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无心或是无相惊讶地观察自己扭曲变形的魂体,不由得惊叹:
“扭曲万象的力量,利用时间回溯了我的锚点。”
“有意思.......有意思.......。”
“我凭借我的锚点令你所受到的伤势无法痊愈,而你凭借时尘铜船的力量让我无法回到我的锚点。”
“即便是我再次回到锚点,你也会动用时间让我回到现在,就如同你动用时间力量治愈伤势,我会带着你回到伤势已定的那一瞬。”
“你我互相限制,互相克制,你我构成了一个死循环。”
“无论你我谁想要治伤都会被对方阻止,你见不得我好,我也不放任你恢复。”
“那么从此刻开始你我就将进入真正的血斗了,你我再有受伤那只会是任何手段任何术法都无法改变的伤!”
“烙印在你我身上的伤是时间,鬼域都无法逆转。”
“伤势将终生伴随你我,直至你我死去,伤势才会随你我一同消隐。”
茶茶满不在意自己受伤的手臂:“你会死.......我会杀你,然后再杀掉他们两个,剩下的无心。”
“让三无彻底从这时代,从这世上消失。”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还是无心,我就会杀了你。”
无皮嘴角抽搐:“这疯女人......都受伤了还敢说这种话不忘威胁小爷。”
“这三无究竟是哪个地方惹到这位阎王了?”
“唉......如今真的不知该期盼谁胜了?”
四瞳挺能看待一切的,他一直将自己当做是一个看客,即使自己的命和无皮的命绑定在一起他倒也不急。
“那个女人和无心都不会放过你,你唯一的生机是期待他们同归于尽或是一方死去,另一方受了极重的伤这样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不......那也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我插嘴打断四瞳的话。
“茶茶和无心互相克制,互相遏制,他们的恢复手段被对方所限制,只要一方战死另一方立刻就能恢复过来。”
四瞳哈笑:“那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无皮:“你们两个这时候但凡能动点脑子想想活法出路,我都能多看你们一眼。”
“两个废物,一起等死吧.......。”
第一代无心被茶茶逗笑了:“哈哈哈,够狂傲自大,你这小姑娘的傲是来自骨子里还说你根本不在意这世上任何事情?”
“杀掉三无对你而言是个任务?”
茶茶:“将死之人不用知道太多。”
无心:“我不用知道太多,但你似乎对三无了解的太少,你对无心更是不知。”
“凭空执念就想要除掉无心,彻底除去三无简直创世以来的一大笑话。”
“你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三无究竟是什么东西你永远不会清楚!”
噼啪......天雷大戟蓦然悬浮在无心的身前,同时无心朝着两侧丢下了两个物件。
手臂大小的青铜小树和巴掌大小的石碑。
墨铜古树和万代碑在脱离无心的手后顷刻间恢复了本貌,
几乎要戳穿青铜殿宇的巨大古树,茂密的青铜枝叶犹如苍青天穹。
扎根在地上的万代碑引发诸多异象,古朴晦涩的古代经文化作一颗颗小蝌蚪游离空中。
第一代无心轻笑着张开手宛如要收揽,包容一切:“他是无心不假,但他不一定适合这些东西,不一定会用这些东西。”
“看好吧,墨铜古树和万代碑的真正用法,源自地府的古物的真正力量。”
嗡........我们脚下的时尘铜船受到墨铜古树和万代碑的影响竟然引发了共鸣,
在那两个古物大展风采,彰显声势之时,时尘铜船不堪示弱给予了回应。
整艘铜船剧烈颤动,时尘铜船上的每个房间的屋子都被一股不明的力量是所冲开了。
原本麻家之人所居住的那些屋子,以及稻魂所在的房间都无一幸免。
稻魂等其他鬼藏身的那个屋子同样没有幸免,房门敞开,
久违的外界气息涌进来,令稻魂一阵恍惚,他神情呆滞痴痴的望着外面,
