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刚才她不是笑了吗？脸上情绪挺丰富的，不像是没有任何情绪的人啊。”
赵虎胡毅道。血鲅摇摇头“这也是我奇怪的，按理说恶念之灵根本不会陪我这么长时间，在见到我们时就应该直接出手。”
寒林飞却是伸手召唤出了魔剑，抬起指着恶念之灵道：“白姐在哪？”
他不想想那么多，竟然面前的人不是白墨，那白墨在哪呢？这是寒林飞现在关心的。
感受到寒林飞的杀意，恶念之灵呵呵一笑“为什么呢？虽然我是恶念凝聚的生灵，可我同时也是白墨的一部分，为什么你对我有那么大敌意呢？毕竟你们认识的白墨也只是一块碎片罢了。”
寒林飞同样漏出了嘲讽的笑容“你也好，其他神格碎片也罢，我不在乎，我只认我们的老大，咸鱼八侠的白姐，至于其他，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说着他向前一步“白姐在哪？”
“哈哈哈哈哈哈……”
恶念之灵竟然掩嘴轻笑起来，随后单手一招，虚空打开一条裂缝，一个水晶棺材从其中掉了出来。
那和柳老头曾经待过的差不多，只是面前这个是蓝色的。而其中，寒林飞众人一眼便看到了白墨。
她躺在水晶内，双眼禁闭，不过身上并没有受伤，气息也平稳，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白墨的生命力已经极低，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
“白姐！她怎么了？”
寒林飞的剑都已经要刺入恶念之灵的喉咙了。恶念之灵却丝毫不畏惧，笑吟吟的开口：“你可不要激动，这可不是我弄得哦。”
说完她开始回忆……
“你，能帮我个忙吗？带着寒林飞他们去遗迹，在哪里有能对抗月辉的办法。”
“你不怕我杀了他们吗？”
“不，你不会。”
三句话，短短三句，暗墨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答应白墨，但现在她受够了。
脸上的笑容不减，抬起手中的碎心剑开口“想要救她吗？杀了我，一定要抱着杀死我的决心，千万不要把我当白墨，我的名字叫暗墨，一不小心的话你们会死。”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寒林飞话音刚落，数十道身影已经将暗墨包围，所有最强的攻击毫无保留的朝着暗墨杀去。
在刚才他们知道眼前这人不是白墨时，他们就已经有了警觉，当真正的白墨出现时，他们已经打算出手了。
现在，在寒林飞话音落下时，所有人都用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势必要一击必杀。
可是暗墨没有动，所有人都只感觉一阵耳鸣，下一秒他们的攻击转眼间化作无形，一道道剑意四散开来。
一秒后，除了寒林飞和暗墨，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他们没有死，但却都已经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血鲅！”
寒林飞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强到了这种程度。转眼间血鲅掌管身体，身上魔气跟着增强。
魔剑化作一道长河，如一条黑色的灵蛇一般朝着暗墨杀去。面对寒林飞这一击，暗墨只是淡淡一笑随手一剑。
真的只是随手甩出的一剑，下一秒整个空间一震，魔剑破碎，血鲅直接是被从寒林飞体内打了出来，连带着寒林飞一起倒飞而去砸在了墙上。
“咳咳！又是神吗？要比先前遇到的还要强。”
这是他们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强敌人了，不管是记忆恶魔，还是月辉的分身，又或者是五大阵灵，那都完全没办法和眼前的暗墨比。
“不，她不是神，如果说境界的话，她顶多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封号斗罗。”
血鲅开口纠正了寒林飞的错误，这让寒林飞一瞬间就呆住了，他本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更强的神，但没想到对方和他们一样，只是凡人。
“不过你也不要惊讶，她之所以这么强是传承了曾经白墨的一部分剑意，所以在剑修这方面实力超群也不奇怪。”
而在血鲅开口解释的同时，那边的暗墨也开口了。
“就只是这样了吗？”暗墨看着寒林飞淡淡开口，好像有点失望。
“你先前的表现我很满意，你以前应该是一位疯狂的，喜欢杀戮的疯子。不过你应该保持曾经的那份疯狂和杀戮，而不是变成现在这样，处处充满了那让人恶心的善。”
寒林飞慢慢爬起身“我很善吗？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不过和你一比，我的确算是个大善人了。”
跟着血鲅同样嘲讽到：“可笑啊，刚才你的攻击可以杀死所有人，为什么留手了？”
“我在你的攻击中感受到了情感，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一个没有心的恶念之灵竟然带有情感，这还真是可笑啊。”
暗墨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不过她没有生气，眼神好像也没有再凝聚，变得有些涣散。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那么确定我没有心呢？”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失落。血鲅很理所当然道：“应为你是恶念之灵。”
暗墨的眼神再次凝聚，目光放在血鲅身上“你们真的去了解过吗？去尝试过吗？”
随后，她用狠厉但却低沉的声音问道：“谁告诉你们恶念之灵不能有心的。”
没等血鲅回答，暗墨身上的气息一收，轻喘了几口气，将手伏在了自己的左心之上并低下头。
“我有心，她就在这里，她在痛，无时无刻都在痛。”
说完她抬起头，表情依然在微笑，可两行清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下。
