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余晖,点点洒落在望江阁外的江面上,碧水连天,一派和祥。
望江阁内,六个人也是一派和谐。
沈江蓠吃饱后,身上的暴躁感顿时消散无形,棠梨又顶着自己的小酒窝坐在了她的身边。
白芷已经起身,开始安排活计,将整个望江阁的院子装扮起来。
南烛依旧坐在门口,背着自己的兵器,闭目养神。
半夏则是抱着大盆,肉嘟嘟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咕咚,咕咚,大口将剩下的汤汁喝了一干二净。
“嗯,干净。”
半夏看着干净的盆子,满意的点点头,觉得又是保住自己脸蛋儿的一天。
最后一位男子,也是唯一的男子冷泉,正洁癖的在院子里刷牙。
活得甚是不易。
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没人多语,可几个人之间的默契却让人都有所察觉。
只这一件上桌吃饭,主仆共餐的事情,就已经让院子里的奴仆有点震惊!
“大小姐,老管家带着人过来了。”一个守门的小厮小跑着过来说道。
“嗯。”沈江蓠随意的摆摆手。
小厮弯腰告退,站在了一边。
望江阁的大门外面,老管家带着几个侍卫,还有几个杂役,手里拿着木板和锤子,走了过来。
“老奴给大小姐请安。”老管家先是鞠躬行礼。
“老管家不用如此。”沈江蓠此时站起身说道:“不就是把大门钉上吗?去吧。”
“多谢大小姐体谅。“老管家接着说道:”不知道大小姐可还需要什么东西,老奴给你送来。”
“白芷?”
“暂时没有需要的,劳老管家费心了。”白芷早就站在一旁,礼仪完美的回复道。
“好的,那老奴就封门了。侯爷说大小姐需要闭门思过,三天的时间。”
“行!”沈江蓠并不在意这些,一道门封的只是侯府的脸面罢了!
沈凛能不知道,自己几个人要出去,还用走门?
老管家也明白,甚至整个侯府都明白,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叮叮当当!
杂役动作很快,望江阁的大门在外面被两块木条钉了起来。
园内的几人毫不在意,院外的老管家正准备离去,三天之后再来。
“轰隆”一声震响!
让刚转身的老管家连忙回头。
“咳咳咳——-”一股还未散去的烟尘正好呛了一下。
“它自己坏了。”半夏认真的看着沈江蓠,还自主的将自己的小脸蛋送到了沈江蓠的面前。
沈江蓠自然明白了半夏,不过送上门蹂躏,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兴奋的伸出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揉搓了两下半夏的脸蛋儿。
啊——解压!手感太好了!
沈江蓠终于过了一把瘾,然后摸摸半夏的头说:
“没事,侯府不差这一个大门,半夏你去吧!”
半夏点点头,抱着自己的大竹筐,门板被踩的咯吱作响,大步的离去。
“老管家,不如进来喝杯茶?”沈江蓠晃着手里的茶杯说道。
“老奴的荣幸。”
老管家也淡定的踩着门板,走了进来。
至于闭门思过的事情,等会再说吧!
没有喝茶来的重要。
“您请坐。”
“老奴僭越了。”
“都喝茶了,就别说这些话了。”沈江蓠将一杯茶放在了老管家的面前。
老管家先是端起茶杯,鼻尖轻嗅,享受的说道:“雨前龙井,我有口福了。”
“就知道您的眼光好。”
“曾经有幸在老侯爷的跟前尝过。“老管家浅喝了一口茶,眼里充满了怀念。
“能让老管家睹物思人,想必老侯爷一定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沈江蓠缓缓的蓄了一点茶水在老管家的茶杯中。
“是。”老管家满眼敬意,语气肯定的说道。
“大小姐和老侯爷的脾气秉性甚是相似,要是老侯爷还在,一定会对你疼爱有加,也会欣慰后继有人了。”
“那是我的荣幸。”沈江蓠浅浅的笑着说道。
老管家也不再多言,一饮而尽杯中之茶,起身拱手。
“谢大小姐的茶。”
沈江蓠点头,老管家转身离去。
至于大门,不重要。
老管家离开后不久,半夏就抱着一满竹筐的东西走了回来,她先是将东西放进厨房,接着就走到了大门口。
半夏一只手,顶着与她力气不匹配的小肉脸,轻松自如的拎起来一扇大门,把它靠在了墙上,又是同样的操作,把另一扇也靠在了墙上。
“修好了!”
半夏认真的看着沈江蓠说道。
“好,辛苦半夏了,去做夜宵吧!“
”哎!“半夏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小跑进了厨房。
沈江蓠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两只脚搭在对面的椅子上,喝着茶,吃点瓜子,自在的很。
“主子,收拾的差不多了!”白芷走了进来说到。
“嗯,都早点休息吧!”
“知道了。”
“是。”
棠梨和白芷分别应声,走出屋子回自己的房间了。
“南烛,进来。”
“嗯。”
门口的南烛睁开双眼,起身,进屋。去了沈江蓠的卧室门口,继续坐着。
“南烛,这里有一张软塌,你可以睡在上面。”沈江蓠指着软塌说道。
“不要。“南烛摇头。
“好,那你坐在软垫上,如何?”
“好。”南烛没有拒绝,接过沈江蓠递过来的软垫,垫坐在自己的屁股下面,继续打坐。
沈江蓠也没有继续劝,她硬是要求南烛睡软塌,南烛会听。
可南烛并不喜欢,或者说需要时间适应。
沈江蓠安排好之后,先去洗漱,白芷已经打好了水,在一旁准备给沈江蓠搓搓背。
这一次沈江蓠没有拒绝,她只是不喜欢自己不熟悉的人在罢了!
“主子,明日可要去接红枣?”
“去。再不去,怕是要离家出走了!”
沈江蓠趴在浴桶的边缘,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实在是白芷的手艺太好了。
白芷看着昏昏欲睡的沈江蓠,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主子,主子,该出来了。”
“啊——这么快就好了!”沈江蓠睁开眼睛,从浴桶中出来,擦干身体,换好衣服。
她回到了卧室,躺在铺好的锦缎绸被上,软绵,丝滑,舒服。
望江阁的几个人相继洗漱好之后,都熄灯睡觉了,也没有人特意留下来守夜。
只因为一个人,就是守在沈江蓠门口的南烛。
沈江蓠这一觉睡的异常的好,因为自己身边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这种感觉踏实。
而另一边的松竹苑,就没有如此踏实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