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尔是位于大陆南方的一个小渔村,在火嵌山脉和迷雾沼泽之间,所以交通非常不方便。叶缺早年虽然走遍大陆各地,但迈尔他只去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兴趣去了,因为那里除了鱼干和海菜干之外什么特产也没有,那里的海岸只适合停泊小渔船,不适合建立港口,加上交通不便,所以没什么发展价值,这些状况想必在短短五年内不会有什么改变。
叶缺问了悠妮,悠妮一脸神秘地笑了,她笑道:“每个人看到的都不相同,你的身份让你对某些事情视而不见。”
叶缺针锋相对地道:“那我现在看得见了吗?”
悠妮营耸肩不表示意见。
两人高兴地谈了一阵,外面开始有了声响,悠妮跳起来笑道:“他们回来了,你来帮忙!我们准备晚餐。”
悠妮带着他到厨房去搬饭菜,叶缺瞪着一大桶煮得香喷喷的菜肉粥发呆,悠妮催着他一起抬起大锅,把沈重的粥桶搬到餐厅,两人又回来搬菜,在悠妮的指挥下,叶缺负责把烤得冒油的肉块切成一片片的,悠妮完成准备后回来,看到叶缺毛手毛脚的把肉切得歪歪扭扭的,笑道:“怎么连切肉都不会啊?”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叶缺苦笑道:“这肉很有弹性耶,我不习惯切这么薄,如果运上斗气又怕把砧板切壤。”他本来可以靠斗气切肉片的,但自从修习了新的斗气运转方法后,他的斗气变得凌厉无匹,攻击是变得狂猛了,但精细的控制却做不到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深以为苦,但又不想轻易放弃这么强大的斗气。可是这样一来,可以跟地龙正面冲撞的他却失去了切肉片的简单能力。
悠妮放下酱料,笑着接过餐刀,轻轻松松地把肉切开,一面笑道:“这是魔熊肉,莫尼教长昨天猎到的,对孩子们的修练很有帮助。”
叶缺好奇地看着悠妮切肉,悠妮每下一刀,肉就分开约半指宽的薄片,似乎一点都不费力。悠妮毫不停留地切着肉说道:“你的身份高贵,大概很少亲自动手煮饭吧?”
其实叶缺在外流浪多年,率领的又是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飞羚军,对于野外生活当然不陌生,但他可没办法跟悠妮解释自己斗气特质的转变,他看了一下,问道:“你也修练斗气?”
悠妮笑道:“我可是个牧师呢!修练什么斗气?”
叶缺指着她手上利落切肉的刀:“我感受到刀上有一种量,很像斗气的力量!”
悠妮停下切肉,说道:“我是牧师,我不修练斗气,但斗气的本质是什么?跟法术又有什么不同?在这方面你难道没有猜测吗?战士修练后体质越来越强,但普遍不长寿,法师修练后的体质越来越弱,但经常能活到老死,只有拥有信仰的牧师像普通人,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为什么?”叶缺反射式地问。悠妮放下餐刀,笑道:“我也想知道啊!你找到答案记得告诉我!换你了!切坏了石板要赔!”她走到一旁继续准备饭菜。
叶缺疑惑地拿起餐刀,试了两下还是觉得很难切,他想了想,把斗气运上刀子,想着斗气外延的深度,正要切下去时,突然觉得这样不对,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盖兹和托利欧交战时,双方对于法力的控制状况,他试着也去影响外延的斗气,但斗气始终没有反应。
他自浮冰港大战后一直在揣摩斗气和精神力的混合用法,但没有明显的收获,他的斗气还是很死板,一直没办法像法师那样和精神力融合,这段时间下来,他体内的斗气越来越强,运转时开始让他感受到痛苦,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悠妮见叶缺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去打扰他,这时许多大大小小的孩子涌进餐厅,他们拿着自己的餐盘过来,在一个女祭司的带领下开始井然有序地打饭打菜,悠妮也帮忙把切好的肉放进盘中,但负责切肉的叶缺还是呆立不动。
悠妮见切好的肉分得差不多了,转过头警了叶缺一眼,一直尝试控制斗气的叶缺突然觉得自己的感觉一阵混乱,好像突然多了无数眼睛,那感觉一闪即逝,但他的手已经切了下去,只见他轻轻一刀,弹性良好的魔熊肉随刀分开,被整齐地切下了一片。
“再稍薄一点,快切!后面的人还很多。”悠妮催促道,把切下来的肉叉进一个孩子的餐盘中。
“喔!”叶缺如梦初醒,他接着下刀,一片肉整齐地分开,他心里叫道:“居然这么简单!这就是斗气的控制?原来如此!”
