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算，那你们来干什么？这不是耍我玩儿么？”
柴进心中暗骂了一句。
原来是两个没什么话语权的家伙。
一想到这里，柴进脸色就冷了几分，开始撵人了，“既然如此，不如两位等和商队的管事商量好了，再来如何？”
李长生微微一笑，“柴先生稍安勿躁。我们齐家商队，之前跟于十三先生是有过交道的。这次来，一来过来看看。二来么……”
听他这么说，柴进顿时了然。
他记得于十三是偶尔跟中原的商队有过交道，甚至还以个人的名义，给枫叶镖局入了几笔不小的银钱。
原来就是跟他们？
柴进的语气顿时客气，恭敬了许多，“原来是十三的熟客，恕我柴某人刚才无礼了。”
“没什么。”
李长生颇为大度地摆了摆手。
“原来你们是来找十三的吧？”
柴进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情，想必你们在门外也已经看到了。十三是个好孩子，不是他对不起我们，是我们枫叶镖局对不起他……”
说了两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多愁善感了。
这些话，是不该在这两个陌生人面前提起的。于是笑了笑，招呼起两人喝茶。
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但李长生却在其中听出了许多信息。
看来，这于十三和叶安的矛盾，由来已久。
但于十三似乎出于什么缘由，一直在隐忍，反而对镖局是死心塌地。
李长生也没多想，言归正传，“是这样的，我和我师姐这次来，想要找一些稀奇玩意儿，待会中原贩卖。”
“稀奇玩意儿？”
柴进抬起头来，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李长生。
后者连忙解释道：“物以稀为贵么，总是皮革牛羊什么的，利润太小了。中原那边地处富饶，有钱人多如牛毛。稀奇些的东西才能卖个好价钱。”
“不，不。李先生误会了。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只是我不太清楚，你二位口中所说的，稀奇玩儿是指的什么？”
自然指的是仙器碎片。
这话李长生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没说出来，委婉地形容了一下，“就是宝贝。只要是宝贝，我都收。”
被他这么一提，柴进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沉思。
见他这幅模样，李长生和方紫衣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戏。
齐家商队身上有仙器碎片的气息，他们又跟这枫叶镖局来往密切。说不定仙器碎片能通过这里，探查出有用的线索。
好半天，柴进才抬起头来，“有道是有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柴先生请放心，钱不是问题。”
“不是钱的事儿。”
柴进摆了摆手，“东西并不在枫叶镖局的手上。这阐达有一家名叫赤潮的青楼，你们知晓吧？”
李长生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害怕对方这是在诈自己，转而问道：“那宝贝在名为赤潮的青楼里边？”
事实上，他想的有些多余了。柴进没有怀疑他们的意思，点了点头，“没错。赤潮里面的头牌胡姬苍月，听说她手里有一个这么大……”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比划了一下篮球大小的圆形物件，“那是一个实心水晶。据说还能卜卦算命。这种东西，老夫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闻。”
方紫衣点了点头，“这么大的水晶，最少应该有千年之久。”
“不，我看还不止。怎么样，这种东西，应该算是二位口中的宝贝了吧？”
柴进捋了捋颌下胡须，“看在十三的面子上，这个消息，免费赠送给两位。至于怎么弄到手，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和方紫衣的跃跃欲试不同。
李长生此时倒是皱了皱眉。刚才听柴进那么说，他总觉得似乎是骗人的把戏。
青楼的头牌胡姬，手里有万年水晶，还能卜卦算命。
这放在后世，不就是虚假营销么？
而且那个水晶，怎么看，都不像是仙器碎片的样子。联想起，之前化作老鹰的识夜描银，水晶这东西，实在是太低级了。
“多谢柴先生提供的消息。”
李长生并没有打算离开，反而继续问道：“柴先生，除此之外呢？您还听说过什么别的宝贝么？”
“别的宝贝么？”
柴进挠了挠脑袋，“枫叶镖局倒是有一件好物件。不过却在于十三身上。”
李长生眼前一亮。
看来就是此物了！
柴进一直观察着对方，此时瞧见对方眼睛里的亮光，仿佛是那种财迷见了金子的表情。原本心中还对对方的一丝怀疑，顿时烟消云散。
看来，这小子的确是个经商的料。
“那是何物？”
方紫衣问了一句。
柴进清了清嗓子，“是一块铁器，就挂在十三身上。至于有什么特殊之处，你们自己去找他打听吧。”
顿了顿，他起身，有告辞离开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带十三一起回中原。他自小身上就有些顽症，或许中原的医生能够将他治好。他那个人重情义，但西蛮不需要这种人。”
不等李长生发问，柴进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若是要寻他，或许可以去柳家巷找找看。”
“多谢柴先生。”
见对方没有留自己的意思，李长生起身告辞。
等两人出了枫叶镖局，方紫衣这才开口问道：“那个柴进怎么回事？他之前不是想和我们谈生意么？怎么又要赶我们走？”
“或许，比起谈生意，他更在乎的是于十三的命。你也知道，于十三杀了慕容垂，等同于得罪了洪门镖局。只怕要麻烦不断。”
“所以，那柴进是觉得我们会救他？”
“大概吧。”
“现在去什么地方？要去那个什么赤潮青楼看看么？”
“不急，先去找于十三，他要是死了，身上的那块铁牌就要被人抢走了。”
方紫衣很是不解，“一块铁牌而已，你就那么确定那铁牌是仙器碎片？依我看，那能卜卦的万年水晶，更靠谱些。”
李长生微微一笑，“师姐，你没听过，神物自晦么？能一眼看明白的，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