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喊声哥听听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为萧钰揉过脚,别说还是如此细心的按摩,生怕弄疼她似的。

要说不感动,怎么可能。

夏晨叹口气,继续小心揉搓着,等感觉到细腻的皮肤已经滚烫,他才停止了揉搓,帮小钰姐穿好袜子,说:“脚要抬高血液才流通得快,伤才好得快。”

高媛闻言立马把萧钰的腿抬到了自己腿上,笑嘻嘻说道:“这样就可以了。”

“媛媛……”萧钰的泪水再次流淌下来。

高媛没心没肺笑着说:“哎呀,钰姐哭什么呀,不就是扭了下脚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晨也说道:“就是,多大人了,还跟着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我这儿给您揉了半天,满手都是臭脚丫子味儿,我说什么了?要不我也哭一抱儿呗,俺也委屈啊,俺招谁惹谁了这是,当了半天苦力不说,还把地主婆给惹哭了。”

噗嗤……

知道俩人是在逗自己,小钰姐破涕为笑,顺带着狠狠剜了夏晨一眼。

六郎和谭志远兄弟俩回来了,手里拿着片子,见萧钰坐在连椅上,脸通红,六郎忙问道:“姐,你这是咋了?”

萧钰苦笑一声说:“崴到脚了。”

六郎神色紧张,“厉不厉害?”

萧钰说道:“没事儿,已经抹了红花油,不怎么疼了。”

六郎点头,说:“那就好。”

打量着谭志远和陈青松,萧钰问:“这两位就是被工头欺负的小兄弟吧?”

这女人太漂亮太有气质了,谭志远不觉愣了一下,接着挠头说道:“是的,很悲剧的。”

萧钰就笑了起来,然后叹气,“都不容易啊。”

夏晨说:“你俩赶紧拿着片子让医生瞧瞧去。”

谭志远、陈青松从六郎手里拿过片子,奔诊室去了。

六郎也跟了进去。

十分钟后出来,六郎笑着对夏晨说:“医生说了,没大碍,还说一般人挨这么一下子最差也是个轻微脑震荡,志远啥事儿没有,脑袋像是铁打的。”

谭志远就嘿嘿笑了。

夏晨遂放下了心,说道:“既然都没大事儿,那咱就回去吧。”

他把萧钰背起来,六郎想接过去他都没让,一行人往外走。

在返程的路上,谭志远不好意思地问夏晨:“老板,我们俩的工资……”

夏晨说道:“安心等着就是了,我已经让人替你俩去讨要了。”

谭志远苦笑着说:“不瞒您说啊,我们兄弟俩已经两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就刚才打架的时候,要不是六郎及时过来援手,我俩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六郎呲牙一笑,说:“小事儿。”

看看表也快十二点了,夏晨笑道:“那就先找地儿吃饭,吃饱了让六郎带你俩去买几身衣服。”

谭志远忙说道:“那不用,我俩有衣服穿,在工地上呢,回头过去取一下就是了。”

夏晨跟兄弟俩挤在后面,前面副驾驶上坐着小钰姐。

她回过头来对两人说道:“既然夏总把你俩留下来了,肯定会安排妥当的,你俩就听夏总的安排吧。”

谭志远点头,暗自攥紧了拳头。

陈青松仍旧一言不发,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看着自行车大军穿梭在宽阔的马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午饭在天然居吃的。

夏晨点了十道菜,又让服务员上了啤酒。

酒菜上齐,两位英雄好汉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咔咔一顿猛造。

六郎如同找到了知己一般,撸着袖子加入了战斗。

夏晨把一个高凳放在小钰姐身侧,让她把脚抬起来。

见三个家伙如狼似虎地当吃货,夏晨都看傻了。

“服务员,再上六道菜吧,可着肉菜上。”小钰姐笑着说道。

服务员也傻眼,这吃相……八辈子没吃过饭了吗?

当一个人饿到眼昏花的时候,谁还顾忌吃相如何啊?

服务员去安排菜了。

不多时,六道大荤菜又被端了上来。

夏晨扯过一盘苜蓿肉来,倒了杯啤酒,一口酒一口菜慢慢吃喝着。

这时候,三位英雄也吃得差不多了。

四碗米饭下了肚,打个饱嗝,谭志远冲夏晨腼腆一笑,说道:“让老板见笑了。”

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把剩下大半包丢给谭志远,夏晨笑道:“既然今后是一家人了,客气话就不要说了,说说你俩的事情吧,既然打算跟我混了,总得告诉我点儿什么才行。”

夏晨在掏两个人的底。

人他可以用,但却不能用得不明不白。

若是兄弟俩是背着案子的,夏晨说什么都不会用的。

六郎打滚撒泼都不行。

后一想,这俩人既然敢来京城闯荡,应该不会犯下什么大案,要不然,在祖国的首都,想要揪出个把犯罪分子来,似乎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两人身上一定有故事。

这点从二位的名字中就可见一斑,他俩绝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普通人家,谁会给孩子取这么两个寓意深远的名字?

志存高远就不说了。

陈老总有首诗,记得吧?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夏晨恰恰从面色坚毅的陈青松身上看到了宁折不弯的气质。

兄弟俩再次对视。

谭志远沉声说道:“其实也没啥不能说的,我俩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打爷爷辈就有深厚的交情,我父亲和陈叔合伙开了煤窑,被人阴了……”

随着谭志远的讲述,夏晨明白了兄弟俩的出身和悲惨遭遇。

谭家和陈家世代交好,两家经过三代人的努力终于开起了黑煤窑。

这个年代不是煤炭生意最好的年代,国营大厂都还处在破产的边缘呢,更别说一些私人小矿场了。

但能挣到钱的偏偏就是开黑煤窑的煤老板们。

谭、陈两家起初做得不算大,也就是在村里弄了个小矿场,谭志远和陈青松没念过几天书,农村也不讲究那个,打十岁出头就跟着父辈们下矿挖煤。

跟黑窑工们一个待遇。

两个家庭的破败来自于一条大矿脉的发现。

谭父探矿时偶然发现了一条储量极大的矿脉,消息泄露,引得大矿主眼红,提出来要收购。

但是给的价格却极低,几乎相当于强取豪夺,谭父、陈父一商量,这坚决不能卖啊,就给拒绝了,说要自己开采。

黑煤窑矿主之间的竞争是很惨烈的,每一次争斗都带着暴力、血腥和生命的代价。

这点谭志远和陈青松深有体会。

战争如期而至。

再一次下井挖煤的时候,雷管响了,矿洞坍塌,里面的30多名矿工全被埋葬,包括谭父和陈父。

幸运的是,谭志远和陈青松两个当天被派到县里交货的年轻人躲过了一劫。

回到家后擦干眼泪,两人埋伏了一周,把两个涉事的黑煤窑矿主打个半死,逃了出来。

两人来到京城,傻眼了,繁华的京城跟自己生活的那块黑金土地完全不一样,之前固有的见识在这块土地上根本跟不上趟。

兄弟俩选择了当苦力干活,边干边慢慢学习,一直到被工头欺负,扣押工资,遇到夏晨。

小钰姐听得眼泪汪汪的。

夏晨却非常冷静,他又抽了口烟,问道:“你们打算回去吗?还要继续报仇?”

“要回去,但不是现在。”这次回话的是陈青松。请下载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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