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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

绝对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可爱。

用力抿紧自己忍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沈裴按照先前拥抱时的步骤抬手,态度认真地拥住了对方。

那是一种与单纯被信息素包裹截然不同的感觉,钟弈闭上眼。

青年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都带着衣物水杯所没有的实感,沉甸甸地填满了他心脏的空缺。

焦躁、烦闷、冲动……最近所有所有如野兽般的负面情绪,仿佛都在这一刻归于安静。

可钟弈却仍觉得不够。

正如初见时给人的印象一样,青年连拥抱都透着股礼貌克制,分寸适宜,一丝一毫都没有越界。

本能地,他抬起左手,抚上青年后颈,重重把人向自己怀里一按:「再抱紧点。」

刻意维持的安全距离瞬间打破,黑发青年一时不察,秀挺的鼻尖便撞上了对方肩膀。

完全没在意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被撞个正着的男人低下头,好似一只拼命吸引饲主注意的大型犬,用力在青年颈窝蹭来蹭去。

「冷静,」酸酸的鼻尖让沈裴说话时带了点仿若哭腔的软,男人的动作又让他忍不住溢出几分笑来,「很痒。」

尤其是那被男人用指腹按住轻轻摩挲的后颈,简直舒服得让他想像猫似的,发出几声惬意的咕噜。

「可是我还没闻够,」声音里藏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钟弈用高挺的鼻樑蹭了蹭青年的侧颈,「好甜。」

咕嘟。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意识到信息素逐渐失控的青年,只得用力推了推对方,尽量转移话题:「对了,工作,你不是说要工作吗?」

无奈alpha的力量生来就要比omega更大一些,整个儿嵌在男人怀中的青年,也碍于姿势问题使不上劲儿。

「我骗你的,」理直气壮地说着欠揍的话,钟弈收紧双臂,丝毫没给对方逃离的机会,「因为被发现后会很丢脸。」

无意用武力来解决家事,沈裴略一思索,很快就找到了让某人听话的方法。

戏精上身,他轻轻吸了口气:「你弄疼我了。」

果然,几乎是在沈裴话音落地的剎那,刚刚还一副要将这个拥抱持续到天荒地老架势的男人,就乖乖地松开了手。

大抵是因为卧室内的灯光作祟,沈裴竟觉得此刻自以为做错事、垂眸看向他的男人,眼睛黑润润的,仿若漾着一层水光。

——要了命了,难道alpha易感期的症状,就是由狼变成大狗狗吗?

想要推门回房的说辞生生卡在喉咙,沈裴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谁下了降头,竟真昏头昏脑地,答应了钟弈留下来陪到对方睡着的请求。

但饶是如此,男人依旧对那个亲手筑起的「鸟巢」充满不舍。

「……算了。」实在没办法顶着对方一错不错的注视拆掉那个搭在床上的「违章建筑」,沈裴只得轻手轻脚地,原样把它们移到最偏僻的一角。

哄孩子般,他仰起头:「这样可以了吗?」

回答他的是男人又一个自上而下的抱抱。

深刻怀疑对方此刻已经被易感期波动的信息素吃掉了脑子,生怕某人连洗澡都要拽着自己一起的沈裴,只能在钟弈走进浴室之后,第一时间把门从外锁住。

「好了,」逐渐掌握和对方相处的诀窍,沈裴拍拍手,背着身子站在磨砂的玻璃门外,「我在这里等你。」

无奈有些时候,看似最稳妥可靠的安排,往往会带来意料之外的结果。

好比华夏区古时最流行的水墨画,留白往往能激起人类大脑的无限遐想,都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青年隔着玻璃、在灯光下朦胧的身影,就是此时此刻,最最引人注目的一幅画。

和平日里在学校训练时的挺拔站姿不同,他姿态放松地倚在门边,毫无防备,满满都是诱人採撷的意味。

扑通。

急促的心跳促进着血液循环,最终流向的地方却并非脑海。

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只有钟弈自己,知道他起了什么样的变化。

堵塞的水管需要疏通,可他却不敢真正地抬手去碰,彼此的距离不远不近,无论是声音还是气味,都无法被一间小小的浴室阻隔。

偏偏青年还一无所觉,甚至还侧过头,轻轻敲了敲身后的门:「怎么了?花洒坏了吗?」

「哗啦——」

想都没想便拧开了代表冷水的阀门,钟弈随手关掉旁边墙壁上的智能控温系统,猛然发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逃避的事实。

无关信息素、也无关易感期,单纯被青年一个背影诱惑的他,已经无法再用「临时标记」这个藉口糊弄过去。

那是**,却不只是**。

此时他所渴望的,远远要比一个拥抱、一个咬痕多上许多。

银白花洒下,流动的冷水让一切该有或不该有的反应强行降温,男人草草洗漱一番,同还不忘再淋些热水用作伪装。

是故,当他换好睡袍出去的时候,安静等在门边的青年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认命地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床边,沈裴伸手拍了拍被子:「好了,睡吧。」

老实按照青年的指令枕在枕头上躺好,钟弈侧过身,忽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好似在试探边界的小动物般,他装作无心地,轻轻地、轻轻地碰了碰沈裴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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