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出手阔绰,直接送了卫桐一个商铺,那也是真心把她当孙媳妇了。
卫桐考虑着九哥已给了她两个珠宝铺在手,这事恐怕老爷子都不知道,她就有点不好意思再多收了。
她下意识看了看傅九川。
傅九川上前把商铺的地契接了过来,搁在了卫桐手中。
这里面包含了经营权。
“这是爷爷对孙媳妇的心意,你不收下他还以为你嫌少呢。”
卫桐眸色动了动,道:“谢谢爷爷。”
老爷子呵呵一笑,“这两个小家伙又是谁呀?”
任臣行了一礼:“爷爷,我是桐桐姐的弟弟,叫任臣,天下任我行的任,忠臣的臣。”
老爷子被逗笑,也给他打了赏。
任臣得了一锭价值二十两的银元宝。
霍扬瞧着这位虽是一脸慈爱,又气势逼人的老人,也行了一礼,学了任臣自我介绍道:“爷爷,我是六六的堂弟,叫霍扬,名扬天下的扬。”
霍扬第一次觉得自个的名字是如此的好听,又飒又帅。
老爷子也给他赏了同样的元宝。
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收了好几个元宝了。
霍扬又赶紧谢过。
等赏过,老爷子呵呵一笑,道:“走,陪我过两招。”
别看他年纪不小了,却是老当益壮。
卫桐不由笑道:“爷爷这么一说手我顿时也觉得手痒了。”
老爷子从朝廷隐退下来后,就不再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了。
说去就去,几人去武场练手。
今天的青衣侯府在下午的时间依旧是有不少人来往,前来拜年。
往年,青衣侯都是拒之不见,他的府里向来冷清。
今年的他,忽然一改之前的低调,见。
不论有多低调,依旧改变不了帝王的猜忌之心。
他又何必再低调隐忍。
如今的他,不再是一个人。
他有妻有儿。
为了妻儿,他也必须锋芒外露,令所有想要暗算他青衣侯府的人——忌惮。
下午的时间,靖安侯也来了。
能与青衣侯做亲家,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
一众朝臣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打打牌,好不热闹。
武场之内,卫桐和傅九川先后陪着老爷子切磋了一个时辰后,又坐下来喝了会茶,老爷子道:“行了,你们该去哪玩就去哪玩,不用一直在这陪我老头子。”
卫桐道:“爷爷若是不嫌弃,我们今天就一直陪着你。”
老爷子笑道:“我嫌弃着呢,走吧走吧。”
孩子能陪他到现在,他已很高兴了,哪能真的一直把他们捆在身边。
大年初一,正是年轻人在一起呼朋引伴的时候,他识趣着呢。
被赶出来后,卫桐道:“九哥,咱们去看看御王吧。”
先帝驾崩,黄道吉日未到,到现在还没有下葬,宫里也没有和往年一样大办特办。
大年初一,御王已从宫里回来,在自己府上戴孝。
傅九川也就让人备上马车,带她一块前去御王府拜见。
回去的时候,顺道把他们任臣和霍扬放在靖安侯府玩去了。
待来到御王府,让人通报了一声后,两人就进去了。
御王懒慵的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看他们进来神色有着往常所没有的淡漠,似乎生命被抽走了大半。
卫桐和傅九川过来行了一礼。
卫桐瞧他又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有几分的惨白,好不容易长的二斤肉又掉了五斤,心里一疼,道:“义兄,还请您保重身体。”
“您这般难过,先皇在天有灵,也会心疼的。”
御王目光落在她身上,慢慢坐了起来的时候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
他这是因风寒又引起上呼吸道感染,咳嗽了。
卫桐转身去把水倒上,又一声不响的把药拿来道:“义兄,你病了,把药吃了吧。”
御王接过她的药,服了。
卫桐又把扣出来的药放在一个纸里包好,注明每天的服药量和次数,道:“义兄,我把药放在这儿,你要按时吃药。”
御王颔首:“好。”
瞧他没有说话的欲望,卫桐转身走了出去,叫了他身边的亲卫玄羽,询问他御王的情况。
玄羽说御王自从先帝驾崩后,情绪一直低落,胃口不好,也不肯说话。
看御王一下子又瘦了这么多,玄羽心疼得眼眶一红。
卫桐想了想,道:“带我去厨房。”
她想动手给御王做些吃的,补补身体。
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会把他的身体拖垮的。
