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栩游戏打到一半,正是激烈焦灼的时刻,他头也没抬,回道:“哥,我才刚回来呢?这东西急吗?不急我明天回学校再顺道拿过去。”
“急。”
“你前两天看上的那辆新款跑车,我给你买。”
“卧槽!”孟栩一个激动,游戏里瞬间死掉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孟倾刚刚说什么?给他送跑车?
那他现在可就十分顺路了。
“哥,送什么,我马上回学校!”
孟倾将琴盒递给孟栩,孟栩看出是小提琴,孟倾什么时候玩乐器了?
“给时千,你到了直接联系他。”
孟栩恍然大悟,他就知道,这么着急的事肯定就只有时千的事了。
“放心!哥!使命必达!”
孟栩游戏也不玩了,沙发也不躺了,抱着琴盒就往外走。
时千拿到琴的时候人还是懵的,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打开琴盒,试了试音色,摸了摸琴身,确实是一把好琴。
周末时千直接去了音协,他忘了带身份卡,好在还有人脸识别,时千十分顺利地进了音协大楼。
一楼来了不少人,时千远远看到告示,这两天是京城音协考核选拔的日子。
也是凑巧,不过京城音协来参加考试的人明显比炎城翻了好几倍。
时千没往人群里凑,直接往楼梯通道走,二三层都是琴房,他随便找一间练习就是。
时岩也来参加今年的京城音协选拔,他打听过了,言会长平时不管会员选拔的事情,加上又在外面出差,时岩打算赌一赌。
如果能进音协,那他的地位就不一般了,能接触到的人也会更多,他必须认识多一些有能力有地位的朋友,这样才能帮他做事。
这次时岩是和他的新舍友还有学校里其他也要参加选拔的同学一起过来的,时岩在学校形象维持得不错,人缘还算可以。
虽然时岩和之前的舍友因为时千的事情闹掰了,但时岩卖了一波可怜,说自己也是被骗的受害者,最终事情以换寝结束。
时岩本身长得不差,琴也拉得还行,加上平时乐于助人的形象,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希望我们几个人都能通过,这样进了音协互相有个照应。”
梁毕先是时岩的新舍友,拉的是大提琴,和时岩关系不错,知道对方也要参加音协选拔,就结伴一起来了。
“是啊,不过听说京城音协的选拔会很难,报名的人多,竞争很激烈。”
“没事,京城招的人也多,进去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且京城音协的待遇比地方的好太多,很多福利是其他分部没有的。”
“确实是,我妈去年也让我别考我们那边的音协,直接等上大学来京城考,说这边的机会更好。”
“不过听说这边的评委很严格,我还是有点担心的……”时岩开口。
“没事,你琴不拉得还行么?我看你简历以前拿了不少奖,要是你当时手没受伤,早考上你们那边的音协了。”
“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会出那样的事……”
“不过你那个表弟心眼也真是太坏了,见不得你好,要换作我们这边,只要家族里出了一个音协的,那都是光耀门楣的事儿!”
“要是是我表弟,早被家里人骂死了,也就你们家偏心,什么都向着小的。”
“没事的,都是意外,我今年参加也一样的……”
“哪能一样?主动和被动哪能一样啊?你也别帮你那个表弟说话了,都说家丑不能外扬,但他也不能仗着这样就劲逮着你欺负!”
“你不是说他也考到京城了吗?在哪里读书?”
“就普通学校,离我们这边挺远的……”时岩回答。
“也是,人品这么差,成绩能好到哪里去,估计是什么野鸡大学,远点好,省得他又跑到你面前恶心你。”
“什么亲戚能帮,什么亲戚不能帮,你也要有点分寸,穷又怎么了?这世界上没钱的人多了去了,哪一个像他这样,又穷又横的。”
几人听过不少时岩表弟的事情,他们之前看到时岩手臂上的疤,问是什么情况,这才知道是被人打的,还是在参加考核之前。
几人都很生气,学音乐的人都知道,手是多么重要,要是不小心伤到了筋骨,那可是得断送整个音乐生涯的。
知道时岩是被故意打伤的,更是对此感到愤愤不平,时岩看着就是一副温柔好欺负的老实样子,难怪被人踩到头上。
知道打伤时岩的那个表弟也在京城念书后,几人纷纷表示会保护他,要是那人再敢来惹事,就替时岩收拾他。
时岩默不作声在心里窃喜,自从上次烧烤店门口那事之后,时岩就学精了。
他尽量把信息弄得模糊些,免得他们找到京大去,这样就很容易露馅。
时千就是他塑造自己形象最好的工具人,受害者总是让人同情和怜悯的。
时岩听着眼前这些人替他打抱不平的话,心情轻快无比,骂吧,把时千往死里骂。
李川站在大厅的角落,看着时岩和那几个为他打抱不平的人,发出一声冷笑。
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将自己从泥潭里救了出来,开始重新练习,这才考上了京城音乐学院。
他不断反省自己做过的蠢事,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利用他的人活得好好的,而自己差点就被毁了。
时岩根本没有心,自己在学校里替他出过那么多次头,欺负时千,可最后换回来的是什么?
李川看到学校出的告示澄清,这才知道自己完完全全被骗了。
什么时家的穷亲戚,什么白眼狼,什么偷谱子,什么打伤手,通通全是假的。
全是时岩这个表演型人格的自导自演,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加害者,却总是装出一副可怜样。
知道时岩居然能为了陷害时千自己弄伤自己的手时,李川就知道这人是个狠人,但凡靠近,必定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李川曾经找过时岩对质,可时岩说这都是他自愿的,没有逼过他做任何事。
李川都气笑了,是他活该,炎城发生的事就是他轻信他人的报应。
时岩没看到李川,他和几人聊着聊着,突然余光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刚刚拐进楼道的那个人,好像是时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