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看着被气走的两人,冷哼一声进了德顺堂。
苏月一路上没了笑脸,让秦湘很是尴尬,她不好发作,必定在外人看来,她乖巧懂得,知理大度。
待回到芙蓉苑,接过丫鬟递上的茶,抿了一口呸的一声吐出来:“狗东西,连你敢教训我,来人,给我打。”
“二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丫鬟急忙磕头认错。
秦湘面色狰狞早已没了进门前的温婉,声音宛若吐着芯子的毒蛇:“二小姐?给我狠狠的大。”
二小姐,这是秦湘心中的痛。
郑氏身为户部尚书嫡女,居然比不过一届商户,硬生生已妾氏身份抬进太师府,想想都觉得羞辱。
她不明白当时父亲给郑家下了什么蛊,不但外祖父没有争议,母亲更是心甘情愿。
梅园那位早一年生下秦清,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秦府嫡女。
她,秦湘苦笑,这些年若不是她暗中帮母亲谋划,已母亲的性子早被爹爹嫌弃,那会有现在举案齐眉。
虽说纪氏已死,母亲也抬为正妻,秦府更是对外宣称秦湘是太师府嫡出的二小姐。
那又怎样,妾就是妾,就算抬了名分,也改变不了曾经是妾的身份。
这些年芙蓉苑内有条默认的规矩,嫡庶二字不可说。
而“二”也成为秦湘的雷区。
院内求饶声不断,秦湘轻蔑的斜睨冷哼一声。
芙蓉苑内静若寒蝉。
一个瘦小的身影,弓着背退出院内,见没人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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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回府已过了晚饭,沈嬷嬷在炉子上温着饭。好在有炭火,若是以前只有冷棒棒的馒头。
夏雪跟着忙了一日,秦清打发她下去休息。
沈嬷嬷捧着热乎乎的饭菜献宝似的上前:“小姐快尝尝,这是老奴今日做的酥肉。”
自从秦清在厨房闹了一场,秦府的风向变暖了。
以往沈嬷嬷去厨房,别说碰灶,能给个馒头便是好的。
今日她去厨房卢大钊笑呵呵的上前,把提前弄好的酥肉端了一份给她。在别处算不上好东西,可在梅园可是稀罕物。
沈嬷嬷熬了个汤汁浇在上面,别有一番风味。
“嗯,好吃。”秦清加了一块放入口中,酸酸甜甜很是可口:“嬷嬷,你也吃。”
沈嬷嬷起身手在大腿上蹭了蹭:“老奴用过饭,这是给小姐留的。”
秦清面露气色,放下手中的碗筷:“嬷嬷,你少虎我,厨房那些人那个不是看人下菜碟,我的吃食尚且如此寒酸,更何况是您的。”
沈嬷嬷劝道:“小姐别生气,我老了有口吃的就行,您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亏了。”
“嬷嬷。”秦清不知为何想起现代的母亲,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的落下。
在这个异世,有这么个真心为你好的人,她便忍不住了。
秦清倚在沈嬷嬷怀里哭了会,不依不饶让沈嬷嬷吃。
最终主仆二人一起吃完酥肉。
入夜,屋外漆黑一片,秦清敲了敲窗,凌三带着她越出秦府。
“今日开始吗?”厉修寒感觉到对方不悦,主动打破宁静。
秦清垂着眸子点点头。
“受欺负了?”
秦清白了他一眼,平日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是个话痨。
厉修寒笑意更浓:“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你解决。”
“你?”秦清哼一声:“还是管好自己吧。”
“这几日天气寒冷,屋内的碳火不能断,还有就算在不想吃也要吃一点。别到最后毒解了,你却饿死了。”
“好。”
看着小丫头絮絮叨叨,不知为何他不但不反感,反而觉得很好听。宛如玉器相击,泉水叮咚。
秦清一手拿着分解的药丸一手端着茶杯:“把药吃了。”
厉修寒接过一饮而尽,舌尖划过上额,嗅到一股血腥味,皱眉。
“你这毒要三个月才能好,我三日来一次,期间有任何不适,让暗卫找我便可。”
“不必,一月后便是我们大婚之日。”厉修寒雅魅一笑,俯身上前:“日后为夫的身子便交于清儿。”
秦清吓得退后一步,双手交叉捂住胸口:“无耻。”
厉修寒大笑出声,他从来不知秦家大小姐如此可爱,双眸隐含玩味,意味深长的问道:“我说的事病,秦小姐想的是什么?”
“你,你……”
秦清此时才发现自己被调戏,还是一个病秧子,气的脸色通红抬脚踹向对方。
“清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轻点,疼。”
“你还说,给我闭嘴。”
躲在树上的暗卫尴尬的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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