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离谱的采购协议
江央顶仁的问题对于老实巴交的巴顿来说，确实是一个相对比较难解释的问题。
感觉...就是纯粹的感觉。
甚至是开枪的那一瞬间，甚至能模糊的感觉到这一枪到底中不中！
如果巴顿能活到一百年之后，又常打篮球的话应该会比较好说明，手感上来了...确实是怎么投怎么进...
不过江央顶仁却没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要知道，百年之后的天朝狙击之神！刚开始入伍打枪的时候成绩并不怎么好...但也是靠着天赋最终神奇的成为一代狙击之神！
关于次甚至出了很多的宣传片。有的是八百米外一枪爆头；有的是一千米外取敌性命！
但是作为唯物主义理论的实践者，兵器工业的实权领导兼工程师。
他所了解到的事实是，莫辛纳甘的有效射程有效杀伤距离就在一千米以内！
而正常人，通过准星立柱机械瞄准，两百米外的人都比准星大，正常人大概看四百米左右的人都已经虚化。这不只是视力好坏的问题，同样也是眼睛分辨率的问题，人类眼睛分辨率几乎都在两千分之一到五千分之一，这是人类眼睛结构和功能的局限性，更是不可违背的自然规则。
而且，就视力本身而言哪怕是2.0的视力，最多也只能看清楚50外人的面部五官。两百米，甚至更远的四百米？五百米？那个距离如果视力足够好或许能看得清这是个人还是一棵树...
但是如果想既能看见，又能看清，那必须是眼睛的分辨率和视力都极其卓越！哪怕只是优秀都不行！
这一事实从战争历史的角度可以得到证实，一战和二战期间，步枪的战争一般发生在0-400米以内。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太远了看都看不见...还打个屁？
四百米，就是正常人类的极限水平！
这个事实在百年之后的兵器研究所早就得到过证实。不然就当时的科技，干嘛不造射程更远的步枪？
主要还是没有大批量具有这样视力和眼睛分辨率的人才！
不过江央顶仁觉得，这个巴顿可能就是天朝狙神那样天赋异禀的人物！
为了验证这一猜测，他朝着靶场喊话，让专门负责布置枪靶的另外一个贴身侍卫拉瓦拉从隐蔽物里出来，站在五十米的距离，问巴顿：“看得清他的眼珠子么？”
“他的眼睫毛我都看得见...”
“嗯，不错！”江央顶仁点点头，让拉瓦拉走到一百米的位置，接着问：“还看得清他的眼珠子么？”
“眼睫毛稍微有点模糊...不过瞳孔很清晰...”巴顿老师的回答道。
江央顶仁有点不相信...这视力也忒神了！一百米外看清楚对方的眼珠子...这轻描淡写的视力就要直追我天朝狙神？
难不成百年以前的人类视力都是这么好？
直接喊来拉瓦拉，从篝火堆里检出一块尖细的木炭，在拉瓦拉和巴顿的额头上分别画上不同指向，不同粗细的箭头。最细的箭头大概就五毫米粗细，最粗的两厘米。
然后直接让拉瓦拉去到这片靶场的尽头，足足八百米的距离。
“巴顿！现在还看得清拉瓦拉吗？”
“看得清四肢！五官看不清了...”
“好！”江央顶仁在地上写了几个数据，开了一枪让拉瓦拉王强走一百米...如此重复...这样回来之后再问一问拉瓦拉，这样就可以知道是这个时代这个地区的人都是这样的好视力，还是说巴顿真的天赋异禀。
如果这个地区的人都这样...
想想看...现在江央家族有四十把莫辛纳甘...
稍加训练，那就是四十个天朝狙神...
这实力，称霸整个xz高原都不成问题吧...
不过等到这个视力活体试验结束，江央顶仁汇总了数据之后有些失望的发现...
拉瓦拉虽然也是弓箭领域的一把好手，视力在他认识的人里已经算是最好的那一小撮...
到了三百米的位置才勉强能看到这边站着的是个人。150米的时候才看得清四肢...五十米的时候才看得见巴顿头上最粗的箭头指向，三十米的时候才看得清五官。
而巴顿两百米的时候都能看见拉瓦拉的眼珠子。四百米的时候还能很清晰的分辨拉瓦拉头上一厘米粗的箭头指向。八百米的时候还能清楚的分辨躯干和头颅的位置...
这视力，这分辨率！当然不敢说超越我天朝狙神这么大不敬的话，但确实是有与我天朝狙神“接近”的天赋水平...
“有了这样一个非常具有潜力的狙击人才，以后哪怕是和大哥江央顶松刚正面也不怕！逼急了直接架上四倍镜，让巴顿在八百米外狙了你！”
江央顶仁心中暗爽，觉得这正是捡到宝了！
直接把自己手里的这把装了2.5倍镜的狙击型莫辛纳甘递给巴顿：“来用这把枪试试你的极限命中距离！”
“眼睛从这个铁筒里看目标...”
“远距离射击时要考虑子弹的下坠还有风速以及湿度...”
