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乃是阿来父亲,也就是在下的至交好友遗留下的最后遗物,他父亲在世时是狂字营的神弓手,百步穿杨,一手好弓术!”
“为了纪念守城一战中,他百人斩的战绩,特别联合军中工匠以及朝廷赐下的秘银锭和蛮牛兽筋,以黑杉木多种珍贵材料,这才铸成这般神兵.....”
人群中有人略有不耐烦,问道:“说个价吧,大爷我不是买不起,买回去挂在屋子角落,镇宅用。”
钱兴庆有些兴奋,但还是压抑住了那种高涨的情绪。
钱兴庆道:“今日也算和青禾镇有缘,此物...只算材料费....一共......八百两白银!”
“天哪...”
周围不少群众纷纷离开,生怕多站一会儿。
这价格让苏铭也有些咂舌,一颗夜明珠也没这弓贵。
更别说你一个搞杂耍,随便编几个故事就像卖八百两,当真恐怖。
哪知道那个冤大头青年略微犹豫,直接喊道:“可以,不过八百两而已!”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在强撑,但估计家境也不差,或许算是一次大出血......
“不卖!”
哪知道那阿来突然开口,顺势挡在这青年身前,不让他去碰那角弓。
“怎么回事?还想哄抬下价格?”
青年以为是钱兴庆和阿来自导自演,有些不高兴,本就犹豫纠结,现在一来兴致顿消,随时会转身离开。
钱兴庆也是一愣,急忙推开阿来,手上毫不收力,径直走到青年跟前。
“当然卖,不会加价,别理会这小子!”
“我说...不卖!”
啪!
钱兴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后者半边脸都红了起来。
“你在抽什么风!”
阿来咬牙切齿,“爹爹说了......这弓非是武者不卖!不可让其蒙尘,置放于家中观赏,就是对这弓的侮辱!”
“侮辱?!”
啪啪两声,钱兴庆抽打在他脸上。
阿来涨红了脸,眼角泛泪,盯着那青年,让其有些发憷,往回缩了缩手,不敢去接那角弓。
“我买了。”
苏铭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一旁,无声无息。
这让钱兴庆被吓了一跳,他好歹也是个武者,没想到苏铭不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而是一位实力不俗的武者。
“这位爷,这弓要八百两纹银......”
“我不聋,刚才听到了。”
苏铭递出银票,正好是八百两。
这些钱是隔三差五王员外给苏铭的,他不说缺钱,但总觉得有钱好办事,也就没有拒绝收下。
现在身上家当还是有些,虽然那些武者没带回金子,但屠宰场的生意,收入也是算给了苏铭。
毕竟现在王员外身边无人可用,而且苏铭也算是救过他一命。
“喂,小子,我先来的!”那青年被阿来瞪了,只觉有些丢人,转过头来,又不好直接离开,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对着苏铭提了这么一句。
“嘭!”
苏铭一掌拍出,一旁当做道具的石板直接碎裂开来。
“滚!”
“好嘞!”
“是在下打眼了,没想到少侠居然是位高手!”
苏铭接过钱兴庆递出的角弓,哪知道那阿来却突然伸手来夺取。
钱兴庆喊道:“你疯了吗?”
苏铭拿弓的那手一沉,顺势将弓藏在身后,整个身子挡住角弓。
阿来腾挪移位,倒也有些灵活,却始终绕不到苏铭身后。
“给我!”
“胡闹!”钱兴庆一把拉住阿来,“这小子定是思念他父亲心切,这唯一的遗物失去后,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不过不要紧,今夜一过,他定然不会再有这般心思了!”
“嗯嗯....”
苏铭不是什么圣母,不会平白施舍给你几百两银子,买卖就是买卖。
弓我花了钱,那就是我的了,过了手的交易,没那么容易反悔。
而且这角弓也不是凡品,其中用料扎实,两端的篆刻铭文似乎也具有一丝能量波动。
尤其是这弓刚一出现时,就溢散出一股异香。
苏铭转身就要离开,还要去街上逛一逛,玩一玩。
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
“还来?”
头也不回,苏铭轻轻一台角弓,挡住阿来探出的手。
对方还来不及抓取,就被苏铭角弓挑开。
这阿来不依不饶,嘴里喊道:“不卖了不卖了,武者也不卖!”
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
身法略微有些灵活,像是个猴子在苏铭身边窜来窜去,苏铭不敢用力,生怕伤到他。
但是时间一长,也有些烦躁。
一手探出,就要抓住他肩膀,然后将其掷出。
结果对方肩部软踏踏的,似乎是肩部垫了棉花。
加上她身子骨轻,灵活多变,这一抓落空。
“噗....”
苏铭只感觉扯到什么布条,一声轻响,阿莱胸膛突然弹起,瞬间变得高隆。
“嗯?”
没有过多理会,苏铭径直离开。
只留下原地不断哭啼的阿来。
“你胡闹什么,这弓在离波郡时,你就说舍不得,不肯卖,别人出价五百两,你说想念你爹,想多留着观瞧,有个念想。去当铺,人家只肯出二百两,你说低了。”
“好好好,你说这些我都依你,可是...你非要说非武者不卖,结果是个武者来买的,你又变卦了!
这样一把弓,有几人愿意买?能卖出去算是我钱兴庆祖上积德!”
“你知道这八百两意味着什么吗?”
阿来眼神哀怨,犟嘴道:“不知道!”
“哼!”钱兴庆面色不善,周围还有一些围观者,他不好发作。
“这钱可以在这中南地区的县里,买一间铺子,光是租金,够我俩后半生用度了......”
“或者在这镇子里买个大铺子,置办一处房产。”
阿来说道:“我不想一辈子定在某处!”
“那你一辈子漂泊四处吗?风吹日晒?你才开心?”
说道后面,钱兴庆有些生气,直接呵斥道:“收拾好东西,跟我回住处!”
......
苏铭将这角弓拿在手中,四处转悠。
傍晚时分。
几家酒楼热闹起来。
苏铭没有回王家吃,而是直接选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踏步而入。
划拳声,吵闹声,还有一些孩童的哭啼声。
苏铭选了二楼的一处角落,无太多人,同时也有些烟火气。
“半斤米酒,半斤酱牛肉,一碗宽面...算了,不要宽面...要一份盐焗虾....”
“好嘞!您稍等!”
苏铭等菜之时,望向周围,街道很长,没有路灯,但是商铺门前的灯光足够点亮街道。
突然间,对面左侧的一间双层小楼内,一扇半掩的窗户之中,让苏铭瞧见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对镜子涂脂抹粉,微微抬起嘴角,似笑非笑。
苏铭这角度看去,正好瞧见那铜镜中的女子模样。
这些铜镜打磨得都不太光滑,照出人的模样,也不甚清晰。
加上表面凹陷起伏,让人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真有长这样的女子,介绍给叶刚,让他娶了她!”
打趣时,苏铭察觉到一幕有些违背常理。
那镜子里的不止映出那女子脸庞,同时映出一旁的烛火台。
先天高手的目力极好,虽不能夜间视物如白昼,但也远超常人。
那烛台,分明没有扭曲,这就说明那镜子应该是十分光滑的上等铜镜.....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