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眯起眼望去,点点头,“嗯,似是叫宁玉轩。”
“啊没错,就叫宁玉轩!他也带着几个弟兄出来逛了。”
二人言语间,不远处的宁玉轩也看到了他们,立即带着手下的三个雪暴军兄弟,前来向他们二人行礼。
“玉轩见过二位将军!”
宁玉轩是雪暴军中的一名百夫长,亦是定北王带回京城的八百精兵中的一员,驻扎在城外的临时军营里。
今日天朗气清,宁玉轩经不住身边兄弟的撺掇,只好跟他们一同进城来到清波湖游玩赏景。
上船不久还未找到他们预定的包间,宁玉轩便望见了冷锋流星二人。
由于二人军职在他之上,宁玉轩便依礼来向二人问好。
冷锋望着眼前的宁玉轩等四人,淡淡“嗯”了一声,“你们也来游湖?”
“是,将军。”
“嗯,那你们去吧,不要闹出什么事便好。”
“是,将军!”
冷锋流星二人,虽知晓军中有宁玉轩这位百夫长,但并非直系上下级,与宁玉轩并无多少交集,不甚熟识。因而便搭了这么几句话,两拨人马便分开各游各的去了。
宁玉轩与兄弟们转身后,皆暗暗舒了口气。毕竟外出游玩时碰见上级,总会有几分尴尬。
好在冷锋副将并未多说什么,他们便赶紧脚底抹油,循着先前预定的包间,朝二楼而去。
这时,流星也看了眼手中的船票,发现其上写着“清波九号间”的字样。遂拍了拍冷锋的肩膀,道:
“我们在九号间,走吧,上楼。”
流星与冷锋来到二楼,沿着两侧的包间一间间寻找着。
待寻到“清波九号间”时,流星停下脚步,向冷锋道:“就是这里了。”
说着,流星嘴角噙着笑,一面抬手掀开门帘,一面回头向冷锋揶揄道:
“今日哥们便带你体验一下京城上流人士的乐趣。”
可还没等他的话音落下,一道清甜但满含惊诧的嗓音,骤然在包间内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了?”
流星一顿,回身看去,但见说话者竟是一位娇俏甜美的姑娘。
这位姑娘身着锦衣罗裙,梳着盛国未出阁少女的发髻,头戴两只簪花蝴蝶珠钗,与翡翠镩珠步摇。
粉颊杏腮,一双眸子清透灵动,但此时其中却蕴着浅浅的怒意,嫌弃地望着他们。
除了这位姑娘外,还有两名少男少女,穿着打扮较那名少女相对朴素,但也整洁雅致,长相也颇为清丽俊秀。
将将踏进包间的冷锋亦微微一愣,又退出一步朝门口的包间号看去,再次确认这里就是九号包间。
冷锋遂走进包间,向那名娇俏姑娘抱拳礼貌道:
“姑娘,我们是来画舫品茶赏景的。昨日已定了清波九号包间,今日不知为何,你们会在此处。”
流星在一旁接话道:“是啊,姑娘你们是不是进错包间了。”
此话一出,娇俏姑娘便柳眉倒竖,嗓音高了八度,“我们进错包间?你是几号?把你的船票拿出来让本小姐看看。”
流星烦躁地啧了一声,“我们凭什么要给你看船票?你怎么不把你的票拿出来?”
“大胆!竟敢如此对小姐说话!”对面身着白衣,手持短剑的清冷女子蓦地站起身,用短剑刷地指向流星,又对娇俏姑娘道:“怀灵小姐,要不要朱雀把他们赶出去?”
而在马朱雀用短剑指向流星的同时,冷锋手中的长剑也瞬间伸了过去,挡在了短剑之后。
两人的剑虽都未出鞘,但两人那凌厉的眼神,及剑拔弩张的气势,让小小包间内的气氛刹那紧绷起来。
马白虎见此连忙站起身拉架,“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干嘛动刀动枪的呢。
姐姐和那位哥哥,你们先把剑都收起来。万一吓到怀灵小姐和这里的其他贵客可就不好了。”
马白虎说着绕到马朱雀与冷锋之间,一个劲儿地向他们使眼色,生怕一个不对两人就要打起来。
这时,被马朱雀的短剑指着喉咙的流星,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垂眸望着那短剑道了一声,“哎,真是个暴脾气。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你说什么!”马朱雀怒目圆睁,又将短剑朝流星脖颈伸了伸。
冷锋的长剑亦往前探出一寸,噹的一声与短剑撞在一起。
马白虎惊惧大喊,“不要!”
与此同时,隔壁包间的宁玉轩等人听到动静也赶忙出来查看。
发现竟是冷锋流星与九号包间的客人们发生了冲突,宁玉轩急忙上前劝阻,“将军!”
冷锋蓦地从警惕杀意中抽离出来,微微斜眸向后方的宁玉轩望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了。
宁玉轩上前继续劝道:“将军,这位姑娘,楼下的戏已经开始了。船外湖光山色亦美得醉人。你们有什么误会,坐下来边赏景边慢慢说。”
冷锋侧头向一楼大厅瞥去,见楼下许多桌的客人,都仰着头朝他们这方看来。
于是,他收了收周身的杀气,少倾便将手中长剑收回。马朱雀亦瞪着他二人收回了短剑。
包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渐渐散去。
这时,画舫的管事带着几名小厮赶了过来,诚惶诚恐,“各...各位大爷小姐,这是怎么啦?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慕怀灵率先向管事的质问道:“管事的,我订的是不是这九号包间?”
“是是是!小姐的确是九号房。”
另一方,流星也将船票举到了管事的眼前,“我手上这张船票也是九号房。你给本大爷解释解释,这是为何?”
管事的看到这张船票先是一愣,而后眯起眼仔细看了看,紧接着蓦地一拍自己脑门,连连向流星与冷锋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两位大爷,这...大概是当时写票的时候写错了,将九号房写了两次。
也对不起小姐了,打扰了您和朋友。二位大爷,小的为你们换间房如何?”
管事的吓得手脚都在发抖,忙向二楼的包间望去,望了一圈竟发现,二楼包间都遮了帘子,也就是说此时每间包间都满了。
“这...这可怎么办...”管事的小声嘟囔着,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