这在血鲅看来很不可思议，就连他现在也开始怀疑了，面前这个恶念之灵实在太诡异了，她拥有足够的情感，所以她难道真的有心吗？
恶念之灵没有心，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在这一刻血鲅却有些动摇了。
“你们感受过吗？感受过从地狱到天堂，最后又再一次回到地狱的感觉。又或者说，是在心碎掉的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
说完暗墨举起长剑，对准了寒林飞语气变回平静道：“我不想杀你们，但我不得不杀，但如果你们可以放弃白墨选择逃走，那我或许可以让你们活下去。”
寒林飞这时已经再次召唤出了魔剑，面对暗墨的话语他一言不发，只是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光月林诺已经和寒林飞融合，魔剑之上八璇的力量开始聚集。在这其中暗墨可以阻止，但她没有，在她看来这没有任何意义，差距太大，她根本不需要去阻止。
“你想好了？冲上来，你会死，连带着你的女人，这很蠢，你们本可以活下去的。”
寒林飞依然没有说话，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强，寒意震的周围空气仿佛都要结冰了。
当八璇蓄力完毕以后，寒林飞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他的表情很坚决，不过看在暗墨眼中这依然是愚蠢的。
突然间，时间仿佛变慢了，寒林飞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但这个时候时间仿佛减缓了千百倍，让寒林飞的动作如太空漫步。
闭上眼，暗墨仿佛陷入了回忆。
她刚凝聚出实体时，那是一个修仙的世界。刚出现的她便有十几岁，而且实力低微，没有父母，没有记忆，没有感情。
就如血鲅说的一样，她就好像是一个傀儡，除了知道自己叫白墨，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残酷的修仙世界，她是生存不下去的，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可她实力低微，就在即将被饿死时，她遇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老人，他自称云烟道人，是霞云宗的宗主。
见白墨可怜，云烟道人将她带回了宗门。说是宗门，那其实只是小山之上的几座破房子罢了。
而宗门内也只有两人，除去云烟道人便只有她的大师兄，再加上白墨，整个宗门也只有三人。
记得第一次见到大师兄时，那是白墨第一次有了精神上面的波动，应为他长得实在太帅了，虽然不知道他实力如何，可站在山崖之上就好像真正的仙人一般。
不过，对于没有任何情感的白墨而言，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她的想法只有一个，活下去，变强，然后杀死面前的二人。
她不会感觉这很不妥，也不会感觉这有多么的违心，应为她没有心，也不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又或者是恩将仇报。
云烟道人将白墨交给大师兄，让他教白墨修仙。起初白墨很警惕，面对大师兄的问话也不予理会，脸上的表情更是一尘不变。
大师兄同样很高冷，他很孤傲，也很少会和白墨说话，面对白墨的到来好像还很不满。
可是，在后来的相处中，白墨发现大师兄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在无意中一直照顾着自己。
只是，这种温柔不会表现出来。也在后来，慢慢的白墨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开始转变曾经的想法。
同时，白墨也确定大师兄和云烟道人都是隐士高人，而她所在的宗门也是隐世宗门。
大师兄教自己剑道，每一招每一式，每一句话都能让白墨顿悟，领悟出无上剑道。
虽然大师兄说的很缥缈，好像是在胡说，可每一次都能让白墨从中获得灵感，打破修炼遇到的瓶颈。
慢慢的，白墨越来越强，她也开始和大师兄交流，只是白墨依然没有情感，或者说她有了一丝情感，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师兄第一次带自己下山，而自己那身为恶念之灵的杀意也再一次展现出来。
也在那一次，大师兄第一次对自己发了脾气，那是白墨第一次见到大师兄生气的样子。
她想道歉，想要告诉大师兄她错了，她再也不会了，可白墨的表情依然淡漠，她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回答，而说出的话也那么像是在敷衍。
是的，她岂止连用什么样的声音去表达自己的悔意都不知道，只能看着大师兄流露出那失望的眼神。
心中很难受，可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白墨也不知道。
仿佛是发现了白墨的问题，大师兄对白墨的修行很少关注了，更多的是在教她为人。
大师兄带着白墨走了很多地方，在大师兄的教导下，白墨第一次学会了笑。
那时的她真的好开心，笑了很长时间，岂止笑到脸都僵硬了。
慢慢的，白墨学会了哭，学会了笑，知道了什么是伤心难过，什么是幸福或者开心，学会了去做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白墨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缓缓抬起手放在自己胸前，然后，她感觉到了那微弱的心跳。
白墨兴奋，她跑到大师兄面前，她问大师兄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人。
大师兄却摇摇头“不，你虽然有了心，可只有当你不依靠学习，真正用这颗心去领悟出一种情感时，你才能真正的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