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山脉幅员辽阔,占地极广,山中环境清幽,却没有半点元炁存在,已被荒废了很久。
原本在百年以前,清秋山脉曾是一处绝佳的修行灵地。
因为,此地正是四方城的上一任城主的住处。
在此人陨落之后,水倾河很快便入驻四方城,成为了新一任的城主。
由于某些原因,水倾河并不愿将城主府设在清秋山,所以这片山脉便空了下来。
于是,城中的官员在获得城主的许可后,便合计着将这片山脉租赁或卖给城中的修士。
可此消息传出没多久,尴尬的事便发生了。
因为,四方城中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购买这块灵地。
这块灵地本是上一任城主的住处,城中修士怕触了水倾河的眉头,根本不敢有非分之想。
即便仍有少部分人动了心思,也因为高昂的价格望而却步。
想也知道,一片由元婴修士精心挑选打造的灵地,其价值之大尤其是寻常修士买得起的?
即便四方城势力庞大,至今也只有水倾河一位元婴修士,金丹境中,又能有几人有这样的财力?
这清秋山脉经过上一任城主精心打造以后,已变得浑然一体,若是强行将其割裂,打散售卖,必然使得价值大损。
水倾河又曾下令,清秋山宁肯荒废也绝不贱卖。
如此一来,这清秋山脉虽好,却是根本卖不出去。
久而久之,城中管理土地和住宅的官员,便利用聚元法阵将此山脉的元炁抽走,让其逐渐变成了一座荒山。
此山自荒废以后,虽不具备任何元炁,不过景色依旧怡人,不时会有游客来此观光。
四方城的官员对此也不阻止,只要不是逗留太久,私自在此建造府邸,便不会过问什么。
今日,墨寒生和李红梅早早出门,上了清秋山。
这一次是李红梅提议,许是在家中憋得久了,便想着出来游玩一日。
二人寻了一个幽静的小树林,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晨曦穿透树荫,两个樵夫从山路间走过,隐隐传来交谈之声。
“淫鸡狂魔的事,听说了吗?”
“哦,怎么回事?”
“三个月前,城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修士。此人曾多次买下数十只老母鸡专行苟且之事,事后便将尸体丢弃在树林里填埋。”
“竟有此事?听你的意思,那人还是个修行之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仙师?”
“千真万确。听说,那淫鸡狂魔更早的时候便曾干过一次这种事,后来不知为何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三个月前,他又莫名重出江湖接连作案,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母鸡遭殃。”
“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这件事,原本只在仙师之间流传,后来那淫鸡狂魔作案的次数多了,难免处理不干净便被人发现了母鸡的尸体。说起来,我也是偶然从鸡贩口中得知的,那淫鸡狂魔一次便将集市上的所有母鸡买光,一只都不肯留。”
“就是你平日里常去买的那家?”
“没错。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修仙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害得老子连老母鸡汤也喝不上了。”
两名樵夫渐渐走远,议论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墨寒生面色僵硬,即便是以他的定力,也险些面红耳赤,还好那两个樵夫并未注意到自己。
没想到此事竟已经传到世俗凡人耳中了。
正当他暗自反思,今后要将后事处理更妥善一些时,却听后方传来一声奸笑。
墨寒生扭头一看,石山不知又怎么惹到李红梅了,被她追得满山乱跑。
石山爪子口中发出戏谑的笑声,一头扎进了地底。
李红梅正寻找石山的踪迹,却不料它已来到墨寒生的脚下石山从地底钻出,不停挥舞着一张纸。
“这是什么?”墨寒生疑惑看了一眼,纸上墨迹还未干涸,似是画着些什么。
石山一脸捉奸在床似的得意笑容:“不知道。那女人先前一脸思春的模样,躲在树荫下画着什么,连本真人靠近都未发现。我看她一定是心有不轨,想要红杏出墙,你可得注意点。”
李红梅怒气腾腾冲上前来:“死耗子,你胡说什么!”
石山将画纸往墨寒生怀中一塞:“墨小子,快收好,这娘们想销毁证据。”
李红梅正要抢回画纸,却见墨寒生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纸上,只好收回了手。
墨寒生看了几眼,皱眉看向李红梅:“这是什么?”
李红梅别过头去,面颊微红:“明知故问,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墨寒生疑惑地将画纸递给石山:“你能看出这是什么?”
“这是……妖兽?”石山看了两眼,也满脸疑惑,“这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嘴巴又歪,鼻孔大如斗,一身长毛,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石山自言自语了几句,看向李红梅:“本真人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古怪的妖兽?莫非是你们中州的特产?”
李红梅回过头,怒道:“你胡说什么?就算眼瞎了,应该也能看出这是一副人的画像。”
“画像?”石山一脸惊愕,“你说这是一个人?”
李红梅不理会它,扭头看向墨寒生,眼中有些期待:“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墨寒生也是一脸疑惑:“这,画的是谁?”
李红梅一言不发,气冲冲转过身去。
墨寒生和石山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山林间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
“墨小子,这娘们画的居然是你。也幸亏她不是官府衙门的画师,这种画像拿出去,只怕耗尽金丹境的寿元,都抓不到嫌犯。”
李红梅额头青筋颤抖,转身便是一把飞刀直冲石山飞去。
石山闪身躲过,语气愈发戏谑:“哟,臭娘们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了。”
“臭老鼠,你懂什么?”李红梅快步走到墨寒生身前,“你说句公道话,我画的怎么样?”
墨寒生不太会说谎,所以只能抬头望天。
李红梅再次走到他面前,很认真地问道:“就算不怎么好,也不至于很差吧。”
墨寒生嘴唇抽搐了一下,还是没能说出违心之语。
李红梅气鼓鼓离开,然后取了一张画纸和一只毛笔回来交给墨寒生:“你来,我看你能画得有多好?”
墨寒生郁闷地看了石山一眼,明明都是这只老鼠惹出来的事,最后怎么火烧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