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踢得不轻，曹毅躺在地上哎呦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地爬了起来。
怀特脸色难看至极，“龚先生，你知不知曹医生现在是我的人？”
“呵呵，”
龚泽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怀特铁青着脸，开口道：“华国有句俗话，叫做打狗也的看主人。你当着我的面把他打了一顿，这是打了我的脸。得罪了我，还想不想我替你妹妹治病了？”
“怀特，别跟我这儿装什么正人君子。跟你打交道也有一阵子了，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已经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你他妈就是个生意人，有钱赚你就干活，没钱赚你爱答不理。”
“龚先生，你怎么看我，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再跟你强调一遍，我是医院的医生，不是救济院的修道士。看病收钱理所当然。我堂堂米国医学博士，能给你妹妹看病，是你的幸运。外面想要找我看病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不想花这个钱，有的是人愿意花。”
龚泽哈哈一笑，随即脸色阴沉下来，“说的好，我妹妹的病，现在不找你看了。请你和你的人不要再来打扰我妹妹，要不然，我可不客气！”
怀特站在原地，强压着怒火。
转头看向李长生，“李先生，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赌约。”
李长生慵懒着依在墙边，“怀特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怀特指了指孙青玄，“我们之间的赌约已经说了，你替那个小女孩治病，不得借助外人。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可你现在竟然暗地里找孙医生来治疗那个小女孩，实在是太无耻了。”
听他说完，孙青玄神情严肃，义愤填膺，“怀特院长，首先那个小女孩是我的老病人。其次，我没有这个能力替那小女孩治病。第三，请你不要侮辱我的老师。”
“老师？”
怀特有些诧异。
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孙青玄的老师？
他不太懂中医，但也明白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中医是越老，越值钱，越老，医术越高超。
“李先生，你真的是他的老师？”
“勉强算是吧。”
李长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下怀特更晕了。
他揉了揉脑袋，“你是不是他的老师，这我管不着。但你让孙医生协助你治疗病人，这件事情已经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契约，按照合同上面的条款……”
“等等。”
李长生皱了皱眉，“你开口闭口，说孙医生协助我治疗病人，你有证据么？”
怀特听得愣了愣，他的确没证据。
一旁的走狗曹毅开口帮腔道：“你把病人带来孙老头这里，还敢说没有让他协助？”
怀特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曹毅一眼，“没错，不打算让他协助，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小女孩带到这里来？”
孙青玄额上青筋暴起，这个曹毅竟然称呼自己为孙老头，看他那副狗仗人势的走狗模样，他忍不住怒声呵斥道：“曹毅，我都说了，这个小女孩是我的老病人，先带来我这里做个检查，有什么问题？”
龚泽也想替李长生说话，却被后者伸手打断。
李长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争辩，而是转换话题道：“怀特先生，我记得你之前说，这个小女孩的病症，即便是全球最顶尖的医生来了，如果不进行心脏移植，也不可能三天内治疗好，对吧？”
怀特点头，“没错，我说过这话。”
李长生又道：“好，那你觉得孙医生有把握能够治好那个小女孩么？”
闻言，怀特呵呵一笑，满脸的不屑，
“李先生，不是我看不起中医，而是中医实在不行。孙医生跟我同属一家医院，他有多少本事我一清二楚。他是有些能耐，但这病，他无能为力，别说他一个人，就算是十个，二十个孙医生绑在一起，也是无济于事。”
要知道曹毅同样是个中医。
怀特刚才那话等于是将他也在一起骂了，不过曹毅却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意思，反而还觉得很荣幸。
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崇洋媚外的人，虽然学到是中医，邪门的是，他却更看重西医。
曹毅同样满脸的不屑，插嘴道：“李长生，就算是你找孙老头帮忙，又能怎么样？这场赌约你还是要输的一败涂地！我告诉你，中医完全不能跟西医相提并论。”
李长生眯了眯眼，“曹医生你是个中医吧？”
曹毅点头，“没错，我是中医世家，虽然被迫走上了中医的道路，但我打心里不认同这条路，中医自古以来被神化了，很多论点和理论玄而又玄，完全就是忽悠人的。而且我觉得效率上，也远远不如……”
不等他说完，李长生伸手打断了他，“还真是跪的久了，站不起来。曹医生，你崇洋媚外，跪舔西医，我虽然觉得很恶心，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我也不关心。”
“你……”
曹毅刚想说完。
李长生再次打断他道：“事实上我也认同你的某一小部分观点，孙医生在然然这个小女孩的病症上，无能为力……”
边说，他边看向怀特。
怀特满脸的优越，“没错，这个病，我已经反复强调过，中医是无能为力的。李先生，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欣慰……”
李长生没有兴趣听他自吹自擂，继续说道：“所以，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内，既然都认定孙医生对这病无能为力，那我想问一下，既然如此，那我找他协助干什么？”
听了这话，怀特不说话了，曹毅也哑口无言。
不过，孙青玄却是笑着捋了捋颌下的胡须。
“那……”
曹毅支支吾吾了半天，反问道：“既然你不是找孙老头协助，那你为何要把病人带到这里来？”
李长生冷冷瞥了他一眼，“他这里地方大，有充足的中药材，行不？”
这下曹毅被怼的没话说了。
李长生又看向怀特，“怀特先生，我来这里抓药，不算是找人协助吧？”
怀特想了想，觉得李长生说得有道理。
孙青玄这家医馆，中药材的确很充足，地方大，设备也很齐全。
反正也正如李长生所言的，就算是孙青玄想要协助帮忙，他也没那个本事。再在这个问题上面讨论下去，不仅毫无意义，而且也显得自己不够大气。
思索片刻，他点了点头，“如果只是来这里抓药，做检查，倒也不算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合同。”
“很好。”
李长生笑了笑。
怀特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听曹毅打小报告，说孙青玄向院长告状，要把自己开除。
阴差阳错间，他听闻李长生竟然在这里治疗那个小女孩，一时情急，这才赶了过来。至于替曹毅出头，那是没有的事情。
眼下搞明白了一切，也就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怀特做势就要告辞。
李长生却是一把叫住了他，“等一等，怀特先生。既然来了，别着急走。你不是说你不相信中医么？不如我给你变个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