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一伸越过对方,少年准确地捞起那个圆罐,用指尖拎着,将它递到青年眼前:「哥哥,这是什么?」
被当场抓包的沈浪浪:……0049!!!
他明明只想擦枪拔萝蔔来着!
没办法和对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种玩意儿,沈裴只得重新以臂挡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他便听到少年耐心至极地拧开那个圆罐,极轻极轻地笑了声。
早就被先前那堆生理教育书刺激得去补了许多男男间的知识,沈一瞧着那洁白莹润的软膏、嗅着那甜而不腻的味道,哪里还能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圆罐竟是从哥哥身上掉下来的。
——哥哥也是想要我的。
一想到此处,近来发生的所有巨变磨难,似乎都变成了日光下轻飘飘的雾,无声无息地散了个干净。
可沈一又是清楚自家哥哥脸皮有多薄的。
所以他很快便敛了笑声,没有透露出半分得意,反倒还可怜兮兮地,去拉青年挡脸的手。
柔软红唇近在咫尺,他按紧青年白皙纤细的手腕,垂眸吻住那饱满丰盈的唇珠,然后不轻不重地,用犬齿咬破了它。
说强势也很强势,说温柔也很温柔,夜里勾连的水声清晰而明显,黑发青年又羞又恼,想逃却逃不得,活像是被狼按住的白兔,眼睁睁地瞧着对方折腾。
箭在弦上,春意蒸腾,隐约猜到了对方在担心什么,沈一没有说些花言巧语的假话哄骗对方,只是软绵绵地耷拉着耳朵撒娇:「哥哥……」
「哥哥疼疼我好不好?」
唇瓣染满水光,轻喘换气的青年仿佛被下了蛊似的,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然后沈裴就后悔了。
沈一有没有感受到「被疼」他不好说,但他真的疼得快要死了。
金豆子不要钱似的一颗颗滚下,黑发青年放下脸面、呜呜咽咽地求饶,却仅能换来变本加厉的逞凶。
花是需要浇灌的。
可沈裴却觉得这次浇灌的营养太多了些。
正常人家都是拿着把小小的喷壶,适量又细緻地,一点点翻土,一点点喷洒,生怕伤到了那娇嫩的花。
唯有他家这只毫无章法的狼崽,愣是拿了根最大号的水管,直挺挺地怼进了地底下,贴近娇花最隐秘、最重要的根系,完全不给对方半点逃脱的可能。
由于那个小圆罐的存在,那朵矜贵漂亮的花,早已被涂满了一层又一层、近乎透明的香膏,许是因为温度过高或抹得太多,竟有颗颗分明的水珠,顺着逐渐舒展的花瓣花叶,滴滴答答地流下。
而到了此时,那潜伏已久的、属于花匠的水管,也终于没忍住有了行动。
如同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小鹿,摸黑的水管没头没脑地横冲直撞,地动似的,直把周围的一切动震得发颤。
一下下的试探、一下下的探索,不知过了多久,那没经验的匠人终于赶在娇花撑不住前,找到了对方最容易吸收营养的根系。
枝叶轻颤,花朵原以为这就是今天这场浇灌的结束,谁料那年轻的匠人真是个傻的,竟死死怼着那沉甸甸的水管,半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一定要花朵把所有的水都喝光才行。
惜花的黑发青年立时控诉:「会死的!」
营养过剩,盛开的花都已经合不拢了!
但忙着浇花的狼崽却只是低低地笑,哄人的好话说了一堆,该有的动作半点没停。
待到云收雨歇,花园里重新恢复平静,壁炉里满满的柴火早已化作一堆暗色的灰烬,黑发青年素来畏寒,纵然恼某人闹得太过,也还是抱紧了那条毛茸茸的狼尾,又累又困地蜷在对方怀里取暖。
绯痕斑斑,似是在雪色肌肤上绽开的朵朵红梅,指腹在青年肩头嵴背、那些被自己舔咬出的印记上流连不去,掺了些丧尸特性的少年仍未满足,语带诱哄地打着商量:「哥哥,下次我们再多种些草莓吧?」
过分苍白的皮肤最容易联想到疼痛脆弱,融合了丧尸病毒的少年额带薄汗,没有夸张的肌肉线条,乍一看去就更显得人畜无害。
心知自己就是被对方这副软和装乖的模样骗了一次又一次,哪怕腰部以下没了知觉、哪怕思维被刺激得有些断片,黑发青年也还是顽强地,「狠狠」推了狼崽子一把。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迷糊嘟囔:「我、我得洗……」澡。
话未说完,累到极点的青年便悄然合拢了睫毛。
食髓知味。
清晰记得水管先前浇灌的营养存在何处,初尝禁果的少年抿唇,眸色陡然深了一深。
第196章
临时居所条件有限, 但隔天沈裴睡醒的时候,身上还是被收拾的十分清爽。
燃尽的壁炉里已经被人重新塞满了树枝,吃饱喝足的狼崽子背对沙发,轻轻晃着尾巴, 边上还用藤蔓晾着洗净的睡衣睡裤。
迟来的酸痛铺天盖地, 沈裴蹙着眉, 腰部以下几乎没了知觉。
但还没等他出声,狼耳竖起的少年便蹭地一下回头, 带着一身被火烤出的热,重新挤回了被窝。
「暖和吗?」蓬松柔软的狼尾圈住青年腰肢, 沈一把头埋在对方颈间蹭了蹭,言语间尽是一派求表扬的骄傲, 「哥哥?」
身上只套了件原本穿在狼崽子身上的宽大t恤,记起昨晚种种的青年有些想躲, 却又捨不得对方小火炉一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