,其余姓杨的就不能做生意了?”

“这么说来这杨家非彼杨家了?”

也是有道理的,这天下确实不止一家姓杨,可他们心中总是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

就算真的是巧合罢了,他们也极其愿意将此复杂了。

榕城之外,楚安从马车上而下,一袭白裳如天外之仙,不识人间烟火。

文伯将她扶至另一辆马车,待其进后说道,“小姐非走不可?”

楚安笑道,“不走的话,文伯是想我被夜王殿下抓到不成?”

文伯微怔而后失笑,叹气道,“文伯心里倒是希望小姐被殿下抓到。”

楚安对其笑了笑,未说什么放下帘蔓。

她也希望离夜将自己抓住好了,这样她便可以算作是自己无可奈何之举,不得已留在他身边。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楚安想着笑之,她这想法太过危险。

马夫驱赶着马儿,随着马儿一声嘶叫马蹄声响起,马车逐渐远去。

文伯对着离去马车长叹摇头,小姐心中所担忧只怕未必是殿下会在意的。

他在慕容府门下做事多年,因着少将军与夜王殿下交好,他对夜王殿下还是了解的。

只是这情一事旁人是帮不得,还得等小姐自己想通才可。

文伯转身朝榕城方而去,身侧驾马小厮道,“文伯不上车?”

“走走,就当练练身子。”文伯道。

刚至城内,榕城前便有匆匆跑来的小厮,喘着粗气道,“文伯,少将军要见你。”

……

别院厅堂上,离夜与离馥二人正做主位,司桐与慕容修侧位而坐。

文伯行跪拜之礼后,慕容修便让他坐下而谈。

“文伯在榕城,我今日才知。”慕容修道。

文伯对其笑道,“老奴倒是早知二公子身在榕城,只二公子到榕城时乃隐去身份,因此才不敢上门打扰,免得坏了二公子要事。”

慕容府门下铺子归文伯所理,这两年文伯走于各城之间处理铺子之事,在榕城倒也不奇怪。

慕容修对府上商铺不甚了解,经离夜提醒杨安嫁妆一事,这才招了他相见。

慕容修不曾怀疑他所说,径直问道,“今日唤文伯来正有要事。”

“二公子请说。”

“文伯为慕容府打理商铺这么多年,慕容府门下商铺中曾有杨家铺子,文伯想必是知道的。”

“是知。”

也非曾经有,是一直都有,直到现在那些商铺依然归属杨家。

杨家灭门后他谋划了许久,本想在铺子之事上痛击慕容府,后来府上开始陆续出事,他便停下静观其变。

慕容修道,“那文伯可知,或者是能打听到榕城内杨家暗里铺子?”

这些天他们查到不少杨家暗里铺子,但均未曾寻到楚安身影。

想着常年在商行内之人,或许知道些他们有所忽略之事,能找出更多暗里商铺。

“老奴不明白二公子所言,但是这所谓暗里商铺,便是不轻易为人所知。也不知二公子想做什么,若是要让老奴寻杨家暗地里铺子,老奴怕是无能为力。”他道。

“慕容府门下之前不是有那么多杨家商铺,难道你就没发现些有关杨家的蛛丝马迹?”司桐质疑问道。

“回司少爷,老奴要是能发现些什么特殊线索,夜王殿下该是要招了老奴才是。”

文伯言下之意,他知道的夜王府都会知道,夜王府知道的他可未必知道。

但此话听在某人耳中,便又是另一番意思。

离夜面上与无任何表情,但仔细看着可见眼中别样亮光,转瞬即逝。

离馥听着他们说得不明不白甚是复杂,急气起身道,“说这么多做什么,本公主问你,你最近在榕城内行走可有碰见楚安?或者与她长相相似之人也行。”

文伯听之一惊,起身跪在地上,慌张道,“回公主殿下,小人没见过此人。”

离馥蹙眉道,“没见过便没见过,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文伯伏地道,“此女是朝廷重犯,公主突然这般问之,小人内心不得不惶恐紧张。”

“那便如此,找你是因为想让你去打听打听楚安的消息。从此刻起你必须给本公主时时刻刻注意,丝毫线索都不可放过及时上报。”

“是。”

慕容修说道,“文伯,你对商内比较了解,想让你多注意有关杨家商铺之事,可能楚安便藏在杨家商铺之中。”

“二公子说的可是近日频繁出现的杨商?”

“正是。”

榕城太过复杂,想要搜城不切实际亦会造成恐慌,甚至于江湖人士会以此弄出动乱,极易将百姓置于危险之中。

而且,要是让人知道楚安在榕城,她也会很危险。

慕容修对文伯仔细交代后让他下去,其出了别院后便上了马车。

待马车在一处院落停下,文伯下了马车,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浅笑。

他摆手让驾马小厮退下,抬头望着屋顶黑影,施礼道,“小人拜见夜王殿下。”

不愧是夜王殿下,别院厅堂之上他所故意露出的恐慌,殿下他是瞧明白了。

这般也算是他与小姐的缘分,两人之情他是无法插手,但推一推总是可行的。

墨衣飞扬,男子清肃道,“她在何处?”

“走了。”文伯答道。

“去哪?”

“小姐没说。”

瞬时间屋顶上之人便到他跟前,该是见者寒颤但他却丝毫不曾害怕,与方才别院厅堂上恐惧模样不同。

离夜还未开口,他便道,“殿下若此刻去追,还有可能追得上。”

“方向!”

“不知。”

离夜转身离去,并未为难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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