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
李长生嘴角抽了抽。
直到对方挂断电话，他始终没有说完一整句话。
“罢了，”
他摇了摇头，叶玄不是无名小卒，他死了，王国安和那个自称徐志来的人，迟早会收到这个消息。
他说与不说，意义并不大。
打这么一通电话，主要是想感谢王国安，告诉对方叶玄的死讯，不过是顺带着提一嘴，这是无足挂齿的小事。
此时的他，正在前往欢颜小区的路上。
在那边，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审讯。日不落帝国的皇家医生，约瑟夫，费因斯。
这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之所以没有理会对方的蹦跶和挑衅，是因为不值得自己出手。搞定彼得，科科诺夫之后。
他已经吩咐清雨去抓此人。
想必现在人已经被抓到了。
果然。
与他料想的一样，王国安的那通电话完结之后，没过多久，清雨便打了过来。
“少主，约瑟夫已经被我抓了。你想让我怎么处理他？”
李长生捏了捏眉心。
“等我回来再说。”
“少主想亲自审讯他？”
“没那个必要吧？这个一看就是个炮灰般的角色，以我之见，他不会知道太多秘密。”
不可否认。
清雨的想法是正确的，能表明身份，在公开场合和自己唱反调，摆出一副就是要打压你的态度。
这种人，多半是充当马前卒的炮灰，起到单方面的试探作用。
如果能偶然立功，就更好，没有，死了也不可惜。
“有没有用，等我回去审了就知道，希望他能够了解一些幕后黑手的消息。哪怕只知道一点，也不错。”
“好吧。”
清雨同意，“那我先将他囚禁起来，一切等少主回来再做定夺。”
李长生点头，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后。
欢颜小区内。
约瑟夫，费因斯被五花大绑，他身形很白很胖，特别是顶着一个大肚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待宰的猪。
李长生盯着他看了许久，问道：“名字？”
“你，你就是李长生？”
约瑟夫，费因斯感觉很愤怒，“我要与你斗医，你不答应就算了。竟然把我绑到这里来，是不是害怕医术不敌我？你这是绑架，是犯罪！身为一个医生，我为你感到羞耻！”
“这人一向这么多废话么？”
李长生没有理会地上的约瑟夫，扭头去看清雨。
后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抓他的时候，他也一直骂骂咧咧。我嫌他烦，就把他打晕了。”
李长生“哦”了一声，“明白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约瑟夫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李长生明白了什么。
仍旧在那里歇斯底里地挣扎着，“我告诉你，我可是日不落帝国的皇家医生，你一个贱民，竟然如此对我，等我脱困了，我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惨叫一声。
李长生伸手掰断了对方的左手拇指。
他显得心平气和，仍旧是那句简洁的问话，“名字？”
“我是日不落帝国的皇家医生……”
约瑟夫话没说完，有事惨叫一声。
这回，左手的无名指被重重掰断。
李长生重复着第一个问题，“名字？”
“……”
这话约瑟夫沉默了。
沉默了约莫半秒，又是惨叫一声。
李长生开口，还是第一个问题，“名字？”
“我，我叫约瑟夫，费因斯，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白皮老外因为疼痛而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刘海。
李长生看了他一眼，下手掰断了对方左手的最后一根指头，语气没有丝毫的改变，“名字？”
“我说了！”
白皮老外勃然大怒，“我叫约瑟夫，费因斯！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话说到后半截，又惨叫一声。
李长生看着对方右手被折断的大拇指，继续重复，“名字？”
“我……”
白皮老外，抬头去看面前的这个黄种人，眼神中的倔强和坚定，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他没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不过，从收到的线报称，此人除了身怀道术，并没有其余出色的地方。
显然，那份情报是有问题的，不够详细。
这个年轻人好像能够看穿自己的想法，他的目光犹如一把锥子一样，直接穿刺到了自己的大脑。
在对方的视线之下，自己的一切伪装，荡然无存。
他知道自己在说谎，为什么？
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说谎？他还有别的特殊之处。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右手的食指也被折断了。
白皮老外，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我说，我说，我叫，约翰，杰克逊。”
李长生终于停了手。
清雨目光闪过一丝亮光，带着崇拜的语气问道：“少主，你怎么知道他不叫那个名字？”
“我不知道。”
李长生摇头，“我只是单纯地怀疑，他不会一上来就说真话。”
约翰能听懂中文，闻言，呆了片刻，重新感觉到了愤怒，他以为对方高深莫测，没想到，竟然是出于如此单纯的一个想法，就折磨了自己这么久？
不过，除了愤怒，他心中更多的则是恐惧。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
“很好，约翰，现在我们重新开始聊聊。”
“你想知道什么？”
白皮老外妥协了，面对一个疯子，妥协是最好的办法。要不然，天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不是日不落帝国的医生，对不对？”
“不，我是。”
约翰彻底地没了脾气，怕对方不信，赶紧又解释道：“不过，我这个医生职位，是买来的。其实我并不会治病。”
“很好。”
李长生盯着他看了片刻，继续问道：“下面，第二个问题。我知道你来青城市，是针对我，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
约翰动了动嘴唇。
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对方，再次产生了一点怀疑。
眼前这人真的只是个疯子？
或者说，他识破自己的伪装，真的只是误打误撞？
不像，这人的确有些异常之处。他好像懂一点心理学，能勘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