叶缺虽然领悟了魔法与斗气的区别,但却仍然没办法运用精神力去调和斗气,关键就是他不懂如何用精神力精细地控制斗气,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领悟了分散注意力的方法,这个关键跟他习惯性的专注完全不同,他必须把注意力均匀分散在斗气的每个关键点上才能适当的控制它,例如他想要切肉的厚度,想要切入的深度,想保住砧板,这些希望都可以由精神力来调适,他还做不到太精细的控制,但他可以在砧板上设置一个感觉区,只要他的斗气触及这个感觉区,他就可以立刻收回斗气。
叶缺一次又一次地把烤好的魔熊肉切开,这些魔熊肉有点,并不太适合孩子们吃,但吃了这些魔熊肉,或许就有人能感应到自然存在的斗气或魔法,所以非给他们吃不可。
切了不久,孩子们都分到了食物和肉片,叶缺也从这场切肉经验中脱离出来,他静静地站着,思考着如何把这个新的发现运用在战斗上,并更加深入的研究真正的作法。
“想些什么呢?”一个沈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叶缺的思考。
叶缺抬起头来,发现是一个灰发中年人,他认识这个人,躬身致意道:“好久不见了!莫尼大师!”
莫尼笑道:“我可没资格称大师,还是叫我莫尼吧!”他亲切地拉着叶缺微笑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道:“离开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回来了...”他顿了顿,颇有些伤感地低叹道:“你真像你父亲。”
叶缺被莫尼拉着走到一个小桌旁,他急切地问:“大师!您认识我父亲?以前怎么从没听您提过?”
莫尼示意他坐下,一旁的悠妮催促道:“快坐下,全部的人都等你了!”,叶缺发现餐厅里的大小孩子都盯着他看,连忙乖乖地就座。
莫尼对孩子们做了一个祷告的手势,所有孩子都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时之间,有些骚乱的餐厅安静下来。莫尼低声祈祷道:“亲爱的月之母亲,感谢您赐予我们食物和安乐,让我们有勇气对抗生活的艰辛!”他顿了顿,又祈祷道:“敬爱的安得大人,请您一如往常的照看我们和您的苦枣树!让我们共同沐浴在月神的光辉下!”
叶缺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在祈祷些什么,不过餐厅里杂在大人小孩中的几位月神祭司都没有提出抗议。莫尼完成了他的祈祷后,所有人都低声颂道:“让我们共同沐浴在月神的光辉下!”
祈祷完毕后,餐厅继续骚乱起来,大人小孩们都高兴地用餐。叶缺注视着莫尼,莫尼被他看了一阵,笑道:“是的,我认识你父亲,当年在水晶河畔,我是少数的幸存者。”
叶缺瞳孔一缩,他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连忙追问道:“您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莫尼苦笑道:“这种事多说何益呢?来吧!先吃饭吧!晚些到我房间再谈吧。”
孤儿院的饮食很简单,很快就吃完的叶缺被悠妮征召去清洗餐具,他们一起在井边和孩子们一起工作,孩子们负责各自的餐盘,叶缺和悠妮洗着各种大小锅具。
趁着这个时机,叶缺跟悠妮提起了自己对斗气的感悟,悠妮不置可否地道:“照你这么说,现在的斗气修练法是错的!而你学到一套正确的修练法?”
叶缺一面清洗一面苦笑道:“不敢说正确,只能说比较强,但是相对也比较危险。”
“那你就想办法让它不危险啊!”悠妮理所当然地道。
叶缺被她堵了一下,呆了几息才叹道:“我也很想啊!但控制不住啊?”
悠妮瞪大美丽的眼睛道:“不可能吧?控制不住你怎么修练?那一定是你控制的方法不对!”
叶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自言自语道:“方法不对?该怎么控制才对呢?”
悠妮耸耸肩继续洗她的小锅:“或许你的斗气像野马,你得先试着驾驭它!”
“驾驭它?”叶缺想象了一下,他好像只是习惯性地用老方法修练斗气,从没试着去驾驭新斗气,而且.他脑中一闪,突然想起精灵教他斗气时,曾经不断强调斗气要在特定位置停留盘旋,但他用老方法练起来太顺,居然渐渐把这件事忘了。
“唉呀!搞不好真给你说中了!”叶缺高兴地道。
悠妮骂道:“你别偷懒啦!莫尼大人还等着你呢!”
“喔!对不起!”叶缺赶紧用力刷洗起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