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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厘沉默了片刻后,转身去到叶蔓身边,大手从中抓住那纤细的腰肢,从墙壁洞口跃了下去——
察觉到了男人的炁力远去之后,宋鸢兮看了一眼前方着青色长褂亓峥,一个松懈,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向地上栽去。
...
事情落定之后,陆景州松了一大口气,拨响了谢究的电话。
接听的,却是医院的护士.......
...
俩天后。
宋鸢兮脑袋晕沉醒来时,才发觉自己不是在医院,也不像是在某间卧室,而是......
她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色镣铐,像是特别打造,内圈除了有一层软质的硅胶之外,上面还有几个钢印的字?
——世上最没良心的东西!
宋鸢兮皱眉,她本来就没有,需要这样阐述事实吗?
这幅手铐她想都不用想,除了陆焉臣,没谁会这么说她了。
像是个自己把玩具给出去了,然后换不回糖果就哭的幼稚鬼!
房间的检测摄像头里看到宋鸢兮醒后的第一时间,通知了同样还在病床上休息疗养的陆焉臣——
很快,房间的铁锁被打开。
陆焉臣坐在轮椅上,看着床上坐起来了的宋鸢兮,冷着眼,直接就是一番嘲讽:
“小朋友,我没死,你一定很失落吧?”
宋鸢兮眯眼,一脸迷惑地看着眼前变脸的男人。
她不知道白止私自去找陆焉臣,并告诉他,是领了要杀他的命令。
而陆焉臣也不知道自己这条命,又是宋鸢兮救回来的。
毕竟,陆景州当时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宋鸢兮有什么正确性的施救方式,而且还倒了一地的医生......
而陆焉臣从唐棠那边了解到的情况,再结合自己的想法,得到的结论就是:
宋鸢兮在知道他获救后,第一时间赶来医院,伪装成护士进了手术室,把那些医生都杀了,想要取他的炁丹,却被早就盯上她的S小组盯上,叶蔓的出手,打断了宋鸢兮的接下来......
陆焉臣的冷脸让宋鸢兮不悦,抬腿想要下床离开,却发现不但双手有链铐,连脚上都有。
而且脚腕上还多了两对铃铛,只要一动,就叮当当发出清脆悦耳.....
...
门外的人倒是耐心,门铃响起后好大一会,也不见按第二声。
桑犹目送着项亦然上了楼梯后,这才准备去开门——
刚侧了身,就见着对面卫生间门开,雷肖的半个脑袋探了出来,得到桑犹皱眉不悦之后,立马又缩了回去。
去开门时,桑犹口袋的手机传来一声短信的振动。
他看都不用看,便直觉心知,肯定是躲洗手间的雷肖发的矫情话……
又怂又菜,有时还特别蛮横嚣狂,仗着自己长得一副稍微标正一点的五官颜值,端的一手好自恋风流……
桑犹及时打住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乱七八糟,搭上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让桑犹有点意外,余之卿竟然穿了一席白色的古风装束?
什么鬼?
耳机里还说对方是一个人来的?
他是有绝对的自信敢安然离开吗?
见桑犹眉头紧皱的戒备警惕,余之卿倒是显得淡然多了:
“我们就这样站着?不请我进去吗?”
桑犹静静沉默看着余之卿,到底,上前摸搜了身后,让了一步,侧身让他进来。
只是在余之卿靠近要走过他时,桑犹步子一动,将别着枪支的腰侧贴近余之卿,眼神透着冷厉:
“你敢有任何异动,我绝对会不惜任何代价,也会带走你的命。”
哪怕是以他的性命为铺垫,他也要换走这个对七爷,对白小姐最大威胁的人。
余之卿挽唇,眸中透着亮光的温柔:
“你要是能杀了我,那本事可顶天了的大!”
