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青汣回眸狠狠瞪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汣儿……”
燕西楼一分神,当即便挨了青汣一击,两个人一个奋力挣脱,一个不肯撒手,你来我往交手间自然免不了肢体碰撞,被青汣用来遮挡的锦被更是早就滑落腰间。
两个人赤诚相见, 分毫不让。
很快,这场争斗中还是燕西楼占据了上风,只见他勾唇一笑,神情中分明带了几分邪肆不拘:“汣儿,夫妻之事本就是天理伦常,你这么容易害羞可不行!”
“还有啊,庄子上都是受礼本分的下人,你放心, 他们不会外传的。”
“你还敢提这件事!”青汣只觉自己血压疯狂飙升,险些要被气出个好歹来。
“嘘,别闹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该用午膳了。”燕西楼的语气突然正经起来。
青汣一愣:“所以?”
燕西楼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低声呢喃道:“所以,如果我们抓紧时间的话,还可以再来一次……”
“你……”青汣脸色爆红。
“汣儿,乖~~”
剩下的话和挣扎俱是被掩盖在了摇晃的床幔中。
事实证明,燕西楼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他们完美错过了午膳。
晚膳时,青汣深感脖子以下的身体都不姓青,完全不听使唤!
燕西楼自觉心虚,于是也不像平时那般矫情了,青汣给他夹什么菜他便吃什么,乖巧得不行。
“西楼,你不是不吃香菜的吗?”魏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吞下一大口香菜。
“你懂什么?这可是汣儿给我夹的香菜,和寻常的香菜能一样吗?”燕西楼鄙夷不屑道。
魏乘一噎,话是这么说, 但你这确定不是因为得罪青汣被报复了?
顿了顿,看在二人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他好心地没有拆台。
四人在庄子上住了没几日,药初年和程苒一行便到了。
“啊啊啊啊,青汣我好想你啊!”马车刚一停下,程苒便直接扑上来给了青汣一个熊抱。
“咳咳咳!”青汣被她勒得咳了几声,没好气道:“快撒手,要被你勒死了!”
程苒连忙松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太久没见到你,稍微有点激动……”
青汣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目光在她和药初年身上停留了片刻,意有所指道:“我看你是在外面玩疯了吧?”
许久不见,程苒看起来比从前瘦了一些,但精神和气色却是不错,看得出来,在外面的这两年,她过得很好。
“哪有的事!”程苒立刻否认,随即想到什么, 不禁脸色微红道:“不过确实是玩得很开心就是了!”
离开金陵后, 她先是去了梁州, 在那里认识了药初年, 后来两个人发现彼此志趣相投,索性结伴同行,一起去了不少地方游历。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这一路走来,也算是见识过了许许多多的风土人情,走的地方多了,心胸自然也就开阔了,从前的那些人、那些事渐渐便也放下了。
青汣自是看出她如今的轻快洒脱,于是也没提金陵的那些旧事扫兴。
当然,以程苒的话痨程度,也用不着她来找话题就是了。
说起来,药初年的话也并不比程苒少多少,但青汣留意到,在程苒说话时,药初年总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目光格外温和包容。
青汣心中不禁暗暗感叹:果然,不管平日里行事多跳脱的人在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后,都会不着痕迹地处处照顾对方。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程苒这丫头只怕还没确定自己的心意,药初年怕是有的折腾了!
见程苒只顾着同青汣说话,无意间把其他人都晾在了一边,药初年只好无奈地打断了她:“好了苒苒,你和青汣叙旧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嗐,你瞧我,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不过世子,你的眼睛当真看不见了啊?”说着,便大大咧咧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药初年眼皮倏地一跳,连忙按住她的手,直接对青汣道:“你在信上说燕世子的眼睛被雪灼伤了,我不通医术,还是先让云叔瞧瞧吧!”
能够尽快替燕西楼看眼睛,青汣自是求之不得:“也好,去院子里坐下说吧!”
在众人的期待下,云叔取出了一排细如牛毛的银针,依次刺入燕西楼眼周诸多穴位。
青汣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结果,见他停下,立刻忍不住问道:“云叔,情况如何?”
不得不承认,她心里的确有些紧张,宫里的御医已经束手无策了,如果连药王谷也没办法,那燕西楼的眼睛只怕……
所幸的是,云叔的答案并未让她失望:“虽耽误了这许多时候,但好在尚有转圜的余地。”
事实上,出于医者的本能习惯,早在见到燕西楼的那一刻,云叔便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番,再加上之前青汣在信中所提到的情况,心中已有五分衡量,眼下仔细检查过后,愈发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青汣一听顿时大喜:“您此话当真?”
燕西楼的睫毛亦是微微一颤,最初受伤之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汣儿即将离他而去的残局,根本没有心思去治疗眼睛,可没想到后来峰回路转,汣儿愿意为他留下,此种情形之下,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尽快好起来!
“额,抱歉,云叔,我不是要怀疑您医术的意思,我只是……”冲动过后,青汣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言语的不当之处。
“无妨,我明白的。”身为医者,云叔十分理解青汣此刻的心情,自然不会去计较她话里的失礼之处,更何况,她对药王谷有恩。
“燕世子的眼睛伤得不轻,要想治好,须得用猛药,这过程中只怕要多受些罪了。这一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为防万一,云叔提醒道。
“我明白,那就有劳云叔了!”燕西楼颔首致谢,能够治好眼睛已经是意外之喜,至于过程中受的那点儿罪对他来说委实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