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
前几天他就得知,朱高炎说什么去找老师。
然后就离开了应天府。
最主要的是,锦衣卫都没追上。
不过朱高炎天生神力。
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朱棣也就没有管。
反正朱高炎一个八岁的孩子。
玩累了自然就回来了。
“让他进来。”
很快,朱高炎和孔子一老一小便走了进来。
“老和尚!”
朱高炎进到寺庙后。
径直朝着姚广孝走去。
随即摸了摸姚广孝的胡子笑道。
“老和尚,我和你说,刚刚我把那个叫孔传于的人揍了一顿。”
“我给他套了个头套,使劲打,被打的流鼻血,都没看清楚我是谁。”
“哈哈哈,你说我厉不厉害!”
孔子在庙堂之上,当着朱高炽的面揍了孔传于。
朱高炎则是偷偷的对孔传于下手。
因为这事,朱高炎还被孔子训斥了。
既然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何须遮遮掩掩。
这也是孔子原话。
这也和朱高炎的性格有关。
比较谨慎。
姚广孝淡然的笑道。
“哈哈哈,殿下还是雄风依旧啊。”
此时姚广孝也注意到了朱高炎身后之人。
当看清楚此人面相的时候。
姚广孝心中一震。
圣人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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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学会一些看相寻气之术。
当看到孔子的那一刻。
姚广孝只看到了圣人之相。
其余皆不是他所能窥探之视。
朱棣看着姚广孝和朱高炎亲密的样子。
也有些不爽。
于是便轻咳一声。
“咳。”
朱高炎转头朝着朱棣望去。
拱了拱手道:“儿臣朱高炎,见过父皇。”
孔子见状,也自是拱手道:“见过皇帝。”
孔子对于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很看重。
谁尊谁卑也不重要。
因为他始终坚信,学无止境。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春秋,而他也不能迂腐不变。
若依旧执行春秋周礼那一套。
岂不也成为了朱高炎口中的腐儒了。
朱棣眸光朝着孔子望去。
面向不凡,周身气场温和。
倒是一个奇人。
“老五,他就是你找的老师?”
朱高炎微微点了点头。
“是,这是儿臣的老师,孔夫子。”
闻言,朱棣倒是打趣道。
“孔夫子,倒是行的周礼那套。”
夫子的意思有很多。
有时候指的老师先生,有时候指的丈夫,有时候特指孔子。
故而,朱棣也并未太过惊讶。
他只是认为此人姓孔。
孔夫子,则是朱高炎对老师的尊称。
“家住何处?”朱棣询问道。
“家住曲阜。”
曲阜?孔姓。
“你是孔家的人?”
孔子沉默片刻,道。
“不是。”
本来他也想承认的。
但是想了想,算了吧。
有点丢人。
就在朱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姚广孝罕见的站起身。
来到孔子面前。
望着老而有力的孔子道。
“不知先生,可否和老朽论道一番?”
孔子闻言,心中大喜。
自来到此方时代后。
便略感空虚之意。
想要融入这个时代最好的办法就是论道。
学而时习之,又问教者。
朱棣也略感意外,老和尚什么时候对一人如此感兴趣。
倒是稀奇。
……
孔子和姚广孝论道足足论了三天三夜。
“夫子,你和那老和尚论什么了?”
“这么久?”
孔子淡然一笑。
“自然是论学,这姚广孝确实不同凡响。”
“其学识底蕴,不比老夫差。”
“此次论道,收益颇丰,不过……”
“他好像认出了老夫的身份。”
听着此言的朱高炎略有惊讶。
“这咋可能,您的身份只有我一人知晓。”
“况且这老和尚又不认识你,怎可能知晓您是谁。”
孔子是千年之前的人。
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认识。
况且当时复活孔子的时候。
周围天雷阵阵,谁能接近?
孔子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之事老夫的猜测而已。”
“老夫记得佛家有一门学问,便是观人相,识人心。”
朱高炎略显茫然。
“观人相,识人心,那不是道教的学问吗?”
“而且夫子所在时期,有道教吗?”
孔子听着这话,直接敲了一下朱高炎的头。
“你这顽童,就知玩不思学,这是老夫前些日子,在书籍上看到过的。”
“谓人心之相,皆型质于外。”
“而,道之谓术,佛之谓相。”
闻言,朱高炎也略显惊讶。
对于这玄学之术,朱高炎一点都看不懂。
孔子才来几天,看书就学会了。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你……”
孔子本来想要劝说朱高炎多多读书。
不要贪玩的。
但是想了想,朱高炎的能力。
这话也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抵抗天地之力,打破自然规则。
朱高炎并不能以常人之年纪看待。
也可以说,做朱高炎的老师,是他的荣幸。
朱高炎倒是略带质问。
“有这么牛吗?”
对于这所为的观相算命,朱高炎并未了解过多。
“这或许是老夫想多了吧。”
……
与此同时。
朱棣看着呆愣的姚广孝很是不解。
“老和尚,你都已经坐在这里四个时辰了?”
“怎么?论学给论傻了?”
对于朱棣的调侃。
姚广孝并未理会。
而是时时刻刻思考着论道之时。
在和那个孔夫子论学之时。
他才亲身体会到,何为学识碾压。
何为思想碾压。
在论道过程中,他曾提到一个问题。
治和官两者能否相离。
姚广孝身为僧人,他既厌恶官场的争斗。
却也不想放弃心中志向。
故而,他半僧,半官。
一边当僧人,一边当官。
因此,这是他心中最为大的困惑。
那就是怎么样既能离开官场之争。
又能实现心中所想。
而孔子给出的答案是。
治,乃人之行治,力行十载,亦有不完。
志,乃心之行治,力行十载,不完亦乎?
这两句话,很快就解开了姚广孝心中的结。
道理很简单,治,是他脑自里想做之事。
却瞻前顾后,厌朝堂,却不愿放弃。
精神内耗,这样下去,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也完不成心中之志。
而志,则是心中所想之事。
从不瞻前顾后,既心中所想。
哪怕朝堂争斗又如何?去主动适应。
去做,少想,十年二十年后,会发现。
所有的不适应,皆是想得太多。
所有的不好,也是想得太多。
可以说,孔夫子对于自己的问题对答如流。
然孔夫子问出的问题……他好像只答出来一半。
圣人之相。
孔家孔圣尸体被盗。
姚广孝心中沉思。
难道真的和他心中所想?
这孔夫子……不对。
人之生死,怎可死而复生。
可……若是记得没错的话。
孔圣坟冢,好像就是从里面打开的吧。
“老和尚?”
朱棣此时打断了姚广孝的思绪。
姚广孝也回过神来。
“皇上,您可觉得这孔夫子有何异样?”
面对姚广孝的询问,朱棣也说出了自己对于孔子的第一印象。
“儒生之气很重,不过不是翰林院那群腐儒的气质。”
“感觉很好,看起来像是一个学识渊博之人。”
“大才。”
“就是年龄太大,不然我真的很像招揽他。”
对于孔子,朱棣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儒生的气息。
能让他感觉到舒适。
“那他可千年前孔圣相比,有如何?”
朱棣看了一眼姚广孝。
“这我哪知道,孔圣死了千年,我又没见过。”
“那要我说,他就是千年前,死了的孔圣孔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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