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来人气势汹汹,他和高崇对立者,可目光始终停留在高崇身后的盛筱筱的身上。
“司公子,你我有好些时日未见了。”
高崇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和盛怒的司温旗鼓相当。
可盛筱筱不行。
她的确逃了。
她怕,她心虚。
不是怕司温看到自己和宁平王待在一出,而是怕自己逃离的行径惹得司温再做出过激的举动。
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被“囚禁”。
“宁平王别来无恙。”
这几个字司温几乎是咬着牙关从缝儿里挤出来的。
“懿端在东街遭了难,本王恰好路过。”
司温的周身更冷了几分。
“王爷,你我之间还不足以好到您唤我一声‘懿端’。”
盛筱筱眼尖的看到司温的变化,秉着不和宁平王深交的缘由,立刻解释道。
“人既已送到,宁平王慢走。”
司温侧过半个身子,俨然一副送客的样子。
高崇笑着走到司温的侧边站住,用同样的一把折扇敲敲司温的肩,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随后和侍从扬长而去。
还不等盛筱筱松口气,司温便快步来到她的面前,俯视着她。
盛筱筱正要解释,就被司温握住手拉进了府里。
司温的速度快得出奇,盛筱筱一路小跑都跟不及。
“阿温,阿温……你松手……”
司温不语,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盛筱筱皱着眉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你干嘛呀……”
司温转过身来怒视着她。
“去哪儿了?”
“街市。”
盛筱筱望着司温的眼睛,一字一顿。
“为何同宁平王待在一处?”
“遇到些事,是宁平王救了我,送我回来的。”
“遇到何事?你可知你毫无预兆的离开,我……我们有多担心你!”
我有多担心你?
司温压下心底的烦躁,双手搭在盛筱筱的上臂处,吓得她一愣。
“一……一点小事而已。”
盛筱筱怔怔对上司温的双眸,眨巴着眼。
盛筱筱清楚的感受到,听到这个回答的司温并不是很满意,覆在她上臂处的手都僵住了一瞬。
司温松了手上的力道,退后了半步,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低喃道:
“你还是不愿与我说实话……”
随后似是失了魂一般走掉了,盛筱筱一个人立在原处,她没有听清司温的最后一句话。
“怎……怎么了?”
她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
被大火一把烧掉的她的闺房早已经重建好了,与之前无甚差别,她自是再没有理由不能司温的屋子不放。
盛筱筱回房的路上经过司温的屋子,房门紧闭。
她只当是司温气她贸然出府,也没有深究。
回屋的路上,盛筱筱远远就瞧见了云弦候在大门外,心里缺着的那一小块顿时被填满。
云弦朝着她一路奔来。
“郡主……”
云弦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盛筱筱的一个拥抱堵了回去。
盛筱筱靠在云弦的肩头,满足的嗅着云弦发间的清香。
盛筱筱从没像现在这般害怕失去她。
以往习惯了云弦时时跟在她的身侧,便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云弦也好,司温也罢。
如今出府一趟,明明也就半日光景,盛筱筱却觉得过了好久。
云弦愣愣的拍了拍她的背。
“郡主……您没事吧?”
她突然感到怀里一空,盛筱筱就先她一步朝着屋子踏去。
“没事,只是突然想你了。”
云弦跟在她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主仆间该有的距离,好像方才那亲密的举动如黄粱梦一般。
“奴婢会一直陪着郡主的。”
“好。”
盛筱筱抿着云弦递来的茶水,听着她的话。
“郡主,您去哪儿了,我们都急坏了……”
云弦口中的“我们”,实际上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一个司温而已。
府里的绝大多数人对她都始终只有主子和下人之间的关系,唯一一个管家也只是一心盼着她死。
“没去哪儿,只是好些时日不出门,有些闷的慌。”
“当真?”
“当真。”
云弦显然是不信的,但她也只能相信。
“公子找了您好久,又不敢大张声势的寻人,自己找了好些地方都不见郡主,看着都要急坏了。”
云弦偷偷看了眼盛筱筱的反应,见她表情淡然,这才继续说下去:
“公子……他待郡主极好。”
司温对她好,盛筱筱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她装作不知,只有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
“母妃!”
缀珠宫走进了一个风风火火的人,若是盛筱筱在场,自然能认得出来此人为盛桁。
“桁儿今日怎的舍得入宫来看看母妃?”
缀珠宫住的是贤妃,也是盛桁和盛今湄的生母。
贤妃身着华服,带几分惰意的挥退了旁人,盛桁这才看清他的母妃身旁就站着自家皇姐。
“三皇姐。”
盛今湄颔首致意。
盛桁走上主位台,整个人蹲跪在贤妃的腿上。
“母妃,儿子今日是有事想要请教母妃的。”
贤妃自是知晓自家儿子的德行,也不指望东宫由他来坐,再加之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他的要求她自是如何都要满足的。
“何事?”
“儿臣想要一个女子。”
贤妃轻挑柳眉,她的儿子生来尊贵,想要一个女子还不是说句话的功夫,何须他亲自来求。
“是哪家的姑娘,竟惹得你来求母妃?”
盛桁见他的母妃答应,眸色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越王家的懿端郡主!”
他看到贤妃的笑僵了一瞬,连带着眉头都蹙了起来。
还不等贤妃开口,身旁的盛今湄就压不住气了。
“不行!”
贤妃一个不悦的眼神瞥了过来,盛今湄立刻反应过来,是她失礼了,垂下头去。
“懿端郡主?她可是你的皇姑。”
“哪又如何?当年圣祖皇帝与结发妻子不也是叔侄关系吗?”
“这倒不错。”
贤妃认同的点头,当年圣祖皇帝与皇后可谓是伉俪情深,真是可惜他们的三个孩子都早早夭折了,皇后也因此郁郁而终。
“母妃这是同意了?”
贤妃揉揉眉心。
“懿端郡主非比常人,更何况你已有了正妃,难不成是要她做小?”
“名分不是问题,母妃可有法子?”
盛桁自从记事起便知,他的母妃宠冠六宫,圣宠不倦,对男女之事知晓颇深。
“你父皇向来宠她,只怕不会应允你,若是……”
贤妃朝着盛桁使了使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地凑上前去,听了贤妃的“指点”,他满意的勾起一丝别意的笑。
“生米煮成熟饭,便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