“越是潮湿阻力越大...风速也会影响弹道的精确性...”
“啪！”
巴顿枪响，江央顶仁赶忙举起望远镜查看，八百米外的靶子
为什么后世的人总说人变坏了？
其实并不是人变坏了，只是没了礼仪道德的约束。没了信仰，或者只信仰财货金银豪宅良田美酒佳人...
在1900年的这片高原上，奴隶主和奴隶之间，可以说是矛盾与忠诚并存的一种奇怪的组合，
越是底层的奴隶，那些农奴和牧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确实是矛盾深刻。
但是作为更上一层的头人，以及官寨里生活的佣人们，他们又对土司家族抱有着极大的忠诚。
而整体上，在宗教信仰的影响下，整个地区不管是奴隶还是头人，亦或者土司们。要说多么有文化，这肯定是没有的。甚至于有些土司只是做到能认字的程度。
但是几百年来的制度和社会风气的影响下，让所有的人心底相对与汉地，简单纯粹了不少。
哪怕是作为统治者的土司，在汉地的有些权谋高手看来，也无非是会说话的野兽，所谓的管理和统治无非是凭借着人性的本能，趋利避害；无非是凭借着家族历史的教训，一辈子在一个看不见围墙的房间里打转。
所以巴顿能有这样高的忠诚度，能对主人的脸面是失望与否这么在意。其实并不是他生来就该如此！
而是这个社会制度和环境风气并没有给他其他的选择。就像是运行一段代码程序，就自然的该是这样子才对！
江央顶仁来到这个时代的世界已经有好几天了，作为曾经的当权者，他越发觉得这样的环境和制度让人惬意。
不过这样的惬意是社会生产力发展所不允许的！
就像百年之后的房价泡沫。问题就很实际的摆在这里。不解决，当然也可以，但是代价就是无数人的痛苦和社会某些不利于管理和发展的问题出现；
土司的农奴制度也是一样，如果有一天，社会的发展需要改善农奴制度甚至于废除它。那最高的管理者也会根据实际的经济和管理需要去改进！
但是现在，整个藏地高原，还是以农耕为主，而且产量也不高，生产资料匮乏。就算是把这些奴隶全部放出去，给他们自由民的身份，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最后饿死的或许都比活下来的多。
这个时代不比与百年之后的那个煌煌盛世！奴隶们没有那么多的生存知识，也没有那么多的生产资料。
百年之后的人，离开了公司哪怕端盘子送外卖呢？社会和生产力的高度发展赋予了社会更多的生存下来的机会。只要不为了买房买车结婚这些事，只想着活下来，那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1900年，奴隶离开了土司，他们生存都成问题。
所以，对于巴顿的忠诚，江央顶仁很开心的收下了，并且赏给他一块银子！
而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巴顿的训练更加的刻苦，江央顶仁也把他所知道所记的的所有狙击技巧悉心的传授给他。
随着日子的推移，移动射击、寻找狙击点、移动与伪装、狙击目标选取的优先级、动态靶射击.......江央顶仁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像是给小鸟喂食的老鸟，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狙击的一切，都填鸭式的传授给了巴顿。
而巴顿虽然看着老实巴交的，但是关于战争和狙击战确实是非常的有天赋。虽然江央顶仁讲的内容有很多他不能准确的复述出来，但是总能用他在自然界中所观察到的实际案例来反向对江央顶仁阐明他的观点。
一个讲，一个学；而后又是互相观察纠正，官寨周围的野兔野鸡之类都已经快被打光了...
主仆二人的关系相比于之前，更加的亲密。就连巴顿自己都觉得，自己的主人不但知识渊博还非常的有智慧，最重要的是，他和其他的土司少爷都不一样。
会更奴隶这么亲切的说话，会真的像是对待人的方式来对待自己，也逐渐理解了主人所说的尊重...
这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不曾感受过的！甚至在他仅有的十六年的生命中也未曾见过，甚至是听说过土司家的的人这么对待一个奴隶。
这让他更加的珍视这份情谊。有时候都觉得，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了三岁的主人，竟然比自家的亲生大哥还要来的亲！
江央顶仁每天依旧保持着训练量，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已经开始跑五公里了！而且力量训练也分别加了重量和时间。
一个三十岁的灵魂，每一天都能感受到这具十三岁的身体所蕴含的力量与可能性！真的是只要锻炼就能长力气，只要多吃牛肉就能长身体的这种感觉，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来说，是全身心的最大鼓舞！
官寨里面，土司老爷忙着训练他自己的卫队。练了十来天了，其中最优秀的也只是二百米外上靶...
不过土司老爷江央虎桑对此已经比较满意...