说完脸色骤然翻变,嘴角收敛,眼尾浮起点点不屑戾气。
他进到客厅时,白染穿着白色的长裙刚从楼梯处下来。
俩人同框的这一画面,让旁边的桑犹堵闷不爽。
算不上是情侣装,但是同色系。
这要是让七爷看见了,怕是现在就拔枪对准余之卿的脑袋了……
白染的脸色也跟着有些不好。
却不是怒或者其他。
更像是……不适的痛。
她看了一眼余之卿,没着急作声,只是捂着胸口,坐靠在沙发上,气喘粗粗,脸色很是不好。
桑犹自然也注意到了。
“白小姐,你心脏病犯了吗?”
“笑话!”白染低声反驳:“我怎么可能会有病。”
她自愈系统强大,任何外伤都能修复,更何况是点病症什么的。
偏偏这个细节,桑犹及郁启曳,和余之卿他们谁都没有跟白染提及。
“这不算是病。”余之卿作声,从腰带的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药丸:
“是因为你放在我这的心脏感觉到它原本主人的存在,在排斥着你那颗再生的心脏……”
他把药放在白染跟前的茶几上:“吃吧,里面添加了麻痹心脏的成分,至少能顶半年作用……”
白染抬眸看着余之卿眼里的温柔,随后,她将手伸向茶几上的药——
桑犹不放心:“白小姐,小心!”
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白染只是顿了一下,但还是把药包里的药倒出俩片,放进嘴里吞下。
原本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但没想到——
“哦~你说莫莉啊,中午吃饭时候还见了……”
郁启曳脸色顿时惊喜:“她在这?她真的在这?!”
“那她为什么没来吃饭?”
所有的囚犯都会定时定点的聚集,除非是有什么事,否则白染此刻应该就在食堂的啊!
“项亦然,找!把所有的出入口以及整座监狱的外围,三步一守,包围封闭起来……”
这是他离白染最近的一次,哪怕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找出来!……
俩个小时后。
别说整个监狱各个角落房间,就是马桶抽屉,都是仔仔细细翻开检查过了的。
而女子寝室确实多了一个床位,再结合其他囚犯的眼见口供,足以证明白染确实在半个多月前,回来了……
郁启曳此刻就坐在监控室,眼看着大屏上多格的监控画面,心里那点耐心,真真是被消磨殆尽了。
监控显示,在他进监狱之前的几分钟,白染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监控视角。
很明显,在这里呆了四年的她,深知那些摄像头是能避开的……
“白染,你这是在躲我?”他不明白。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又不会伤害她,她为什么像是避雷似的,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随即,项亦然回来,跟郁启曳建议:
“七爷,余之卿是白小姐教养出来的,那是不是说明,白小姐也会什么人皮伪装?”
说不定,白小姐变了模样,就混迹在那几百个囚犯当众。
这一点,还是他电话给桑犹,桑犹提出的。
郁启曳顿时清醒,赶忙吩咐:“去查,凡是一米七以下的,不管男女,都好好检查清楚,脸上有没有伪装痕迹……”
“是……”
项亦然一走,郁启曳也坐不住,不放心地起身,想要亲自挨个去排查。
脸上可以伪装,但身体其他,做不了全套。
他最了解白染的身体,别说胸口那道明显的陈年旧疤,就是单看其他部位,他也能清晰分辨出来……
就在郁启曳离开监控室之际,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侧身看了一眼身后那个从他一进监狱,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狱警——
狱警生的一副清秀,一双浅棕色的瞳孔透着几分稚气,但看面相,顶多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身板单薄消瘦,高不过一米七,身上的狱警服像是有些宽大不合身,手袖和裤脚明显有点过长……
郁启曳偏头,看了一眼狱警的耳朵,小巧白皙,气息一下不自控地乱了,血压猛的飙升——
他一把揪住那狱警的衣领,咬着牙:“白染!!!你觉得很好玩吗?”
狱警还在挣扎,用一口地道的洛杉口音:
“您是不是认错了?”
