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宇智波泉奈到达只供自己和哥哥使用的道场时，略有点意外地看到本应已经离开的少女正跪坐在地上——今天哥哥拉着他说让他稍微晚点来道场时，他就大致猜到了自家哥哥大约是想在她面前秀一把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虽然也有点想看哥哥挑衅不成反吃瘪的样子，但是，嘛……还是姑且给他留些颜面吧。
他都做好了来安慰哥哥的准备，然而……
他默默看向正头枕在少女大腿上、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看卷轴的大哥，嘴角挂着那样愉悦的笑容真的没问题吗？真的不怕被她看穿本心吗？
“泉奈来了啊。”宇智波带子看着来人，笑着招了招手，“要一起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另一边空着的大腿。
宇智波泉奈：“……”哦，他想，自己明白哥哥有恃无恐的原因了，因为她是个过于迟钝的笨蛋。
话虽如此，他还是一把拉上了道场的门，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当真躺了下去枕着她的另一侧腿，与自家哥哥头顶相抵。然后，顺手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张原本就打算过来一边看一边向哥哥请教的卷轴，认真看了起来。
下一秒，他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落到了自己的头顶上，轻轻摩挲着。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他微微眯了下眼眸，享受着这个过于温柔的抚摸，他猜，她应该是有弟弟或者妹妹的，因为真的很有“姐姐气场”，而且，对于年纪略小一些的孩子，也是真的既耐心又照顾。还有，他能感觉到，她对于自己，比对其他人的感情都要更加“单纯”。
对千手柱间，她期待且看重；
对千手扉间，她怜惜且尊重；
对哥哥……她的情感似乎有点复杂。事实上，在他看来，所有人中她最在意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她的继子们，而是哥哥。也许哥哥自己都没发觉到这一点，只要他提出要求，只要不是非常离谱，那么她百分百会为他达成，并且不要求任何一点回报。但同时，她又意外地很喜欢欺负哥哥让哥哥吃瘪呢……
这种过于微妙、看似对立又实则亲密的关系，也不知从何而来，猜也猜不到，也许，真的只能等她亲口诉说原因了。
而对于他嘛……
宇智波泉奈玩味地想：她似乎就只是拿他当个乖巧可爱的小弟弟来疼宠了，虽然她其实很清楚他其实一点也不乖，但是，她很愿意纵容他，也愿意接受他任何情况下的“撒娇”。
就比如此刻……
他一把抓住她放在自己头顶的手，将其“拖”到了脸颊上。
她愣了下后，而后微笑了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脸孔。
宇智波泉奈想：看吧，就是这样。
现在，就在这里，有着全世界最愿意疼爱他的两个人。就这个意义上说，如若哥哥的夙愿能够达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吧？
只是……
他微微垂下眼眸。
“带子。”宇智波斑突然开口说道，“这里说的的确是真的吗？”
“哪里？”宇智波带子低下头朝宇智波斑手指的地方看去，“啊，这个啊，是真的。其实宇智波家留下的卷轴中应该也有记载吧？写轮眼提升成万花筒后，消耗会增大不少，这种消耗不仅体现在肉|体上，也体现在眼睛本身上。”她尽量清楚地缓慢说道，“过度使用万花筒，宇智波人引以为傲的眼睛会视力一点点变差，更为严重的情况下，还会引发血继病，极速消耗使用者的生命。”
“……”宇智波斑抿了下唇。
其实，他并不意外，事实上，从刚开眼的时候……或者更早以前他就发觉了。想要更好地使用这双眼睛，就必须献祭点什么。正如，他和泉奈的开眼，在虚幻中献祭了父亲的生命；而他之所以能踏过临门一脚成就万花筒，则是因为父亲真正地……走向了净土。
这就是他们宇智波家引以为傲的眼睛啊，强大、瑰丽、危险，却又……伤人伤己的魔性。
只是，事到如今……
他缓缓抬起手抚住自己的眼睛。
放弃它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若没有它，他是无法与柱间争锋的，也无法变得更强让她另眼相看，更无法带领宇智波走向新的巅峰。
“哥哥！”宇智波泉奈被吓得直接坐了起来，他顺着跪坐的姿势直接爬到了自家哥哥的身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去摸对方的眼睛，“你开眼后有觉得不舒服吗？会觉得视力变差了吗？”
“泉奈，别紧张。”宇智波斑也坐起身，安慰弟弟，“我才刚开万花筒，不会那么快恶化的。”
“但是……”宇智波泉奈的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看。
“安心吧。”宇智波带子笑了笑，抬起手搭上宇智波泉奈的头揉了揉，“我既然把这个卷轴交给你哥哥，就意味着什么，你懂吗？”
宇智波泉奈愣了下后，露出惊喜的表情：“你有办法，对吗？”
