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凌公主走后,秦清把涉案人员统统关起来。
审了半日,也算有收获。
祠堂走水,是汤嬷嬷所为。原来白芷暗中与负责车马的张德全有暧昧,在白芷的示意下,汤嬷嬷上任第一次采买,便被撂到半路,害的汤嬷嬷走着回来。
这还不算,但凡汤嬷嬷用车,张德全推三阻四,得知是白芷授意,汤嬷嬷趁着白芷不注意,点了祠堂的帷幔,本想着王爷会处置白芷,谁知发现的及时,祠堂完好无损。
至于雪锻被毁一事,还真是常嬷嬷所为。常嬷嬷为人谨慎,表面上对外事嬷嬷一事不上心,其实心里最在意。本想着把此事推到汤嬷嬷身上,让两人狗咬头,到时候两人被王爷厌倦,只能在剩余三人中挑选。
于嬷嬷性子老实,不适合。常嬷嬷便把苗头对准方嬷嬷,暗示想把自己的外甥女许配给方嬷嬷的儿子,两人若成了儿女亲家,自是不会与她争。
可方嬷嬷也不是省油的灯,空口白牙,无凭无据,若最后常嬷嬷反悔,岂不是人才两空。于是收了十两银子。
不过有一件事,让秦清是老危急,就是皇太后太给力了。
一炷香不到,苏伏带着圣旨出现在闲王府。
先是代表皇上,探望‘重病的’闲王,带着皇上的口谕,让厉修寒好生养病,凡事有皇上做主。
后宣读皇上的圣旨,把病逝元老将军的府邸,赐予厉修寒,赏赐纹银五千两,锦缎两箱,珠宝首饰一箱,黄马褂一件,红珊瑚两座,当做乔迁之喜。
秦清懵懂的接旨。
在冬梅塞了一个荷包后,苏伏才笑着道出原委。
原来思凌公主带着证据直接去了慈宁宫,正巧皇上和凌皇贵妃也在。
思凌公主把证据一一呈现在皇太后面前。
皇太后只是轻哼一声:“皇上,都是你的好儿子,你自己看着办。”
皇上被皇太后说的没脸,直接宣几位皇子入宫,在御书房把几人臭骂了一顿,说他们有眼无珠,都送了些什么人过去,差点害死厉修寒。
太子被骂的嘴惨,识人不清,未能给各位皇子做表率,罚闭门思过十日。
其余给为皇子,罚俸一个月。
骂完几位皇子,皇上又去了皇后宫中,各种的冷嘲热讽,暗指她对林妃仍怀恨在心,指使人烧林妃的排位。
皇后冤枉,可皇上心情郁闷,哪有心思听这些,直接甩手去了未央宫。
秦清听了,蹙眉,这下虽一锅端,也把人都得罪了。
她叹了口去,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来往。
送走苏公公,秦清掀帘子进了内室,一把夺过厉修寒怀里的牌位,瞪了他一眼,然后转眸委屈的看向牌位:“母后,您也不管管他,看他那得意样。”
厉修寒一骨碌起身,从背后抱住秦清:“这次扰了母后清净,是儿臣的错。”
“切,得了便宜又卖乖。”秦清哼了一声,才想起一件事:“你与凌皇贵妃认识?”
其实她想问,你们是不是暗中勾结,可到底说不出口。
一个王爷,一个皇上宠妃,若被别人知晓,事可就大了。
厉修寒双手置于脑后:“凌皇贵妃刚入宫时,受过母妃的恩惠。”
秦清来了兴趣,她对这位没有母族撑腰的皇贵妃,很感兴趣。
见小丫头眨着眼听,厉修寒勾嘴继续说道:“凌皇贵妃,名凌香,是无名山一家猎户的女儿,有一年父皇去围猎,不小心走出围猎圈迷路,在山里绕了好久,后来又崴了脚,正巧遇见打猎的回家的猎户,那人就是凌香的父亲。”
“父皇被凌香父亲带回家,并为其治伤,凌香是家中独女,父母还要干活,照顾父皇的事,便落在她身上,父皇对其一见钟情,待京畿卫寻来,想带凌香回宫。”
“可凌香舍不得父母,答应皇上待父母百年后,便入宫。”
秦清略带惊讶,没想到凌皇贵妃如此有骨气,连皇上都敢拒绝。
父母百年之后入宫?
人家明摆就是不愿意。
“后来呢?怎么凌皇贵妃入宫了?”
厉修寒道:“父皇回宫后,对凌香念念不忘,三个月后,便带着侍卫出宫寻找,当时敌国的刺客无意中知晓父皇的行踪,在山上设下埋伏。凌香的父母为救皇上,被刺客杀死,凌香与皇上在山中躲了一天一夜,后来被龙卫找到。”
“那凌香岂不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而且还是连救两命。
厉修寒冷笑:“是啊,所以父皇对凌香特别好,只要她想要的,父皇都会满足,可惜凌香想要的,他给不了。”
秦清略显悲伤,凌皇贵妃最想要的恐怕是父母活过来。她遇到皇上,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后宫,如从战场,没有母族的凌香,在后宫生活谈何容易。父皇为了弥补凌香,对其宠爱至极,惹来后宫众人的不满,那是她尝尝被人欺负。母妃那会刚入宫半年,怜其身世,便把她留在自己宫中。”
“为了帮凌香,母妃被众人猜忌,其中皇后首当其冲,好在当时母妃怀有身孕,背后又有母族撑腰,她们不敢放肆,才让凌香有了喘息的机会。”
细细想来,自己怀孕拉宠妃入自己宫中,的确有嫌疑。
当时的情况,不想也知道,林妃腹背受敌。
凌香刚入宫便能的林妃的庇护,真是幸运。
如今凌香摇身一变,成为凌皇贵妃,早已今非昔比,就连皇后都要让三分。
真是风水轮流转。
厉修寒起身,把母妃的牌位放在桌上,深深鞠一躬。
秦清欲言又止,她很想问,为何林妃有牌位?不应该在皇陵吗?见厉修寒面色阴沉,最终未开口。
待安顿好母妃的排位,厉修寒才回到内室。
秦清把皇上的赏赐一一与厉修寒说,又询问府中的人怎么办?
“那些人,自是不能留,让她们把贪污的银子都吐出来,每人打二十大板,赶出去便是。”
秦清点点头,她们也是听命与主子,如今东窗事发,旧主那回不去,闲王府又不留人,也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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