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景致出离的乖张,我触之可及的便只有那弥漫于空中的絮状物,那是言语所无法表述的荒谬与虚妄。
我疲惫睁开了双眼,接踵而来的只有蓬勃的大雾,整片天空被沉闷笼罩,大地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故土深处安息的亡魂被劈天盖地的黄沙席卷,留下的只有英灵们战败时的祈愿。
那是怎样的祈愿,又或是怎样的不甘,阵阵阴风吹过,我的躯体也化为了满天零星中的灰烬。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我不禁自问,我这是死了吗。
大脑被强烈的负面情绪所冲击,一时间我抱头痛哭,龇牙欲裂。
那无尽漫漫征程中所留下的旧忆席卷了我的脑海,眼角流出悔恨的血泪,嘴里泛着嘀咕“明明只差一点。”
悔恨和懊恼的情绪裹挟着晨曦的微光将我破碎的躯壳一一敲碎留下的只有死寂后的新生。
我瞪大了双眼,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夜里的悲壮是梦吗?又或是未亡人的忏悔。
我摇了摇头,尽力的将自己从麻木的情绪中打捞回,随之审视了四周。
那偌大的房间,禁闭着的窗户死死的将黑暗封锁在内,只余那孤独的身影停靠在床头
夜,静的像要将人扼杀了般。
一道沙哑的呼唤将这夜的寂静撕破了口子,希望也好似在绝望后悄悄来临。
“你醒了?”
脑里突兀的传来了这道声响,我还在寻思这孤单的夜里终于有个人陪着,可不曾想到的是只是自己的幻听罢。
“哎呀呀,你说你这人真是无趣诶,明明需要人陪,还不肯承认我的存在”
“你?你又是谁,或者你是我的谁”我理了理思绪冷静的问到,的确这般无趣的静确实让人心颤。
“我诶,恩,怎么说呢,哎呀我就是你啦,或者我就是来拯救你的。”
脑海中浮现出的声响姑且就将它称之为阿若。
我很清楚自己的情绪,绝对不会在这极度压抑的情况下衍生出第二人格,我本人也是没有一丝精神失常的。
“呵”我不禁自嘲,双目无神的望着上方喃喃自语着“我这般人也需要被拯救吗,也许罢。”
我枯槁的手臂耷拉着脑袋,瞪大了双眼,祈求那声音再次响起。
雾,越来越大了,夜越来越静了。
我闭上了眼,回味着过往里的点点滴滴,那死去的旧忆将我脑海淹没。
它嘲弄着我,使我流下了滚烫的泪水,我耷拉着脑袋,蜷着身子入了雾的怀抱,入眠。
可夜终将会被黎明所击碎!震耳发聩的吼叫将英灵的希望寄托在了晨曦中。
雾快要散去了,我的意识也随着星光远离了这破碎的大陆。
在那朦胧的状态下,我随着星光渐行渐远,极目的炫光充斥着整片星宇。
不一会儿,一处绚丽的光幕,映入了我的视野里,刷的一下我便涌入了其中。
“主上!大喜!大喜!是个男孩”魁梧壮汉阿熊手供着手对着身旁儒雅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眼里洋溢着幸福的光彩使劲的拍着阿熊的脑袋说“瞧你高兴成那熊样,是你儿还是我儿呢。”
阿熊憨厚的摸了摸的脑袋痴笑着说“嘿嘿,咱王族的头儿生了孩,俺还不能乐呵乐呵吗。”
我伴着啼哭声落入了父亲的怀里,父亲揉了揉我的鼻子,对着沉睡中的女子说“长得可真俊,不愧是我的种”。
随后父亲传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定这一年年号为曦,我便被取名为陈曦。
原是我出生前,大雾便将整个国度所笼罩,我呱呱落地后大雾也随之散去。
东方破晓,黑暗也将迎来清洗,而我也迎来了涅槃的新生。
故事的终点便从此时重新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