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真想弄死男主[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皇城。
御书房殿外。
据说在圣上面前很得脸·威风·的穆子秋。
此刻正抱着福公公的大腿,悲痛欲绝地诉说:“公公啊,那南晋人实在不对劲,不得不防啊,您就帮我通传一声,让我见见圣上吧!”
乐福安一脸铁石心肠,“世子殿下,这宫中内廷有金吾卫,出不了岔子,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说完又烦闷地瞪了眼穆子秋,真是的,这穆世子精力也忒好,圣上都说了不见,还缠着他一整日脸皮有够厚的。
穆子秋正欲诡辩。
忽而。
屋内响起帝王沉冷的嗓音,“吵死了,让他滚进来!”
“……”
乐福安幸灾乐祸的甩了眼穆子秋,大大方方让开路,“世子爷,请吧。”
……
书案上两边奏折堆成整齐的小山。
师离忱垂眸,朱笔圈起一行字——京都世家,林。
又在旁边打了个叉。
御书房的殿门被打开,又重新关上。
方才在外头叫的欢,可真走进来面对圣上,穆子秋下意识屏住呼吸,连头也不敢抬的单膝跪地行礼,嗡里嗡气道:“见过圣上。”
师离忱也不理他,只翻看奏章。
空气陷入沉寂,呼吸心跳仿佛都被放大,便显得纸张翻页的声音格外磨人。圣上没发话,穆子秋拿不准圣上的意思,也不敢起,眼睛落在面前的一亩三分地,开始默默数玉砖。
须臾。
师离忱放下手中的奏章,指尖在桌面轻敲着,道:“不是很能说吗?朕给你机会,说。”
帝王语气不轻不重,穆子秋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道:“圣上,那南晋人必然不是好货,臣担忧圣上,还请圣上恩准臣到御前护驾!”
“喔?想来御前?”师离忱往后一靠,居高临下地睨着穆子秋,“连朕的口谕都敢违背,你也敢提来御前?”
话音落下。
穆子秋额头顿时冒汗,将身子又压低了些,大声道:“圣上赎罪!臣实在是挂心圣上,今日御花园前碰到那南晋人后,便迟迟不敢离去,臣要确保圣上安危!”
“嘭!”一本奏章凌空飞来,不偏不倚的砸在穆子秋脑袋上,穆子秋不敢躲也不敢起,聆听帝王怒斥,“你当朕的金吾卫是死的?要你来护!”
穆子秋:“臣不敢。”
近来本就事多,这混小子还在御书房外头吵闹,师离忱憋着一肚子火,这会儿全骂在穆子秋头上。
书房外。
乐福安听着里头动静,赶紧招呼着小宫女去备茶备御膳,圣上累了一天了骂完也该饿了。
片刻后。
乐福安端着茶水进御书房,一眼就瞧见微微喘气的圣上,像是骂狠了,脸上都带了一层薄红,他紧忙送着茶水上去,道:“圣上息怒,这混小子没长脑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可别因为他气坏了身子!”
穆子秋已经从行礼,变成了标准端正的跪,跪在殿中,趁着乐福安打岔的功夫,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圣上的神色。
突然又有些喘不上气,心也跳得快了,每回见到圣上都是如此,那张俊美如妖的面庞怎么瞧都瞧不够。
圣上正在抿茶,许是怒意,让薄唇如擦了脂一般的绯红,轻轻抿住了茶盏边缘,又一松,一口润湿了唇。
穆子秋喉头微动,慌乱地收回眼神。
……
师离忱润了润嗓子,气也顺了,转眸瞥了眼穆子秋,这人还在地上跪着,身子压的比方才更低了。
这混小子。
骂他也没个解释,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就是要护驾,宫中高手如云,轮得到他吗?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谓。
师离忱想不通。
穆子秋有个曾经垂帘听政的太后姑母,有个大败南晋的将军亲爹,有个杀夫二嫁的郡主亲娘,怎么就一点智商都没点亮?
好竹出笨笋。
他揉了揉眉心,骂也不想骂了,道:“给你记十廷丈,现在有个差事,你若是办得好,朕可以免罚。”
闻言,穆子秋眼神一亮,高声道:“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先别急着答应。”师离忱转着食指的玉戒,冷道:“若是办不好,掉的可是脑袋。”
穆子秋巴不得能帮到圣上,不能从禁军调来御前已经足够遗憾,如今有机会能办差,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发誓道:“臣愿意!一定尽心办好圣上交代的差事!”
“奏折捡起来。”师离忱道,“打开看看。”
刚才砸了脑袋的奏章还歪躺在一边,穆子秋依言捡起,打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神情逐渐凝重。
“明日的鹿鸣宴,你去,大张旗鼓的去。”师离忱唇边噙笑,慢条斯理道:“谁巴结你,给你送礼,你都接着。”
穆子秋就算不聪明,也听懂了,犹疑道:“……陛下是叫臣结党营私?”
师离忱笑眯眯地看着他,“去做就是,好歹你也是朕亲封的中郎将,谁来邀你都别拒绝,朕要瞧瞧,这京都到底有多深。”
林家,到底多难啃。
“圣上,都安排下去了,死士们都盯紧了。”
乐福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师离忱身侧,不解道:“只是老奴不懂,若世家有罪,圣上直接下旨便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师离忱但笑不语。
林家被誉为第一世家,可这京都,乃至整个月商国,又有多少个世家门阀。世家与宗室有关联,宗室又收学子,这朝堂真是瞧不见一点清明。
皇家死士虽用着方便,可到底术业非专攻,还是得建一个组织来巩固皇权。
东厂西厂是不可能,师离忱可不打算弄一个宦权专治,他打算办个监察司,收拢情报,再把金吾卫合并进去,整顿整顿朝纲。
不过。
这事急不得,还得物色人选。
……
月悬于空。
皇宫内廷灯火通明,师离忱沐浴过后,披着一件柔软红衣进了紫宸殿,发梢还带着水汽,乐福安小心伺候着圣上一头微卷的乌黑长发,细细擦干,道:“这天是愈发的冷了,圣上明日可要去暖阁住?”
暖阁位置好,避风,一地都是暖玉铺的,不必生地龙,天冷了住在里头身子自然而然会暖和起来。
师离忱淡淡道:“朕好着呢,犯不着。”
“老奴是心疼您。”乐福安说着说着,擦起眼角不存在的泪,一脸的哭像:“您这半年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奴瞧着实在心里难受。”
师离忱哼笑着瞥他一眼,“行了,少来这套。”
乐福安深深叹息,头发丝上的水珠一滴都没放过,全部擦干了才收手,低声询问道:“先前宫人来报,给那位包扎好了,圣上给他安排个什么去处?”
“伤势如何?”师离忱道。
乐福安禀道:“御医见过了,没伤到致命的地方,流了点血而已,仔细养养半个月就能好。”
师离忱闭目“嗯”了一声,拨弄起了食指的玉戒,思索着。
乐福安道:“圣上若不想见他,奴就把他安排到兽园最边角的位置,只要安安分分的,自有他一口吃食。”
话音刚落。
师离忱倏然睁眼,不轻不重地扫向乐福安,淡笑道:“谁告诉你,朕要让他去兽园。”
揣测圣意,好大的胆。
乐福安表情骤变,猛地扑通跪下,惶恐道:“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起来吧,下不为例。”师离忱轻轻揭过,指腹摩挲着玉戒的纹路,沉吟道:“既然是养小宠,狸奴怎么养,他就怎么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