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不敢想象,若王爷有任何意外……他看了一眼床上之人,转身离开。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刺客即便全部伏法,背后之人也很难找出。林海现在能做的就是搜集更多的线索。
凌皇贵妃把对牌给林海后,便一直守在御书房门口,直到内阁大臣们出来,才让苏伏进去禀报。
听到闲王和闲王妃遇刺的消息,皇上震怒,命人彻查此事。
皇太后和思凌长公主都不在,探病这件事便落在凌皇贵妃身上。
一炷香后,凌皇贵妃的凤架,到了闲王府门口。
凌皇贵妃出宫,还是头一遭。因没有母族,凌皇贵妃常年待在宫中,偶尔出宫也是陪着皇上,这次特意为闲王夫妻出宫,引起不小的轰动。
那些人精们,开始活动心思。
林海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进了承平苑:“王妃,凌皇贵妃来了,您快出去接驾。”
秦清神色呆滞,哪还有心思想那些,直接摆手:“你待我去吧,我只想守着王爷。”
厉修寒这个样子,想来凌皇贵妃也不会怪罪。
凌皇贵妃本想先看看秦清,却被告知,秦清一直守着厉修寒,皱眉训斥道:“你们是怎么当奴才的,也不知道劝着点,任由她糟蹋自己的身子,若出什么岔子,看王爷不扒了你们的皮。”
林海和高嬷嬷闻言,心里一紧,她们何尝不知,可王妃的性子不王爷还执拗,她们也无能为力。
凌皇贵妃召来御医询问轻快,知晓厉修寒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还有可能高烧不退。喟然一叹:“辛苦你们了,退下吧。”
挑了帘子,凌皇贵妃进了内室,见床上之人仍在昏迷之中,伸手拍了拍秦清的肩膀。
“皇贵妃娘娘。”秦清水意顺着眼眶流出,她一直忍着,强装镇定,可不止怎么的,见了凌皇贵妃就忍不住了。
凌皇贵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去扶秦清:“快起来,你还伤着。”握住她的手,劝道:“听话,快下去休息,这有本宫在,不会让老九出事的。”
秦清倏然哭出声来:“谢凌皇贵妃。”
凌皇贵妃硬拉着秦清出了内室,见林海进去守着,秦清才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宽大的椅子上。
凌皇贵妃心中不免难过,林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生死未卜,日后见了林姐姐她如何交代。
吩咐人,领着秦清下去洗漱,然后换药。
秦清再次谢过凌皇贵妃,才退下。
出了承平苑,秦清没有洗漱,而是直接进了实验室。时嬷嬷急的跟着进来:“王妃,你身子要紧,天大的事,也要等你好了在说。”
秦清眸色紧皱,沉声道:“不能等,修寒需要退烧的药。”好在她有先见之明,闲来无事,弄了很多半成品,如今,稍微加工一下便可。
时嬷嬷不懂这些,听到退烧药,也知晓关乎王爷的生死,虽不舍,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在一旁看着,不在说话。
半柱香后,退烧药完成,秦清缓了口,朝时嬷嬷道:“好了,待我下去洗漱吧。”
她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在流血,还有那干结的血渍,贴在身上,硬邦邦的好难受。
秦清暗忖,她不能倒下,她要替厉修寒撑着闲王府,把那些躲在暗中的妖魔鬼怪都抓出来。
她仰脖,自己先吃了一粒退烧药,不出意外,她今天晚上也会发烧。
简单梳洗后,吃了点东西,秦清回到承平苑,凌皇贵妃守在厉修寒床边,抬头见秦清进来,自言自语道:“老九的容貌,最想林妃姐姐,清冷疏离,透着骨子桀骜不驯,可越是这样的人,心越软。”
当年若没有林妃的庇护,她早被那深不见底的后宫吃了。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林妃这可大树,为她挡风遮雨,知道被林逼死。
凌皇贵妃袖笼中的手紧握,须臾后,慢慢舒缓。
秦清坐在矮几上,嘴角扯住一抹笑:“是啊,早就听闻,母妃容貌出众,卓尔不群,我还时常取笑老九,若母妃在世,谁还看他。”
凌皇贵妃含笑道:“是啊,林姐姐的美若天仙,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相比的。”
两人说话见,厉修寒轻哼一声。
秦清一喜,急忙蹲下,伸手抚摸着厉修寒的脸,那笑,让人看了心疼:“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厉修寒脸色苍白,神色略点呆滞,半晌才缓过神,眼珠转向秦清:“你,你没事吧。”
秦清破涕而笑:“没事,我很好。”
厉修寒眼神看向秦清的肩膀,缓了口气:“你的伤……”
“没事,我好的很,只要你没事就好。”秦清知道厉修寒身体虚弱:“你别说话,好好养着,府里的事,有我在。”
厉修寒嘴角上扬,嗔道:“疼……”
坐在一侧的凌皇贵妃没好气的白了厉修寒一眼,没出息,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撒娇卖惨。
秦清可不这么想,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帮她,实验室倒是有止疼要,可这么多人在,她不好下手,轻轻拍了拍厉修寒的手,暗示道:“在忍忍,在忍忍。”
守在外面的御医进来查看情况。
凌皇贵妃道:“快看看。”
厉修寒此时才发现凌皇贵妃在,缓了半晌才迸出两个字:“凌姨。”
凌皇贵妃微颤,倏然红了眼眶,上前道:“好孩子,别说话,好好休息。”他还记得。
当年林妃剩下厉修寒后,身子亏得厉害,凌香和林妃同在一宫,时常帮忙照顾厉修寒,不知何时,厉修寒开始喊她凌姨,不在是娘娘。
原来她心里如此渴望亲情。
凌皇贵妃别过头,不敢在看。司琴上前提醒,她们已出来许久,该回宫了。
把承平苑的人,该个吩咐一遍,叮嘱御医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禀报她,才扶着司琴出了闲王府。
秦清送出承平苑,凌皇贵妃让人扶着她回去。她也不矫情,心里惦记着厉修寒,那还管那么多,直接福礼回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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