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那树是什么东西?”
万主月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三百米外的万株鬼树,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不已。
“不知道。”
李长生摇头。
万主月终于回过神来,论修为,她不如李长生,但论见识,李长生不如自己。
那妖魔一般的食人树,自己既没见过,更没听说过,那李长生想必更加没听说过,问他,对方自然不知道。
“咱们快逃吧!”
回过神来的万主月,仍旧有些心有余悸,一把拉过李长生的手臂,就要拽着他离开。
“不要紧。那妖魔树似乎是被什么阵法或者别的什么困在了原地,他走不了,我们在这里是安全的。要不然,你我,早就成了亡魂了。不,或者连亡魂都没了。”
李长生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
刚才那一帮外门弟子,包括游坦之在内,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
当然这里的气息是指,生魂的气息。
修士和普通人不同,感知自然也不同。低阶修士也就罢了,可李长生却是金丹大能。即便什么术法都不施展,单纯地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绝大部分的天地之力。
这天地之力,不仅包括灵力,还包括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其中就包括生魂。
简单来讲,就是能够感受到人死之后的灵魂能量。
若是在别的地方,这股能量,李长生是能够模糊地感知到的,可在这里,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这说明,那不知来历的妖魔树,具有吞噬生魂的能力。若是被它杀死,只怕死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听他这么一说,万主月狐疑地打量了一眼李长生。
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
李长生沉默着,若是平时,他肯定要逗一逗这个六公主,可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虽说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但他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算了。我娘以前告诉过我,世人皆有秘密,不知道是好事,知道了反而不好。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以后不问了。”
万主月摇了摇头,像是在驱赶内心深处的好奇心。
不管是之前李长生杀了冯明,还是刚才提醒自己,要远离那颗不知名的妖魔树,他都不像是之前自己说的那般,只是个练气九层的修士。
以他表现出的实力来看,至少也应该在结晶大成,甚至更高的境界。
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就不该随意打探。
反正,万主月相信一点,李长生是自己的朋友,不会对自己不利的。确定了这一点,就够了,其余的,不重要。
“呵呵。”
李长生很是诧异这个小丫头的话。
“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以后我不问了。”这种话,可不像是这个蠢萌的六公主的口吻。
看来,这丫头没那么笨,自己算是重新认识了一回。
“你笑什么?难道我刚才说错了话么?还是说我娘说的不对?”
万主月感觉像是受到了侮辱。
她知道自己笨,可向来讨厌别人说她笨,或者表现的像是她比较笨。
“没什么,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罢了。”
“什么好笑的事情?”
“不提这个了。你之前不是说你娘病重?”
“对。我来这羽化门,就是为了给我娘求一粒开元丹。这开元丹,是真传弟子才有配额享有的,真传弟子我是不奢望了,只希望能够成为内门弟子,成为内门弟子的话,积累足够的功勋,也能换一枚……”
万主月喋喋不休地说着。
她这个人比较专注,或者说脑子只有一根筋,说起开元丹,刚才三百米外,妖魔树杀人的事情,就被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长生揉了揉耳朵,觉得这丫头喋喋不休,吵得自己有些头疼。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给。”
“这什么?”
“开元丹。里面有三枚,足够给你娘治病了。”
“你怎么弄到的?”
“我说我路上捡的,你信么?”
“废话,当然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李长生耸了耸肩,显得毫不在意。
当初追杀夜蛟龙的时候,在羽化门的宗门边缘,树海森林碰见天狼魔君的时候,对方身上就有十枚开元丹。
据对方说,是真传弟子,金无涯和自己做交易,让他杀死方紫衣的报酬。
后来自己杀人夺宝,便留心这十枚开元丹,特意给万主月留了三枚。
“好吧,谢谢了。”
万主月有些傲娇地说道:“算,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但先说好,你可不能拿这个要挟我,迟,迟一点,等我成为一方大能的时候,会把这个人情还给你的。”
“等你成为一方大能?哎哟,那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李长生毫不客气地给她破了一盆冷水。
“你,你这是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
“哼,那就好。”
“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
万主月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李长生连连摆手,“走吧。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我看这一场实力排名赛,咱们不用怎么费工夫,就能名列前茅了。”
说起这个,万主月的神色有些惋惜,瞧了眼远处的妖魔树,“可惜了,游师兄不愿意听你的话,这才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是可惜,不过可惜的是那妖魔树上的果子,没办法去摘来。至于游师兄,倒是没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志,人各有命罢了。”
“你这么说也没错,游师兄的确是贪欲重了些。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排名赛不是要比拼采集的天材地宝么?咱们接着去采就是了。”
“传天刑长老口谕,真传弟子金无涯,迦南,方紫衣,持令牌去秘境当中,将进行考核的外门弟子带出来!”
“是。”
镇武大殿当中。
天刑长老的两名坐下童子,丢下一枚金灿灿的令牌,便飞升离去。
“可是那秘境当中又出了状况?”
金无涯出声询问。
他朝着另外两人看了一眼。
方紫衣神色冷然,根本没理会对方。迦南倒是回了一句,“或许吧。既然是天刑长老的口谕,咱们尊法旨便是。”
“迦南师姐说的是。”
金无涯拱了拱手,阴恻恻地瞟了一眼方紫衣,心中暗骂一声: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