此时透过敞开的门能看到的外界景象,不管是昏暗的天色还是无边无际的海面对稻魂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力。
外界宛若有魔力勾引着稻魂向外,一时间稻魂本能的都向前走了两步。
然而稻魂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住,是一个半大的小男孩他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恐,畏惧,同时他在对稻魂摇着头。
稻魂木讷的回头张望,他身后双双有着猩红眼眸的鬼影露出真容,他们来自个个时代,
有的是一个时代顶峰的强者,有的是被贪欲驱动的寻宝人,也有的是怀揣着最后希望登上时尘铜船的凡人。
被困在这个房间内的囚徒形形色色,身份五花八门。
曾经这个房间经过时尘铜船一次次航向使得屋内囚徒数量一度饱满,再后来经过茶茶在这里屠戮。
如今这房间内只剩他们这些幸存的囚徒。
稻魂从他们脸上一一望去,所看到的不是绝望便是惊恐,
安全屋的门被打开,他们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甚至距离门最近的稻魂已经感觉到了那种能够抹杀他们的力量正在侵入这里。
他们虽然惶恐,惧怕但没有乱做一团,他们注视着稻魂纷纷等待稻魂发话。
稻魂是这囚徒房间里的最老者,也是唯一的领导人。
稻魂虽没能带领他们出去,可稻魂教会了他们该如何躲在这屋子内生存。
半大的小男孩拉住稻魂的手:“稻魂爷爷......我们是不要要死了。”
稻魂的大手按在男孩的头上,他和善的笑道:“不......那不是死,只要门关上就好了。”
“我去将那扇门关上!”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劲装冲出,盯着那抹杀他的力量冲到门口。
他想关上门,同时他的身躯在飞速瓦解消抹,直至他消亡过半那门也没能被他关上。
“傻孩子......这扇门怎能被你关上呢”
“门并非人打开的啊,又怎是常人能推动的”稻魂悲痛轻叹一声。
哐当......稻魂的拐杖落地,稻魂大步来到了门口,他单手抓住那人残破的身子丢向后方。
稻魂直直望着外界,顶着那夜色一步步走出,一步步走出这个困束他多年的房间。
然后就只是这几步,稻魂却用尽了一生时间才走出。
稻魂欣赏一眼海景,回头望了一眼囚徒屋子:
“唉......没有想到那么近啊”
“明明那么近.....为什么就能困老朽一辈子呢”
“老朽或许真的是越老胆子越小,直到这最后弥留之际老朽才走出这几步。”
“那个房间老朽已经待够了,若是可以老朽真想毁了那个房间......但他们还没有待够。”
稻魂苍老迟暮的脸变得狠决,他倏然回身以自己全力推动那扇门,
在稻魂推门之际,他的魂体已经通透,在瓦解。
嘎吱.......那扇门被稻魂推动了
房间内的半大男孩呆呆望着稻魂,门外风景渐渐被门隔绝,
“稻魂爷爷!”男孩猛然醒过来,他叫喊着朝外跑去,可却被人拉住了。
其余囚徒眼里不是不忍,就是感激........他们都清楚那扇门不是什么人都能推动的,有能耐推动那扇门的人物早在上次被杀光了。
整个房间内仅剩稻魂有资格。
他们没资格,也没那个勇气。
稻魂身子消失过半,他仍在继续疯狂压榨自己最后的余力,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时日在这短短几秒尽数挥霍。
嘎吱.......门逐渐闭合.......砰!
稻魂透明苍老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趴在地上,双臂彻底消失仅剩一颗脑袋在地上。
他目光眺向第三层
“很遗憾啊,老朽等不到你了......不过我相信若我等下去,我一定能等到你。”
“看来老朽的命就是这样,那个小姑娘留老朽一条命想必就是为了此时吧。”
“老朽对此无怨无悔....老朽的一生已经够长了,老朽的朋友啊,老朽祝福你的余生。”
布满沟壑的脸庞成幻影,成空气......稻魂的最后一丝痕迹也消失在囚徒房间外。
..............
