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到‘杀千里’这几个字的时候,崆峒山刑堂的那几个老道不由得悚然一惊,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原本气势汹汹的几个老道,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便有一个老道沉声道:“数年前,确实听说杀老前辈收了一个徒弟,难道就是这个年轻人?”
“还别说,此人神出鬼没,步步为营,杀伐果断,倒真是有些杀老前辈的风采。”又一个老道跟着说道。
“知道怕了吧?你们要是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杀老前辈必然会过来找你们好好算账,别说你们几个,便是整个崆峒山都要笼罩在杀老前辈的阴影之中,只要被杀老前辈盯上的人,活下来的机会几乎为零。”我得意洋洋的说道。
“杀千里已经好多年没有江湖现身了,现在还有没有在人世都不知道,小子,休要用杀千里的名头来吓唬我们崆峒山,就算是杀千里真的来了,我崆峒千年宗门,岂会怕了他一个杀千里?”又有一个老道怒声说道。
“你们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杀千里来了,你们崆峒山就有好戏看了,你们试试就知道了。”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故意激怒那些老道,他们也拿我没有任何办法。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先将这小子带上山,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就算是杀千里来了,连我们崆峒山的洞天福地都进不去,有什么好怕的。”刚才那老道再次说道。
这个老道说的话,又给了这些刑堂的人一些信心,当下,一群人继续押解着我朝着前面走去。
自从卡桑出现之后,已经拦了他们一个多小时了,他们连一公里都没有走出去。
我一边走,一边朝着四周观察着,这会儿也不知道卡桑藏身于哪里了。
他刚才说一定会救我出去,我自然是信的,卡桑从来不坑我,不像是那个邋遢道士,嘴上没个把门的。
想想邋遢道士和圆空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如此,这些老道带着我继续往前走了几百米,一路之上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然而,这些老道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八个人,不停的朝着四周扫视着,生怕再有什么毒虫之类的爬出来。
又往前走了数百米,我心想卡桑这小子是不是跑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闹腾了。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突然间,在前面的道路一侧的山林之中,出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端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眯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而另外一个人就站在那巨石的旁边,身后背着一个老大的剑匣子。
背着剑匣子的人是持郎,坐在巨石之上的那个人是一个老道,看样子有个八十多岁,肩膀上搭着一把拂尘。
这老道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仔细一想,顿时想了起来,此人应该是持郎的爷爷龙田真人,茅山宗的刑堂长老。
好家伙,持郎够意思啊,为了救我,将他爷爷都搬了出来。
茅山宗的一个长老出面救人,这崆峒山总是要给一点儿面子的。
“站住!”眼看着那八个老道带着我靠近了那块巨石,持郎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那八个老道早就发现了这两个人,听到持郎的招呼之后,顿时停了下来,朝着那二人看去。
这时候,持郎身边的那个老道突然睁开了眼睛,缓缓从巨石之上站了起来,身形一跃,带着持郎就从巨石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拦住了那些老道的去路。
“诸位崆峒山的道友,许久不见啊。”那老道笑眯眯的看向了刑堂的那些人,虽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却带给那些老道无尽的威压。
“龙……龙田师叔……”一个老道上前一步,连忙朝着持郎的爷爷行礼。
华夏各大宗门之间,同拜三清祖师,所以各个门派之间都有渊源,虽然不是一个门派,但是见了其余门派的长辈,也要以师叔、师伯相称。
若是辈分再大一些,那就要称呼师爷或者师祖。
眼前的这个龙田真人,不仅仅比这些崆峒山刑堂的老道大了一辈,而且还是茅山宗的刑堂长老,地位显赫,无论去哪里,其余道门的人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
龙田真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辈五花大绑的我,笑着说道:“诸位崆峒派的道友,你们缉拿的这位叫吴劫的年轻人,是我茅山宗掌教的至交好友,贫道奉掌教之命,要将此人带回茅山宗复命,还望诸位崆峒派的道友给贫道几分薄面。”
此话一出口,那些崆峒山刑堂的人,顿时就有些懵逼了。
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几个人纷纷看向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就随便抓了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还惊动了茅山宗的掌教。
而我听那龙田真人说出这些话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意,很快便判断出,眼前这个龙田真人是假的,而且还是邋遢道士假扮的。
此刻的邋遢道士要么是戴了人皮面具,要么就是用了易容术,打扮成了龙田真人的模样。
扯虎皮拉大旗,是邋遢道士惯用的伎俩,他就喜欢用茅山宗的名头吓唬人。
他假扮成了龙田真人也就罢了,身边还跟着持郎,很多人都知道,持郎的爷爷就是茅山宗刑堂的长老。
有持郎跟着,谁也不会怀疑龙田真人的身份。
不得不说,邋遢道士这八百个心眼子不是白给的。
听到邋遢道士这般说,那八个老道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很快便有一个老道站了出来,朝着龙田真人拱手,十分客气的说道:“龙田师叔,不是我们不给您老人家面子,眼前这位叫吴劫的人,杀了我崆峒山一位叫布广的弟子,我等奉命将其带回崆峒山问罪,实在是不能将人交给你。”
邋遢道士假扮的龙田真人笑了笑,旋即说道:“真是巧了,贫道也是奉掌教之命前来带走此人的,既然咱们都是奉命而来,诸位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这话说出来,颇有些威胁的意味,那些老道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