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众人皆哑口无言。
须臾，一男子道：“虽说没有律法规定，但你这种行为，那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你懂不懂？”
“就是！真不知廉耻！”
“寡廉鲜耻！寡廉鲜耻！”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花船上的如花连忙道：“既然这位姑娘想来试一试，咱们的规矩里面又没有女子不能试这一说。那么就请这位姑娘接弓吧！”
家丁又把弓箭给苏夜寒送了过来。
如花姑娘又接了一句，“还请姑娘当心些。”
苏夜寒微微点头，“多谢姑娘提醒。”
周围的话风又变了：
“不止不知羞耻，还不知天高地厚，待会就看你如何哭着回去！”
“小姑娘，当心那弓把你压趴下啰！”
众人一阵哄笑。
苏夜寒丝毫不以为意。
司马霁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尽管试，若是不成，还有我。”
苏夜寒心尖一颤。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没事，你尽管上，搞砸了有我给你兜底”的感觉。
家丁走到苏夜寒面前的时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还是贴心地提醒了一句，“这弓有些沉，姑娘小心。”
“多谢小哥。”苏夜寒浅浅一笑，将手里的面人递给司马霁，又从家丁手里接过弓。
虽然她蒙着面，但家丁还是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眼。tefu.org 柠檬小说网
脸一红，连忙说：“不客气、不客气。”
司马霁淡淡瞥了他一眼，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家丁身子一缩，立马让自己消失在了人群里。
众人见苏夜寒拿起弓，似乎也没怎么费力，都有些诧异。
有人问之前那结巴少年，“那弓真有那么沉？你看那姑娘，好像很轻而易举就拿起来了。”
结巴少年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是……这是何意？我……我会……会诓你们不……不成？”
听他说话费力，问的那人连忙摆手，“得，我可没这样说，咱们还是看戏吧！”
苏夜寒拿起弓，又架起箭，看起来轻轻松松的，就好像那弓箭像一片鸡毛，在她手里跟玩儿似的。
众人嘲笑的声音渐渐少了下去。
苏夜寒也没让众人久等，帅气地拉弓射箭，一套动作标准规范不说，还行云流水。
再加上她身材婀娜娇小，看起来又是个美人，那拉弓射箭的动作就更加赏心悦目。
某个观众赞许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射中，但光看这套动作，都很美啊！”
零星几个人符合。
其余的人，更多的是想看苏夜寒的笑话。
“嗖”地一声，她手里的箭如脱缰的野马，疾驰而去。
四周一片寂静。
良久，有人问：“结果怎么样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询问如花姑娘，“快看结果，快看结果。”
如花也惊呆了。
她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把箭给射了出来，而且看那力道还挺大，姿势也甚是标准，一看就是练过的。
待到众人询问她结果，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叫人去看。
那人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
如花又叫了一个人，“怎么还没回来，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二个人下去之后，不过须臾便和之前下去的人一起回来，但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
如花忍不住问：“怎么样，究竟射中了没有？”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花俏脸一沉，提起薄纱做的裙子，决定自己亲自下去看。
待她再回到花船的甲板上来的时候，她整个人也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了。
岸边的人不知道花船上发生了什么事，连声催促，“如花姑娘，到底怎么样啊？”
如花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愣愣地呆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让诸位久等了……”
她话还未说完，有人便开始起哄，“是不是那小姑娘的箭找不到了？”
“射到水里了？”
“不会还在她自己手里吧？”
“哈哈哈，很有可能啊！”
如花看着起哄的众人，扯了扯嘴角，面色有些怪异。
有人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又问：“如花姑娘，您倒是说呀！”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了结果上去。
“那个……咳咳……”如花捂着唇，轻咳了一声，“这位姑娘的箭，命中靶心……”
她话音未落，众人猛然爆笑：
“我就说嘛，男子都做不到的事，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做到！”
“果然是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啊！”
“小姑娘，可别哭鼻子，不好看哟！”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有趣！有趣！”
有人觉着不对，低声问了句，“如花姑娘方才说什么来着？命中靶心？是那个小姑娘的箭射中了靶心么？”
他这话一出，才有人反应过来，如花姑娘的原话，确实是如此。
一个人反应了过来，接着便接二连三地有人反应过来。
大家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苏夜寒，嘴边的嘲笑声都渐渐消失了。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人群中渲染开来。
接着，倒吸凉气的声音开始在人群中起此彼伏响起。
“卧槽！不会吧！”
“那两个男子都没做到的事，她一个小女娃做到了，竟然还做得那么好？”
“打脸了。”
“真是代代都有人才出，一代后浪拍前浪啊！”
众人的情绪几经反转的时候，如花那边已经派了小船过来，要接苏夜寒过去。
苏夜寒拉着司马霁，兴致勃勃的正要上船。
对方却突然拦住司马霁，“姑娘不好意思，谁射的箭谁才有资格上船。”
意思就是，司马霁没射箭，没过关，所以不能去。
苏夜寒眉头一挑，“我们两个是一起的。你家姑娘有没有规定，不能带同伴？”
“这个……好像没有。”
“那不就是了。”苏夜寒掀开他的手臂，“你家姑娘都没说不能带同伴，你却要将我的同伴拦下，是何道理？”
那人有些犹豫。
抬眸看了司马霁一眼，见对方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长得很不错，应该会得姑娘喜欢。
再说了，多带个男子上去，总好过只带一个女子。
活了这么几十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女子来逛青楼的。
这要是传了出去，日后让他们家渺渺姑娘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他便没再阻拦。
苏夜寒与司马霁两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那艘千万人做梦都想上去一窥究竟的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