甚至在几天前选取了其中最为优秀的十个人，交给了他的大儿子江央顶松，让他去继续寻找那些可恨的强盗！
或许是江央家族的煤炭被抢夺之后，并没有出现最残忍血腥的报复，所以让周围的邻居在购买煤炭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压价！甚至还有自家的奴隶从煤矿场偷取煤炭去卖！
这种事情是江央虎桑这位土司老爷绝对没法接受的事情！
“必须让我们的敌人知道！我江央虎桑还没有老到失去了血性！”
“所有奴隶，胆敢偷盗自家煤炭
杀人，这是作为战士的应有之责任！
无数日夜的训练，不就是为了更快，更省钱的把胆敢来犯之敌尽数歼灭吗？
但是作为堪比天朝狙神的巴顿，在江央顶仁看来，这是一块还有待开发的璞玉。
为了让他早点建设一下狙击的心理防线，杀个人见见血这是必然要走的培训流程。
甚至包括他自己，穿越之前的那三十年，别说是人，就是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不过枪械等武器的设计必然要与人体相结合，所以他倒是混进医学院，在女同学的陪伴下，试着解刨过好几具大体老师。
但是尽管如此，想到真的要去亲手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多年的教育让他有些紧张...
倒是巴顿听说要去寻找偷煤的奴隶练手之后显得很兴奋...
“猪、羊、牛、马我都杀过...可就是没杀过人！而且是用枪杀人...这一定很有意思...”
“额...”江央顶仁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作出这个草率的决定...看巴顿的反应，完全不是那种需要专门做心理建设的...
反倒是自己，这会心里虚的一批...
还没到地方，手心已经开始微微出汗...
看了一眼旁边的拉瓦拉，这巨汉对于巴顿的兴奋甚至有些讥讽与嘲弄的感觉...顺口就开始传授他的杀人心得...
“相比于用刀杀人，我更喜欢用弓箭...”
“一刀进去，不管是砍还是捅，把刀子拔出来的时候，难免会自己身上也沾上血...而且捅的话有时候捅破了大肠...很臭！砍的话...要是刀不够锋利，碰到大骨头，砍不动，而且刀子容易卡住...”
“所以相比于刀，我更喜欢远距离的弓箭...现在有了枪，那我更喜欢枪...”
“嗯！你说的对！我和我阿爸宰牛的时候就被血喷了一身！那可是在冬天！本来还暖暖的血一会就结冰了！”
“我大哥因此还嘲笑我...”
巴顿开始与拉瓦拉交流起来...
江央顶仁作为主子，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打断两人的热切交流，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最近十几天来，拉瓦拉被他有意无意的安排在不重要，且没有发展的任务上，不是窝在壕沟里帮他和巴顿活动靶子，就是把两人狙杀的猎物带回来烧烤...反正是没干一件能提升他战斗力的事情。
不过拉瓦拉好像很乐于如此...
甚至很感谢江央顶仁给他这么轻松的工作...
不过有趣的是，大哥带着土司爸爸给他的卫队出发之前，特地找到拉瓦拉，给了他一把毛瑟c96。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知道你没有枪用！我可不想白白浪费你这样的人才！”
拉瓦拉开心的表示感谢，最近几天在江央顶仁面前没少夸赞大少爷的仁慈与慷慨...
巴顿听了很是不爽！但是奈何嘴笨，只会一些骂人的粗话，说不出个道理，气的差点与他打架...
不过江央顶仁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示...
而大少爷之所以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这样做，无非还是占据了大义！
理论上，这片领地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是他这位下一任土司的财产。
所以江央顶仁没有生气的立场...
拉瓦拉虽然是难得一见的猛犬。但是只要是狗，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凶猛。首先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忠诚吗？
只从拉瓦拉和巴顿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到今天也是大半个月过去。江央顶仁对待巴顿，已经是像对待一个人的方式；但是对待拉瓦拉，依旧还是用对待狗的方式...
不过两个侍卫目前来看都自得其乐..
三人赶到煤矿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四点了，留守的土司卫队此时正在窝棚里喝着酒，一个个醉汹汹的一些是在谈论大少爷多么勇武，对他们这些手下多么慷慨，一方面在聊着姑娘和女人...
看到二少爷江央顶仁过来，吓的酒醒了大半，一个个跪俯在地上。
“我大哥呢？”江央顶仁冷着脸发问。
“昨晚又抓了五个偷煤的奴隶，今天一大早剥了皮，套了心肝肠之后大少爷就带着侍卫去给巫师送去了...”留守的土司卫队中最为健壮的那一个跪俯在地上恭敬的回答着江央顶仁的问话。
“我大哥走之前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少爷说下午就回！”
“说实话！”江央顶仁此时完全不信自家大哥能下午赶回来的鬼话...
按照他大哥的那脾性，如果下午真的能赶回来。就不可能赏赐下来这些酒菜！
作为亲兄弟的江央顶仁可是从他继承过来的记忆中清楚的知道。小时候大哥给他糖，都是会让他去做一件什么事情，或者是背锅或者是帮他遮掩...
长大之后，更是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脾性。凡是给予必有所求。除此之外的其他时候，压根就是一个又暴躁有小气的铁公鸡。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从他哪里，一个铜板都别想得到！
“额...大少爷说河西东边牧场养牛的扎得家，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行了！我知道了！”江央顶仁听了个开头就知道，这又是去玩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