郁启曳另只手抬起,一把打掉了狱警头上的帽子,黑色的长发被扎成小丸子头,有些凌乱。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郁启曳脸色阴沉着,想吃人的心都有了。
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前一秒还洛杉腔的狱警,这会变成了甜甜的北国话:
“郁启曳,你终于来找我了~~”
白染说时,张手就往郁启曳的身上凑,却被郁启曳揪着领口的手一撑,把人给推远了些。
“呵,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在这监狱里安家,再也不出去了?!”
被余之卿拐走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他妈玩失踪。
他这颗心就跟坐过山车似的,早晚得被白染玩死!
“哪能啊!”白染咧嘴嘿嘿笑得谄媚:“那些囚犯的颜值没一个能打的,哪有你好看。”
眼见着白染好似又回到了起初以往那副不要脸的模样,郁启曳皱眉:
“你想起我来了?”
“嗯,我找人取了我脑子里的阻断芯片,又在这呆了半个多月,记忆恢复地七七八八了,就是还有部分没有补全……”
白染说时,趁着郁启曳松懈的劲儿,悄悄揽上他的腰身,撒着娇儿:
“比如什么时候跟你正式在一起的,在一起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郁启曳:……
这个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你以为你撒个娇,勾引一下,我就会不生气,当这事没有发生过?”郁启曳冷着脸,还在死撑。
“我可没想离开你。”白染强调:“我只是觉得,得找回之前的记忆,这样才能更好的跟你在一起啊!”
“我这是在治病,在恢复,难不成你喜欢上了跟性格截然不同的以前我的在一起?”
虽然她尽管不记事,但对郁启曳的喜欢,好像是浸在了骨子里,哪怕再是高冷藐视,可还是控制不住……
郁启曳深深叹了一口气,捏着那跟白染模样完全不挨边的脸颊,实在是无奈极了:
“我的小祖宗啊,我求你别在折腾我了!我就这点寿命,你好好珍惜着点,别折我寿了……”
“好好好,不折腾了啊!”白染嘟着嘴凑上去安抚了一下郁启曳,紧跟着:
“郁启曳,你吃晚饭了没有?”
赶哪个点来不成,非赶饭点。
光顾着躲猫猫看郁启曳着急了,连饭还没吃呢!
这一问,让郁启曳忍不住捏脸的手加重了些:“你还知道饿呢?!”
“啊啊啊疼,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
“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能顶用吗?你就是欠打!”
“我允许你晚点运动的时候公报私仇可以狠点,打其他地方可以,就是别动脸,我也要面子的啊!”……
片刻,项亦然很快排查回来,听手下的说,半个小时前,七爷抱了一个狱警出去了——
项亦然追到门口去,门口安排的那些人都退回了监狱大门内,个个躲在门缝边上,往外偷看些什么……
“你们干什么呢?!”项亦然怒斥。
不好好守着门口,这是在干什么?
几人连忙转身,正了身姿,一人解释:“是七爷叫我们滚远点的。”
不是他们玩忽职守。
项亦然迷惑凝眉,上前去开监狱的大铁门,刚拉开半个身子,便见着了路边树下那辆西贝尔超豪跑车在律动……
作为男人,用不着看清车里什么情况,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转过身来,压低了声:
“车里的,是七爷?”
几个手下点了点头。
项亦然满脸诧异惊讶:“不是,那他跟谁啊?”
手下:“抱了个狱警出去,没怎么看清长什么样。”
项亦然:“……”
他整个人都傻了。
七爷这是,太过伤心难过,还是被气糊涂了?……
车内。
郁启曳粗重的呼吸在耳边温柔呢喃: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然后回国办婚礼好不好?”
“白染,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余生陪我一起走完,不要再离开我了……”
白染被冲撞地失了正常思考的理智,以前坚守的那些不婚主义的想法,在这一刻,全都被撞散了一地,实在难以拼凑捡起——
她气息不稳,凌乱不堪:“嗯……郁启曳,我爱你……”
郁启曳长睫轻颤,更是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人儿……
一月的夜里很冷,外面飘着不断的细雨,可车内相爱的俩人,却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