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邵小时候也是不懂,两个女人同侍一夫,却还能相安无事,姐妹情深,最开始他以为都是伪装。
可是皇后万怡宁确实对他真真的好,四哥有的都会给他也备一份,自己有的也会送母妃一份,更是不要求身份尊卑,她也直接要四哥这个嫡子唤母妃一声母妃。
其实他与四哥除了嫡庶之分,真的没什么分别了。
仔细想来,之所以能这样安稳也不是没有缘由,母妃也是对母后与四哥格外的好,些许是相互都是付诸真心,不玩心眼算计,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能相安无事其乐融融。
他听说皇祖父的后宫,都是阴谋算计,各路嫔妃为争宠爱大展身手,大花心眼为自己儿女算计,手上是孽债累累,心眼也愈发狠毒,兄弟离心,只玩阴谋算计。
其实他已然很幸运了。
“我又不是没叫你,你自己不去。”陆清泽毫不犹豫的白了他一眼。
“都怪母妃,硬是要我干这干那,连那未来四嫂真面目都没看到……”
陆言邵嘟着嘴,一脸无奈,怎么想都是亏了。
淑妃就是一巴掌扫过去,拍陆言邵脑门上:“说什么呢?母妃叫你做些事还不乐意了是吧?”
“哪有哪有,母妃叫我往东我可不敢往西,我也就敢嘟囔嘟囔,而且,我这不是去了不是?况且这是送给母后的,我怎么可能不去。”陆言邵求生欲超级强烈。
这一番话,惹得皇后笑意连连。
“这还差不多,不然啊,那可是白生养你了。”这一番话,说的淑妃也是舒心。
陆言邵连连轻笑,很快凑到陆清泽身边:“不过四哥,你还没告诉我,四嫂好看吗?”
陆清泽脑海中冒出一个身影来,他心下一阵暖意,却撇了撇嘴,摇摇头:“丑陋不堪。”
这话一出,皇后又是一巴掌拍下去:“有你这么说媳妇的?”
陆清泽一阵无语:“她还不是我媳妇呢!母后,我才是你儿子。”
这话一落,又是一巴掌,是淑妃打的:“那不很快就是了?你不是还让人家在外头顶着云清王妃的名头?”
陆清泽再次无语了,这一个两个的,明明还没见过未来儿媳,就有了儿媳忘了儿了。
陆言邵在边上笑的乐开了花:“就是就是,我可听说了,四嫂可好看了,又有才华,那映客楼千年古筝都被安老头追着追着送给四嫂了。”
他一记白眼飞过去:“就你知道得多。”
“那可不。”陆言邵得意得很,他可看出来,他这四哥可是对人家重视得很。
“泽儿,你这婚期是时候也要定下了吧?”淑妃适时询问出了陆清泽的内心想法。
陆清泽心里一美,却还是装作不在意:“听母后的吧,左右我和她现今没什么感情。”
说完却还是加了一句:“不过早些也好,越拖越麻烦。”
这话一出,在场三人瞬间了然。
尤其是陆言邵,直白的很:“噢?四哥我懂了我懂了。”
“你懂什么?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他面部表情冷峻。
“我真的懂了。”陆言邵再次点点头:“四哥你不必解释。”
陆清泽再次解释道:“我不是急着娶她。”他却不知晓,这样只会越描越黑。
“我知道的,四哥,说了你不必解释的,我知道你不想娶她的。”陆言邵认真的重复着。
“……”
陆清泽不解释了,因为他发现,解释到最后,他自己也无法相信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一撩衣袖,直接站起,急匆匆的往殿外走:“母后,母妃,儿臣有事,先行离开。”
陆言邵还想追上去,结果连衣袖摆摆都没碰到。
他一脸郁闷:“什么啊,这四哥明明就心里有鬼。”
皇后与淑妃相视一笑,儿女都长大了。
倒是淑妃终归还是没忍住感叹了一句:“小时候的小屁孩,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都要娶妻生子了。”
皇后也是格外的有感想:“是啊,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们也老了。”
“哪有,母后和母妃明明一直年轻得很,跟二十岁的差不多呢!”陆言邵及时开口。
再次惹得二人齐齐笑,皇后道:“我们言邵就是嘴甜,这实话,母后爱听。不过这婚期确实该定了。”
……
陆清泽与季倾安的婚期,是在三日后下达到相府的。
相府再度齐压压跪了一片人。
只是作为主角的季倾安,却姗姗来迟。
嬷嬷是去后院请了她好几次,她方才更衣来到了大厅。
一见着她出现,季河君就开始怒目圆睁起来,“逆子,睡到日上三竿不醒?叫人催你居然才来?”
季倾安打了个哈欠,直接没有搭理。反正她这爹爹喜欢找她麻烦,不过天天找也是无趣的紧。
而那颁旨的太监总管王公公瞧见季倾安出现,热情的紧,忙凑到了季倾安面前:“王妃,您来啦?休息好了吗?要不要再回去睡睡?”
此言一出,丞相府许多人脸黑了。
什么叫休息好了没要不要再回去睡睡?难道他们一大家子人等这逆女都是应该的?
“这么晚了,不睡了不睡了,再睡我怕是以后都不能睡了。”季倾安连忙摆手拒绝。
“那哪能呢!”公公眼睛一瞪,“你可是妥妥的云清王妃,定是想休息就休息,想睡就睡的?谁敢说闲话?”
说话间,他瞪向季河君:“季丞相,你觉得咱家说的对吗?”
季河君敢怒不敢言,这太监是皇上跟前最受宠的太监总管,代表了皇上。
他哪敢说不对?
于是,只得和气的笑着:“公公说的对,公公说的对。”
季河君话锋一转:“还不快接旨?”
“丞相爷,咱家说句不好听的,你咋这样凶云清王妃?”
季河君语塞,他凶了吗?
下一刻,王公公一脸谄媚的说道:“王妃,您现在可以接旨了吗?可以的话奴才就立马颁旨。”那模样,对季倾安与季河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季河君真的无语了,他堂堂一介丞相,可这太监不哄着他也就罢了,还对他不受宠的女儿极尽谄媚。
“可以接了公公。”
话落,便准备跪下,然而,只见那王公公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季河君眼睁睁的见着王公公拦住了就季倾安准备跪下的动作。
“王妃,皇后娘娘再三叮嘱了奴才,说您领旨啊,不必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