来到厨房这边,卫桐把人都打发出去,又嘱咐玄羽先不要告诉御王她在这儿做饭。
她只留傅九川在一旁帮着烧把火。
挑了一些食材,做了几个小菜,又烧了一碗参汤后,卫桐亲自端到御王跟前道:“义兄,我做了几道菜,你来尝一尝,看看可合你的胃口。”
御王微微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她走了。
卫桐把菜都摆到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忙碌到现在,天已晚,她也饿了。
傅九川走过去请人:“义兄,请。”
御王起身,走了过去。
卫桐看着他单薄的身影,觉得他真是瘦得风一吹就会倒。
御王坐了下来,卫桐把筷子递给他,道:“尝尝。”
待他吃过一口后,颔首道:“好吃,你的厨艺向来是不错的。”
“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御王心情好了一些,“好。”
他吃了一碗饭。
傅九川吃了两碗饭。
本以为炒的菜已足够三人吃了,结果,竟被他们一扫而空。
吃得干干净净,一片菜叶子都没给她留。
等用过饭,由于时候不早了,卫桐这边就也告辞了,出去的时候嘱咐他身边的亲卫,多让御王喝些热水。
外面月色冷清,傅九川抬手给卫桐把披风紧了紧,为她把兜帽戴好。
举步走出御王府,傅九川直接送她去了靖安侯府。
大年初一的晚上,在他们回去之时,府里的几位公子正跟着卫君临掷骰子,几个人拿出银子押大小。
毫无意外的,几个人全输。
卫君临把他们收的压岁钱全赢了。
任臣和霍扬痛心疾首,因为他们最穷。
一瞧见卫桐回来了,霍扬找到了救星,“六六,六六我的银子全输给你大哥了。”
卫子苏哼了一声:“说得好像我的银子没输似的。”
任臣:“姐,你能不能给赢回来。”
赢回来后他再不玩了,一定把银子交给姐保管。
卫子凤:“不想玩了,我想听我姐唱歌,姐,再唱一首水调歌头吧。”
这么一说其他们的兴致又被提起来了,卫子苏拍着桌子:“我也要听四姐姐唱歌。”
傅九川意外地看了看卫桐,卫桐最后也觉得不能老带他们玩这些东西,万一让他们沾染上赌博的不良习气就麻烦了。
既然大家想听歌,她就又献唱了一遍水调歌头。
等她一曲唱完,卫君欢道:“四妹妹的歌喉堪比醉心楼的头牌。”
卫桐莞尔:“谢谢夸奖。”
卫君欢嘴角抽了抽,把她比成歌姬她还挺高兴。
卫君卿道:“四妹妹再给跳支舞吧。”
他一提议,卫子苏也拍着手道:“四姐姐,你会跳舞吗?”
卫桐知道卫君卿一定不怀好意,等她跳完,指不定又要把她比喻成某楼里的头牌了。
她丝毫不在乎,道:“子凤,来,姐姐教你跳支恰恰恰。”
被喊到的子凤一脸懵。
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舞,怪不好意思的。
可是,看四姐姐期待的目光,他当仁不让地站起来去了。
“你们稍等,我和子凤去去就来。”
卫桐带着卫子凤去了另一个房间,要先教教他。
待他俩一走,这边就议论开了。
卫君欢:“突然有点期待,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卫君卿这时站起来伸伸筋骨,笑问:“赌什么?”
“赌一赌是四妹妹跳得好,还是醉心楼的姑娘跳得好。”
这话才说完,就迎来一脚踹。
又快又狠,他都来不及躲开,就被傅九川踹得身子往后飞,砰的一声响,整个人撞墙上去了。
一众人被惊呆。
卫子任臣忍不住鼓掌:“九哥牛b。”
卫子苏嘴巴也张成o型:“九哥牛b。”
卫君卿疼得呲牙咧嘴:“你打我干嘛?”
傅九川语气淡漠,眼神幽冷的盯着他道:“你口里的四妹妹,是我媳妇,你对她放尊重点。”
卫君卿很想狡辩说他哪里不尊重了。
狡辩的话他终究没再说。
过了年,他还得回军营待着呢。
实不相瞒,比起在国子监读书,他更喜欢军营的生活。
青衣侯也丝毫没有因为两家之前的矛盾针对他,不但送了他金蛇鞭,还传他九龙鞭法。
这份胸襟,也令他佩服得很。
看在青衣侯的面子上,就不与他儿子计较了。
他不计较了,卫君欢却嚷开了。
“傅九川,在我们侯府打人,你是当我们侯府没人了吗?”
傅九川慢条斯理的道:“你要和我打一架吗?”
“打就打,谁怕谁。”
卫君欢立刻拉开了姿势,一个拳头就挥向了傅九川。
说打就打起来了,卫子苏忙拉着任臣躲到了卫君临身后去了。
他们打架,可别把血溅到他们身上来了。
卫君临扶额,这个蠢弟弟非要送人头,他身为兄长,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