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放在心上

出了徐府坐上马车,徐菀眼前还回放着临走前,徐家四人那惊惶无措,憎恨怨怒的表情。

徐菀却心情大好。

徐家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日帮他们除了孤煞,已是仁至义尽了。

若他们仍死性不改,整那些邪煞阴毒之术,总有一天他们会自食其果。

“菀菀,你还生我的气吗?”慕怀瑾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徐菀回过神看去,见慕怀瑾略略歉疚地望着她,敢情他还想着今日没陪同她回门之事呢。

徐菀猜的对,慕怀瑾才不管徐府有福还是祸,他只在乎自己的媳妇儿是否还在误会他。

虽说两人将将成亲,还未有多深的感情。

但她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人,被夫人误会自己的好心,慕怀瑾心里总归有些不好受,甚至还会影响夫妻间的感情。

慕怀瑾不想如此,因而才努力地想解开误会。

徐菀好声好气地说:“我没生气侯爷。我明白铺子里事务繁忙。哪怕您今日不来,我也不会生气。”

一听此话,慕怀瑾心一沉,坏了,这是还在跟我置气呢。

还说什么哪怕今日不来,都不会生气。

这意思不就是有没有我这夫君都无所谓吗。

“菀菀,你真误会为夫了。我今日天没亮就出门,就是为了早些忙完好回府陪你回门。只是昨晚忘记与你商议,你可莫要再误会我了。

我连送徐府的礼品都准备好了,怎么会不陪你回门呢。”

徐菀想起他们从徐府出来时,门外确实放着几箱礼品,只是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送。

徐菀顷刻间便恍然大悟,原来慕怀瑾说的是真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慕怀瑾为了陪她回门,竟做了那么多准备。

思及此,徐菀心头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她原以为慕怀瑾娶她,只是顾忌侯府和她祖父的颜面而逼不得已。

娶了她后,也就是将她放在府里养着,平日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不会太将她放在心上。

没成想,慕怀瑾竟把她的事,也放在心上。

“谢侯爷的一片心意。”徐菀颔首垂眸遮住情绪,可慕怀瑾还是从她的语声中听出了些什么,“菀菀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没想到侯爷会愿意陪我回门…”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只略略粗糙确温暖的大手,便覆住了她的手。

“你是我的夫人,回门这样的大事,为夫当然会陪你。今后,我也会尽好丈夫的责任。菀菀可以放心,我和侯府都会好好待你。”

从今日徐府的言行,明眼人都能看出,徐莞在徐家多么不受宠。

这丫头定是从小没得到过多少家族的宠爱,才养成如今这样刚直却又淡漠的性子。

抖着一身的刺,让每个想靠近她的人都敬而远之。无论是想诋毁伤害她的,还是想珍惜爱护她的。

徐菀听罢,缓缓抬起头,定定望着他那深邃幽亮的眸子,似是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抹真诚与关切。

人生将近十七载,这还是徐菀头一次感受到被人挂念关心的感觉,就连在师父身上都没有。

而后,徐菀抿唇按捺下心口的震颤,微微点头,“谢侯爷!话说回来菀菀也有错,没有提前询问您就擅作主张,让侯爷担心了。”

慕怀瑾嘴角露出点点淡笑,“无碍,今后我们有任何事都互相商量。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心,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徐菀此刻才终于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好,谢谢侯...”

慕怀瑾打断她,“别侯爷长侯爷短的,就叫我怀瑾吧。”

徐菀睨他一眼,垂眸羞赧一笑,“好,怀瑾。”

慕怀瑾顿感身心舒畅,深吸一口气道:“菀菀还未用午膳吧,回府让小厨房烧几个你喜欢的菜,我们同用。”

“何止没用午膳,我辰时便到了徐府。他们让我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才开门。到现在一口茶水都未给我喝,我都快渴死了。”

“岂有此理!徐大人一家居然如此不知礼数。我们快快回府,用些府上冰酪和水果解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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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徐府徐作柔房中。

受到惊吓的她将将转醒,便见祁氏柳眉紧蹙,满面担忧地坐在床边。

“娘…”徐作柔弱弱唤了一声。

祁氏听到,忙眸光一转倾身而来,关切又庆幸,“柔儿,你可算醒了。可还有不适?娘让府医过来瞧瞧。”

“不用了娘,柔儿已无大碍。”徐作柔说着坐起身。

祁氏拿来一软垫垫在她腰后,喂她喝了几口水。

少倾,徐作柔担忧道:“娘,那坛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府上为何会有那般玩意?”

想起那一摊血污之物,徐作柔仍觉得恶心,心有余悸。

祁氏张口,语声微微一滞,片刻后才道:“那是那小贱人带来的邪秽之物。

你放心,你爹已经命人将其清理干净了,不会对我们家有什么影响。”

徐作柔倒吸一口气,“那克母女竟如此恶毒!”

祁氏双眸微眯,眼里霎时迸出一股凌厉冷意,“哼,那贱人的女儿长大了,居然如此猖狂。

仗着自己嫁了永嘉候,就敢来我们徐府耀武扬威。笑话!”

“与侯府的联姻,确实让她占到了便宜。”徐作柔目光幽深中带着丝狠厉与不甘:

“若是让我与侯府联姻,无论是世子还是侯爷,我定要那小恶妇好看。”

回想起永嘉候那玉树兰芝般的仪容,以及面对徐莞时,那抹难能一见的柔情,徐作柔的心底便向一万只蚂蚁在咬,麻痒难忍。

祁氏抬手抚上她的鬓发,爱怜地劝慰,“好女儿,我们不必羡慕她。她成亲当日被世子跟怀孕的外室羞辱到那般境地,已成了个笑话。随后又恬不知耻地嫁给公公,背后不知遭了多少人唾骂。

再者那永嘉候府虽享爵位,在朝中却并无实权,就是个低贱商贾。别看他眼前风光,他日若圣上一道旨意下来,天下商贾皆除。他永嘉候府基业再大,也得老老实实全盘交出。到时他们就连个佃农都不如!

况且永嘉候已岁至而立,比你年纪大那么多。嫁给他不知是做夫人还是做女儿,实在可笑。就算你想嫁,娘也不会允你嫁给那样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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