宇智波斑：“……”即使已经问到腻了，但他依旧还是想问——你到底是什么出身？连这种问题都能解决是不是太犯规了点？虽然……这种事对他来说也只有好处就是了，只是，她又不是宇智波研究这么多做什么？难道说……
是为了他？
这样的认知，让某只自信心爆棚的大黑猫不由愉快地微勾了下嘴角。
“算是吧。”宇智波带子微笑着回答说，“既然是病，肯定就是有药的。”根治办法毫无疑问是柱间细胞，但她其实还在犹豫要不要给这只斑大爷植入，因为说实话，这对柱间不是很公平——从柱间身上扒拉下外挂给斑大爷装上什么的……
不过，她还有一点思考的时间，这只斑的眼睛也没有那么快恶化。之前之所以恶化得那么快，也是因为他日常和柱间在战场上打生打死啊，而且，他的运气也是真的很差，就像这样——
斑：嘿，柱间，我升级了，来战！
一番战斗后。
柱间：抱歉，斑，我也升级了。
若干天后。
斑：嘿，柱间，我又升级了，来战！
一番战斗后。
柱间：抱歉，斑，我也又升级了。
……
咳，总之，过于激烈的竞争以及过于频繁的战斗，再加上内心极度渴求胜利与碾压的焦躁心理，让斑大爷的眼睛极速消耗。
但是，这一次，情况无疑会很好多。
而且……
她笑着说道：“其实，我有在给斑配眼药水。”
“眼药水？”宇智波斑反问，“那是什么？”
“就是帮你恢复瞳力的药水呀。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嗯，一点点。”宇智波带子笑着解释说——其实，只是普通减缓消耗的药水，她是有现成配方以及成品的，只是，如若想能够恢复，毫无疑问是需要注入一点适当量“添加剂”的。为此，她已经背地里给自己放血很多次了，只是，至今还没得出相对满意的成品，即——既可以有效恢复写轮眼瞳力，又不至于一口气给斑大爷注入太多柱间细胞，让他扒拉了好友的外挂。
说到底，也是她真的不擅长走研究路线，如果换成扉间，无疑能很快得出结果。但现阶段，这件事无疑是不适合让扉间知道的。尤其，如果让他知道她放自己的血来给斑配药，那肯定会直接反对。
“……这种事也可以做到吗？”宇智波斑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记得很清楚，家中留下的卷轴中提到过，从前的那些万花筒所有者，要么是直接战死于战场之上，要么就是病死，要么就是双眼全瞎凄凉死去。如若这种药水真的存在，那么……
对宇智波家来说，简直是个极大的提升。
“不行也得行啊。”宇智波带子抬起手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含笑说道，“不只是你，泉奈将来肯定也是能开万花筒的。我不可能看着你们俩瞳力消耗视力渐渐变差，然后……”真到那时，哪怕黑绝那家伙已经被她处理掉了，泉奈说不定也会主动为哥哥献眼，就算到时候他不会丧失性命，但是，靠着弟弟的眼睛来恢复视力的斑大爷，想必这辈子也不会开心吧——这会成为他心头永恒的伤痕。
“那么，代价呢？”宇智波斑却是一语中的地问道，“这种东西，不可能不需要任何代价的。你为了保护我们的眼睛，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宇智波带子：“……”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敏锐啊……
她挠了挠脸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要知道。”宇智波斑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漆黑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说出来。”
“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代价啦……”她眼神左右漂移了下，然而，眼前少年的意志却不可动摇，满脸都写满了“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就别想走”的意味。她沉默了下后，微微叹了口气，“就……一点类似于生命力的东西吧。但是，对我几乎没什么损害，真的！”不能直接说是“血”，很容易暴露的。
“……”宇智波斑抿紧唇角。
宇智波泉奈也瞪大双眸。
片刻的沉寂后。
宇智波斑突然动了下自己抓着她的那只手，就这样，一把将她扯入了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哎？”宇智波带子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个……斑……”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吧……柱间细胞很霸道分裂很快的……她放出去的血，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的……
“我向先祖和历代祖先发誓……”紧抱着她的宇智波斑蓦地开口说道，语气坚定且沉着，“这一生，绝不负你。”之所以不“对天发誓”，是因为他其实压根不信那玩意，反倒是“人定胜天”的忠实拥簇者。但是，对于创立了宇智波的先祖以及历代宇智波的守护者们，他也是由衷崇敬尊重的，从今往后，他也会和泉奈一起作为宇智波的守护者生存下去。
所以，这个誓言，不可谓不重。
然而，宇智波带子却发自内心地觉得……
冲因陀罗发誓吗？您可拉倒吧……那位大爷其实也是万恶之源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