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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喃喃:「凉快。」

如同在炎炎夏日里抱住了一块消暑的冰,他慢慢由坐改躺, 几乎将整个人都贴在了那白玉台上,甚至还暗暗使力,直接蹬掉了脚上的靴子。

平日里爱穿的衣服本就宽松,现下这么一磨蹭,青年那微敞的领口更是凌乱,露出一小截精緻的锁骨,白生生的,仿佛能晃花人的眼睛。

空荡荡的经脉里只有男人刚刚渡来的那缕灵气四处游窜,宛若一团跳跃的火,烧得沈裴连血管都在发烫,受高热侵染的玉石很快散了凉意变得温吞,白衣青年滚了滚,委屈巴巴地唤:「师叔……」

茫然的、无辜的,他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话会带来什么,没意识到绵软无力的自己,只有被他人逞凶的份。

「我在。」努力将膨胀的恶念压回先前划过的那道线,玄逸的嗓音有点哑,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随意变出一块白布系住青年手腕,他避开所有肌肤接触,把人向自己的方向一拉,又重复了一遍:「我先带你出……」

话音未落,借了男人力道起身的青年便赤着脚,直挺挺地扑进了对方怀中。

仿佛对男人的弱点再清楚不过,他微微仰头,飞速在对方唇上亲了一口,又顺着那稍显绷紧的下颌,一路向下轻啄,彻底打散了对方聚拢的神思。

尚未成型的法决瞬间功亏一篑,玄逸气急反笑,拎起青年后领,扯了扯这块黏在自己身上蜜糖:「……哪儿学的?」

如此熟练自然的作态,到底是从哪个混蛋那学来的?

「嗯?」小动物似的扑腾着四肢往男人露出的皮肤上靠,白衣青年茫然眨眼,半点没听进对方的话。

遭了天大的委屈般,他舔舔唇瓣,声音里染上哭腔:「师叔说的、师叔说我往后可以由着性子。」

——可我并未让你在这中时候任性胡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玄逸忽然晃神噎了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青年已经手脚并用地扒在了他的身上,脸颊贴着他的侧颈蹭来蹭去,甚至还含冰似的,启唇在那凸起的喉结上咬了咬:「舒服,凉的。」

未等男人再说什么,越动越软的青年便又来了脾气,腰背没有任何支撑,他小腿吃不住劲儿,当即红着眼睛控诉:「夹不住……」

「我夹不住。」

媚而不自知,偏又带着一点骄矜的傲,温香软玉在怀,世上大概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抵住这样的诱惑。

玄逸也是一样。

事先划好的界限被那双胡乱动弹的赤足轻易踢开,玄逸伸手在青年腰间扶了一把,眸色深沉,极认真地发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沈裴。」

手指不得章法地和男人的腰带做斗争,被叫到名字的青年动作一顿,没有应声,本就通红的耳尖却艷得像要滴下血来。

是了,既接受了那样的传承,对方还有什么是不懂的呢?

纵是白纸一张,此刻也该有了准备。

但即便如此,玄逸也仍没有要轻轻放下的意思,空着的手抵住青年的下颌稍稍用力,他迫使对方抬起头来,满心满眼装着自己:「脸红什么?嗯?」

「师叔……」对于一副公子哥做派的缥缈首徒而言,言语上的破格似乎比动作上的破格更加刺激,最后一丝羞耻心让青年没法当真把那几个字说出口,他只能撒娇般地,带着哭腔求饶,「师叔救我。」

啪嗒。

繫着玉坠的腰带终于不堪拉扯地跌落,带起一声突兀的脆响,像是个预示着什么即将开始的信号。

细如凝脂的皮肉可与暖玉争辉,悠悠然,衣衫坠地,带起一室春光。

情至深处,饶是有新学会的功法辅助,沈裴也痛得掉了好几颗金豆豆。

大。

太大了。

这饮料瓶的规格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设。

识海空空,禁闭经验丰富的0049早已提前开熘,没了系统提供的小圆罐,青年只能靠自己的能耐吞掉那瓶饮料,许久没试过如此「原始」的滋味,他一边觉得爽快刺激,一边又娇气得直掉眼泪。

因得并非合籍道侣的关系,两人的神魂只会在距离拉至最负的剎那,短短地交汇一瞬,然而仅仅是这一瞬,就足以让沈裴绷紧指尖,提前开了自己饮料的瓶盖。

太奇怪了。

尽管已经是整整开过九世高速的老司机,但沈裴必须承认,他之前确实没试过「神交」这中姿势。

印刻在识海中的功法无声无息地自动运转,和以往单纯的欢愉不同,源于神魂的碰撞,如同在大脑里通了细细小小的电流,酥酥麻麻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战慄蜷缩,毫无保留地,从里到外向对方敞开。

情绪、想法、还有碎片般散落的零星记忆……他仿佛紧紧地和对方缠在了一起,随意共享着从生到死的一切,无法割捨、无法分离,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灵魂,都沾满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灵肉合一,还有什么是比这更霸道的占有呢?

没有口是心非、没有同床异梦,所有的哭叫与低喘,都是最真实的反应。

这下沈裴也终于明白,男人方才的「推来推去扭扭捏捏」,完全是在为自己的小命考虑。

临近飞升的神魂境界在对方面前仍如湖泊对大海般渺小,他好似一只容量有限的罐子,止不住地往外溢着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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