我们所在的青铜屋子大门倏然敞开,这顿时给无皮惊得一个激灵,回头看到那敞开的大门,以及跃跃欲试即将涌进来的消抹异常的诡异力量。
无皮的魂差点都要从白毛猴子的躯体里吓了出来,无皮二话不说扭头就冲,朝着我手边的阴阳铜棺跑来。
“天爷啊.......这是闹得哪门子鬼啊。”
“这不是要鬼的命吗?”
“他们是做了些啥呀,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连个躲藏地方都快要没了。”
无皮双手双手死死抱住阴阳铜棺,宛如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似的。
我瞥了一眼无皮友善的提醒道:“我强烈建议你不要离阴阳铜棺那么近,会倒霉的。”
“不可能!让我远离阴阳铜棺你这不是让我去死吗?我才不干”
“小爷撑到现在,活到现在多么不容易啊。”
“那个疯女人和无心都没能杀掉我,我怎可能会被这破船的规则杀掉。”无皮可不管这些,
顾不得好赖话他只知道接近阴阳铜棺才能避免被那奇特的力量抹杀。
我摇摇头轻叹一声,随手阴阳铜棺的棺盖陡然打开一些,无法言喻的奇特力量爆发扩散,
从阴阳铜棺内流出的浓密黑气化作一道道波浪激荡流动与时尘铜船震动的波纹,墨铜古树摇曳的声响,万代碑荒古层叠念诵声交织重叠。
“我*****”紧紧抱着阴阳铜棺将铜棺当做是救命稻草的无皮首先就被铜棺震飞了出去,之后又被铜棺内黑气波浪冲飞。
无皮不知不觉就要飞到外面。
“怎么就是长不聪明,脑袋不开窍呢”
“时尘铜船都与墨铜古树和万代碑共鸣了,唯一剩下的阴阳铜棺怎会没有异动呢。”
白毛猴子的那颗独目四颗瞳孔并列出现,分别朝着不同方向窥视,
四瞳接管白毛猴子躯体,我用伪赝的特性具化出一条绳子丢向猴子,四瞳一个翻身抓住身子,借力翻滚飞来。
我揪住白毛猴子将他安置在阴阳铜棺的背面,
虽然此时此刻铜棺正在和其他三件古物产生共鸣,但阴阳铜棺的背面还是安全的。
一旁的无相之人这时候异常疯癫,他疯言疯语,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其形态也不断变换。
一眨眼就连续变成了好几人,有李又又,有我那时代的无皮,有这时代的无皮,有这时代的无心。
他最后的样子是麻箐。
“要有结果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蹙眉:“什么要结束了?”
无相之人露出麻箐极少有过的明媚笑容:“当然时代的重点,赌局的结果,时尘铜船的末路!”
“无心已经动用墨铜古树与万代碑,那个小姑娘也已经接管时尘铜船,他们只会有一个能活”
“你猜是无心还是那个小姑娘?”
“猜什么猜,一天到晚装神弄鬼”我烦躁的抬首射出一道黄金血线。
无相之人的脑袋被黄金血打穿。
躲在阴阳铜棺背面的无皮大大的傻眼了,因为他看到我用黄金血打穿了自己的脑袋。
“又一个无心疯了?”
“喂喂......四瞳这是无心的祖传病吗?”
“先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然后就二话不说对自己动手了,那个无心是这样,现在这个无心也这样。”
“无心没一个正常的啊,我怎么感觉待在这里比外面还危险呢。”
四瞳失笑:“不清楚,张家养大的是无皮,怎会对无心有了解。”
“至于什么祖传病可能有吧。”
“不过你现在还是老实待在这里好,这里就算有危险也不会是现在,老实待在吧。”
“我们就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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